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小腹凸起,秦斯然都几乎以为她根本没有怀孕,他心里忽然蔓延着一种说不出的疼痛。
林皎迷迷糊糊翻了一个身,就看见秦斯然站在她床边手上端着一个碗,他站在窗口前,身后是阳光普照团着光。
林皎眯了眯眼,继续埋到枕头里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秦斯然走过去一把将无精打采躺在床上的她一把揪了起来,往怀中一带,语气生硬的说,“喝了它。”
林皎皱眉想要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钳住她尖尖的小巴声音仿佛是冰凌一样硬,声音顿时又高了一个音量,“喝了它!”
林皎心里止不住的烦,她将钳住他的秦斯然狠狠一推,吼道,“不用你管!”
秦斯然手中端着的一碗粥一晃,碗内的粥撒了出来,黏稠的汁水在他手背上撒上了一大块。
他动作也丝毫不联系,将她往床上一按,拿着手中的粥掰开她下巴就往她嘴里灌,林皎死死挣扎着,稀饭在她喉咙里形成一股疼痛感。
她感觉恶心袭来,仿佛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周边没有空气,没有关,她特别害怕。
秦斯然却半点也不停顿,往她喉咙里死死灌着,林皎心里的恶心快速袭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钳住她的秦斯然狠狠一推开,整个个人从床上冲了下来,立马冲进洗手间里对着水槽用力呕吐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内脏都仿佛要被挖了出来,水声哗啦啦在洗手间响起,秦斯然看到一地的粥,手心里那股粘稠感仿佛捏了一手的吸血虫。
林皎在洗手间吐的挖心挖肺,可吐出来的东西却是一肚子的苦水。
她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下颌尖尖,眼睛空洞无神,此时就像一个鬼一样苍白无力,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颤抖伸出手缓缓摸向自己的脸,手下肌肤是一片冰凉。
林皎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看到满地的狼藉,秦斯然坐在她床上,脸上面无表情,何先前一样。
这是他对她惯用的脸色,秦斯然手中拿着一件衣服伸出手递给她命令一样的口吻,“穿上。”
林皎撇过头,“不冷。”
他再次重复了一句,“穿上。”
林皎像是发疯一样将梳妆台的东西一扫而落,大声道,“我说了不要!”
梳妆台精致的护肤品全部落在地板上,剧烈的响声,仿佛全都要破碎了,那样大的声音,就连在楼下的林母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吓的就想冲上来看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却被林父拦住了,只说了一句话,“孩子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
林母的心最终还静了下来,叹了一口去便随着林父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可耳朵总是时刻监听者楼上的动静。
林皎脾气从小就倔,以前秦斯然或许还会迁就她,因为那都是些小事,她爱闹,他随她闹。
在他允许的范围内,他可以给她足够的纵容,可在这个范围类林皎超过了,他的纵容便会变成比林皎脾气还要倔的命令。
她不听,他不急。
秦斯然站了起来,将一把揪了过来,林皎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在地上。
他手上动作半点也不含糊,将手中的衣服往她身上一套,抓住她手腕就要往衣袖里塞,林皎挣扎了几下,反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秦斯然一把抓住,手上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捏碎了,他眉角不见平时的挑笑,带着风雨之势。
“没有第二次机会,你最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反抗我,不然我不保证会对你做怎样的事。”
林皎也丝毫不肯退后,倔强的说,“有本事你杀了我。”
他冷笑一声,“我不想坐牢,何况你肚子里还有我儿子。”
他钳住她手腕继续为她穿衣服的动作,他动作没有先前的粗鲁,反而有些轻缓和小心翼翼。
林皎也不想自找罪受,毕竟女人和男人的力量相差悬殊,何必自找不快。
她站定在哪里,仿佛像是一具精致的木偶,任由他摆布着,秦斯然为她穿好衣服,林皎比她矮,为她扣扣子的时候,必须要倾下身,双手灵活从她颈脖处到胸前,微微凸起的小腹前,一颗,一颗。
仿佛一段遥远而漫长的时光。
林皎站在他面前,脑袋微倾着,秦斯然脑海里忽然的浮现以前林皎吃完糖葫芦的时候,唇角脸上总会沾上糖浆。
她爱吃,他就随时准时为她准备一张手帕为她拭擦着嘴角的糖浆。
那时候,他依旧比她高,她站在她面前矮了一大截,她心满意足的吃完,总会笑容大大的,淘气一般躲过他的拭擦,反而是一把将他抱住,在他洁白的领口留下一个糖浆印子。
他若有似无的纵容,她就越发胆大。
养成这样的习惯,每次都改不了。
他每件白衬衫上面,都有属于她糖浆,以前好友周韦伯说,好衣服都是给她糟蹋的。
他依旧是笑,她喜欢,他就随他,不过是衣服,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秦斯然扣的细致,为她穿好衣服,林皎冷笑说,“现在好了,我该不该说谢谢。”
秦斯然并不理她言语的挑衅,而是牵起她手将她往房间外拖,林皎先前的安静一下就犹如被人踩着尾巴的猫。
她攀在门口始终不愿意出去,秦斯然倔强起来比林皎狠上一百倍,他知道她现在是在和他赌气。
他不敢对她激烈的反抗太过用力,刚才那一番动作已经算是让她费了很大的力气,现在的林皎,就像是一个倔强发着脾气的小孩子。
秦斯然耐心也耗尽,将她直接往肩上一抗,下楼的时候,坐在楼下始终不安稳的林母听到楼上传来的声响,起身去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正好看到秦斯然看着林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林皎在秦斯然肩头又是叫又是闹又是抓,吵的不可开交,可这个男人就像一块铁一样的硬。
林皎是将一辈子压箱底的脏话全都骂出来了,跟陈菀这么久,脏话也是耳鸣目染不少,骂的是一句比一句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