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毅成在听到刘织萍声音后,吓的从床上一滚,他直接一个遁地坐在了地上,双目有些放空,额头上流下几滴水,看上去伤势不是特别严重,林皎砸的不是很重。
林皎捂着被打的脸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样的场面被刘织萍当场捉拿。
只是转身拉起身后床上的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住,陆毅成坐在地下,揉了揉脑袋,一碰触却发现自己手心都是血,他现在才感觉自己有些痛,两眼晕了晕,声音嘶哑道,“您怎么来了。”
刘织萍看着地下自己儿子那狼狈模样,冷哼了一声,“我要不来,今天是不是得闹出人命了?你头上的伤势怎么回事。”
陆毅成平静下心内的怒火后,留着几分夫妻情面,并没告诉是刘织萍是林皎砸的,只是不在乎擦了擦额角的血迹,道,“自己摔的。”
刘织萍何其聪明,她向来是个精明的女人,低头一看满地的碎片,在加上林皎有些还没平复下的心,道,“她砸的?”
这句话明显问向陆毅成,他没有答,只是将头低的很低,不知道是默认还是不承认。
刘织萍走了上来站在林皎面前,淡淡打量几眼,神情藐视道,“我敬你父母这么多年来,很多事情你尽管没尽到一个做媳妇做妻子的责任,可林皎,你拿东西去砸毅成就不对,要是有个万一,难道你还想缩寡妇不成?”
林皎没有看她,刘织萍心里微微有些不乐,伸出手,刚做完美甲的指甲挑起她下巴,将她面容硬掰过来,“我不喜欢我说话的时候,对方不看我。”
刘织萍看到林皎面容通红,而且还带肿,便已知道这是如何一回事,刚想说什么,林皎有血丝的双眸仿佛带着一把闪电,她一字一顿道,“放开我,我更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方式和我说话。”
刘织萍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儿媳妇用这样衣服吃人的目光对待她,以前她们婆媳关系虽然不热忱,但各自都是尽量做足了婆媳之间的相敬如宾,可今天的林皎还真让她大开眼见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样看她和用这样的眼光和她说换。
她心内一个冷笑,挥手又要一耳光打上去,坐在地下的陆毅成终于回过神来,冲上来紧紧攀住刘织萍的手,道,“妈,林皎不是故意的。”
刘织萍手被自己儿子给拦住,觉得有些下不了台阶,反手给了陆毅成,陆毅成被打的一晃,但始终没有说话。
“你出息了!你看你将你媳妇惯成什么样儿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要是有我半点的精明!何至于有今天这一天。”
林皎紧紧用被子裹住自己,言语淡淡,却锋利不可挡,“我敬您是大人,不敢对您不敬,可插手我们两夫妻之间的事情似乎您管的多余了,而且你儿子在外面养了个女人,您今早没看报纸吗?若是您还认为我这媳妇这几年做得不够厚道,那以后我们风道扬镳,反正很多女人正等着做你家儿媳。”
林皎说完这句话,转身裹着被子就要走出去,刘织萍从后面一把揪住她头发,林皎感觉头皮都要扯下来了,她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刘织萍的不依不饶让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转过身连被子掉了都管,只是狠狠钳住刘织萍扯住她头发的手,目光带着狠厉道,“你要在敢动手,别怪我们闹的不愉快,我希望这件事不需要我父母出面来协调,你们陆家有现在这样地位,不都是攀着我家的光吗?当初费尽心机将我和陆毅成撮合,现在过完河就要拆桥,刘织萍你别忘了,我们家既然可以将你们捧那么高,就自然有办法让你陆家重新摔入谷底你信不信?”
刘织萍被林皎的气势震慑住了,揪住她长发的手忘记拿了下来,林皎却将她手狠狠一打,重新捡起地下被子裹住自己往外走,她正走到门口的时候,缓缓转过身看向站在刘织萍旁边始终没有说话的陆毅成道,“这么些年来,陆毅成我对你怎么样你心知肚明,当初那一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竟然事情发生了我也不想去追究,可我从来没想过之后的我们会有这样的结果,陆毅成你对不起我,是你们陆家对不起我。”
林皎最后两句话,让陆毅成始终答不上话来,他捂住手的脸渐渐放下来,门口的林皎用厚重的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的,仿佛想要将这世界上的所有伤害全部抵挡回去,她侧脸上肿的有些夸张,他忽然不知道为什么,手居然有些微微烫和麻。
以前的她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陆毅成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一次宴会上,林皎十八岁生日成年礼,林家对女儿特别疼爱,自然宝贵的很,为她筹备了一盛大的成人礼,当时商界和政界的人只要有些脸面的人都赶来贺寿,请帖都是一贴难求,若是没有一定的身份还不一定进的去。
陆毅成记得那天的她穿着白色公主裙,身边站的秦斯然,一位天之骄子,一位天之骄女,站在一起受尽所有人的追捧,那时候的她笑的很开心,因为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他。
陆毅成有时候想想,他们之间差了那么多,为什么最后秦斯然没有得到她,得到她的反而是自己。
可和他结婚的林皎再也没有十八岁生日那天的笑了,她总是用自己的冷漠来回应他,而他在家族中受尽了所有人的嘲笑,都说他陆毅成陆家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成功不过靠的是妻子的娘家。
他付出那么多努力,得到的只是靠妻子的娘家,陆毅成在外面几乎都是抬不起脸面来。
她希望有个人好好疼她,比在婚前更加珍重,可他身为男人也更希望自己的能力得到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