夜晚的时候梁潇絮刚敷完面膜想要上床睡觉,半夜就有人敲门,她疑惑了一下。
去还是起身去开门,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门打开后,外面站在了一个男人,她定定一看,秦斯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印着房间内偷溜出来地灯光出现在她面前。
梁潇絮心下微微一喜,她高兴喊了一句,“斯然!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秦斯然没有看她,从门外走了进去,将手中西装脱掉,梁潇絮小女人笑的幸福去接他手中西装挂好。
现在的梁潇絮改变了很多,以前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温婉,那些年她身无分文在国外受了很多苦,要不是遇见了秦斯然她哪里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回国,甚至这样好的生活环境。
她欣喜跟在他身后,秦斯然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梁潇絮立马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递给秦斯然,道,“喝点水吧,外面怪冷的。”
秦斯然接过,却并不喝,只是把水杯放在自己手掌中心无意识间转着,水杯内的水由于波动,泛起一圈一圈涟漪。
他沉稳的声音在寂静房间开口,伴着外面潇潇的雨声,听上去有些让人觉得严肃过了头,“潇絮,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梁潇絮坐在他身边,手中正削着一个苹果欢快的说,“两年了。”
“两年了....”
秦斯然自问自答一般,忽然嘴角带着一丝轻慢的笑意,他伸出手接过梁潇絮手中的水果刀和苹果,只削去一半果皮的水果在他指尖旋转着,特别灵活。
因为以前他经常为林皎削苹果吃,这几乎都成了他技术活了。
“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
梁潇絮觉得今晚的秦斯然有些不平常,可哪里不平常她具体也说不清楚,“没有你,就没有现在梁潇絮,林家这么恨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死在国外了,哪里还会有机会回来。”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苦涩一笑。
苹果削完,秦斯然将削地没有半点坑洼的苹果分成一小块小块,体贴用一根牙签戳住递到梁潇絮嘴边喂给她,“我对你这么好,那接下来我问你的所有话,如果有半句虚假....”
他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谎的女人。”
梁潇絮忽然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什么话。”
秦斯然将苹果往前一点,碰触到她嫣红的唇瓣示意她先吃,梁潇絮小口接住,苹果汁在舌尖扩散出甜味。
“陆毅成这个人认识吗?”
梁潇絮立马答道,“认识,她不是林皎的丈夫吗?为什么忽然问这问题。”
秦斯然将手中水果刀放下,他从茶几上抽纸桶里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心里黏黏的液体,“你们熟吗?”
梁潇絮立马摇摇头,“我和他不熟,只是知道他是林皎丈夫。”
“哦,以前他好像和我们是同校。”
梁潇絮脸色惨白,下意识去咬唇,她有些犹豫道,“好像....是吧。”
秦斯然抬起头看向她苍白的脸,嘴角虽然带着笑意,可瞳孔里却带着一层寒意,他握住梁潇絮下意识握紧的手,他担忧问道,“怎么了,手心这么多汗,不就问你一个稀疏平常的问题吗?潇絮,你是不是感冒了,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梁潇絮想要从秦斯然宽大的手掌心中抽出手,可他却握地紧紧的,那力道仿佛要将她捏碎了。
她立马说,“我没有感冒,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我想也许睡一觉就会好了。”
秦斯然松开她手,她整个人就往后仰,后脑勺撞在沙发靠垫上,脸上有着细细冷汗。
秦斯然轻笑了一声,伸出手端起桌上水杯喝了一口,道,“既然不舒服,你先去休息。”
梁潇絮有些期待问,“那你今晚留这里吗?”
