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当盛夏,阳光热辣而刺眼,高温侵袭着人们的身心。道路之上几无路人,唯有数名匆匆赶路之人也是急忙掠过,不愿久留。
日上中天,官道之上两骑矫健红影带起一溜滚滚烟尘风驰电掣地向着前方奔行而去,却是两匹筋骨强健如龙似虎而周身隐约浮现无数鱼鳞斑纹的血麟马。那马儿之上各自载着一人,两人皆是汗如雨下,随着马匹起伏不定,勉力驾驭着它们向着远方而去。
“李火儿,你说苍琊学院到底还有多远啊?”白水儿边抬起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边驱使着坐下的血麟马向着李火问道。
“据说学院是在我们东域极东的【苍琊山脉】之上,并且也因此而得名。以血麟马的这般速度前行,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后便可到达了。听闻那是个临近大海,民风开放的地方,说不定咱们还能看到所谓性感而又妖娆的‘美人鱼’呢!”李火咧嘴一笑,一脸兴奋的样子,毫不掩饰他对性感人鱼的遐想。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啊,才这么小就包藏色心了,果然我娘说你们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依我看啊,这句话一点没错!”白水儿向着李火投去一个万分鄙视的眼光。
“话不能这么说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是以艺术的眼光去看待她们的存在,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拿着镜子照来照去自恋得不得了啊吗?”李火还之以白眼。
“你...!”白水儿气急,‘呼哧’一声便使着马鞭甩向李火脸孔而去!
李火一点慌乱也无,显然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他头一低,便弓身自马背上对着白水儿弹射而出,眨眼之间便已稳稳落于马背之上将白水儿双手反剪,束缚住了她的身形。
“嘿嘿,小妞你是打不赢我的。”李火挤眉弄眼地道。
“你放开我!快放开!”白水儿死命地反抗,以李火炼精六层的力气也差点让她挣脱出去。李火一惊,心想这悍妞的力气竟已这般大了,如果放开那还了得,不被整死也得脱层油皮啊。于是打定主意,任她说什么都绝不放手!
不久后,市集上仍在游荡人们便看到了很是奇怪的一幕: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小孩反绑着另一个差不多年纪大小的白衣小女孩的手,在他们身下是一只无比神骏的血红马儿,而在那只马儿旁边则有另一只同样的神骏马儿跟随,他们就这么招摇过市后渐行渐远而去。
于是人们不得不惊呼现在的小孩子早熟,感叹世事的变化是如此之快!
如果李火听到了,他必定不会在意,因为他叶大叔曾说过‘别人怎么看你是别人的事,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看自己,在意别人的眼光往往便是做不成自己。’
而如果是叶随风听到了,想必他定会抚掌坏笑道:“当浮一大白了!”
不久后,日已西斜,李火二人向着远处客栈而去,不多时便已至客栈门前。
“好了,都到客栈了,放开我吧,不会报复你的,我手都给你拧得好疼了!”白水儿一路上好话坏话都说尽了,李火却说什么都不听,就是不撒手,直弄得白水儿狠狠憋了一口气。
“好的,骗人是小狗!”李火应声朝后飞身闪去,恰好躲过白水儿的长发甩击。他不断用空翻闪避,而白水儿穷追不舍,弄得李火很是头疼。
“都说了骗人是小狗了,你这妮子真是不守信!”李火一个翻转便立身于街道旁的房檐之上,低头俯视着白水儿,很是鄙夷地说着。
“哼!白水儿抬头看着他,语带讥讽地道:“你可真天真!难道没人告诉你不要轻易听信女人的话吗?”
“叶大叔跟我说,‘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此话果然当真。”李火一笑,亮出洁白的两排牙齿。
“小兄弟此言差矣。”却闻得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李火与白冰儿皆转头望去。只见一红衫如火,腰挎长剑的少年正倚着客栈门沿对着李火淡淡笑道。“若无女子,哪来男子?若无小人,哪来君子?小兄弟一言蔽之实是不该。”
那少年看上去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样子,只是他生得极是俊美,柳眉黛目,却让人感觉少了股男儿该有的英气,反而多了些女儿家的柔美,乍一看去却是难以分辨出他的性别。
李火忽然有些失神,待得反应过来时不由大骇!这可是天生魅惑之术,对敌之时若是有这一时的失神绝对是会性命不保的!若是女的拥有这种天赋倒也无可厚非,但是男的拥有这种体质实在是出人意料,还好他不是故意为之,不然与这种人为敌实在是太过危险。
他望向那俊美少年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些许忌惮,叶随风曾说‘越是美丽的东西便越是危险,红颜本是祸水,所以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是要小心对待。’看来这句话果真不错,李火心说。
“我名萧洪,二位小友身手不错,在下有心结交,不知二位可否赏脸与我一聚?”名为萧洪的少年面带和善笑容,双手抱拳朝着李火施以一礼,那个样子让得李火又是一阵失神。
“好说好说...嘿嘿...承蒙兄台不弃,小弟自然没意见…”李火挠挠头,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让得白水儿直想笑。
“没想到你居然对男的有意思,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她一脸揶揄的对着李火传音说道。
“别胡说!”李火一惊,便知晓又已被萧洪所惑,他跳下房檐跟上他们去向客栈的步伐,内心不住的嘀咕:“这厮好生厉害!但为何他的媚惑之术好像对白水儿这丫头不起作用呢,真是奇怪。”
白水儿倒没有他那么多想法,这小姑娘看见好看的帅哥直接就绕着他去问东问西了,上至家族先祖,下至婚配与否,无所不问,无所不包。看得李火一个头都能有两个大,只能感叹女人果然就是管不住嘴的生物。
只是萧洪从善如流、对答的恰到好处,完全没有丝毫窘迫的意思。这倒是让李火对他开始产生了些许佩服之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应付得来这种如连珠炮般发问的场面,李火自问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过来好奇心如潮涌出的白水儿。
萧洪看着眼前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又看了看远远跟在身后的小男孩,嘴角浮现出一缕神秘笑意而后淡淡隐去。
他所想之事,谁也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