秦斯然将手中水杯往桌上一放,起身去衣架上拿自己外套穿好,他没有回头往门外走,朱荣正在外面候着,撑着伞在雨中等候着他。
他扣好西装纽扣,面对梁潇絮发出留夜请求信息,他淡淡道,“不了,我公司还有事情,你早点休息。”
说完便向雨幕中走去,朱荣为他撑着伞拉开车门。
秦斯然坐入车内,梁潇絮站在门口看着他车子在滂沱大雨里踏着风雨消失在黑夜里。
此时天已经黑浓稠,沉沉的天空上偶尔扯出一道四分五裂白光,将天际切出裂痕。
外面冷风席卷而来,带着雨的味道,梁潇絮全身冷汗,她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朱荣正在仔细开车,坐在车后皱眉沉思的秦斯然忽然对朱荣道,“朱荣,明天开始放下手中所有工作去查一件事情。”
朱荣没有多问,点点头,方向盘一转打了一个弯,车子快速奔驰在荒芜一人的大马路上。
第二天,天空拨开黑夜,白色云雾层层叠叠在天空以任意形状折叠着,雨过天晴是一个好日子。
公园内很多人坐在亭子里下着象棋,花园里的花朵与白桦树像是饱喝了一场玉露琼浆,生机勃勃的模样,丝毫没有受昨晚那一场雨的影响而让自己身形有任何佝偻,俨然亭亭玉立站立在那里,展示着它的美丽与骄傲。
而办公大厦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出出进进都是西装革履,套裙高跟鞋的白领与精英。
林皎坐在办公室内,脚上缠着一层一层纱布,从今天早上走进来很多人看到林皎这副模样,一直都会饱含着探究看了过来。
现在公司都在传陆毅成和林皎婚姻危机的事情,林皎也全然不听,风言风语这辈子她听过太多,这些闲言碎语已经打倒不了她。
秘书将要签的文件放到她面前,林皎的皎字才写了一个边旁,手中的笔在白纸上划出一条水性笔的黑色痕印。
秘书微微提醒喊了一句,“林总?”
林皎回过神来,她想到昨天晚上陆毅成和秦斯然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的画面,现在还觉得心烦意乱。
昨天晚上谁都没占上上风,林皎狠狠砸了一盏台灯,报警后才将两人请了出去,之后怎么了林皎都不是很清楚。
那天夜晚陆毅成和林皎大吵一架,两人本来是冷战期间,现在又大吵一架早已经是裂痕斑斑。
她觉得是时候该拟一份清清楚楚的离婚协议书了。
只是她必须将找到有力的证据,好等以后离婚打官司的时候做准备。
林皎回过神来签完合同,又让秘书将公司总共资产盘算出来,她看了一下公司最近股价走势,没跌反涨。
又秘密张罗秘书在股市上收一些散股,这一切秘密行动都是无声无息的。
等这一切都弄完后,林母打来电话要她回家吃饭,林皎看了一下日子也自觉很久没有去过了。
下班后,便回了娘家,林母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林父也是男的早回来。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着,林母将林皎碗内的菜堆的满满的,“皎皎多吃的,看你最近瘦的,可乐鸡翅以前你和你哥最爱吃了,我记得以前你还总是嚷嚷着我偏心你哥,你看现在都是你的。”
林母看到大桌子才,望向桌子旁一个永远的空位,她忽然沉重叹了一口气,低头吃饭觉得苦涩难堪。
林皎知道自己的母亲又开始想林涵了,每次家里人吃饭之时,桌边上的空位总会留一个,只是那个人永远不可能坐在那专属于他的位置上,和她抢着母亲做的菜了。
林父见气氛低沉了下来,有些不悦道,“你也真是的,一家人好不容易坐着吃一顿饭,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林母摸了一把老泪,没说话。
林皎笑着说,“没事,说不定我哥现在正在哪个角落叫嚷着让我留点给他呢!”
林母笑容苦涩。
林皎忽然对着林父道,“爸,梁潇絮从国外回来了。”
林父手中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放,他怒目道,“她怎么回来的!”
“是秦斯然将她带回来的,她现在是秦斯然的女朋友,爸你不知道吗?”
林母尖叫道,“什么?!斯然怎么将那女人带回来了!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但是并不是知道他女朋友会是那个狠毒的女人!斯然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林家对于梁潇絮是恨之入骨,当初林涵偷拿了林家一百万将梁潇絮的父亲从监狱放了出来,林父知道后大怒,和林涵大吵了一架没多久后,林涵就死了。
林父在得知自己儿子的死和这个女人有着重大的原因,当即又将梁潇絮的父亲弄进监狱。
梁潇絮当时跪在林家别墅外面跪了三天三夜求林父开恩,可痛失爱子的林父觉得还不够,将她送出了国外,并且让海关处严控把手。
这次梁潇絮从国外回来,林家一家人都是想都没想到的。
因为能够瞒着林家将梁潇絮从国外带回来的,也只有秦斯然有这本事。
林父大怒,林皎看着自己父母都是一副不能平静的模样,“爸爸,这件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梁潇絮现在是秦斯然的女朋友我们和秦家关系这么好,我觉得这件事......”
林父道,“关系好又怎么样!这是杀子之仇!我对她已经够宽容了!斯然也太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