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之后,海魂号上又多了一道风景,剑圣一剑在船头甲板上留下了个长百尺,宽三尺的剑痕。
这痕迹竟只是剑气所至,剑已散,但剑意尚存。但凡用剑之人每日都喜在此观摩剑痕,感悟剑圣之道。
众剑士越看越是心惊,实在无法想象世间会有如此凌烈之剑。
殷玉杰三日没能下的了床,那一剑一直停在他的脑海中,他感受到了剑之道,这道浩瀚如星辰,而自己竟想以蝼蚁之力去撼动星辰,实在可笑至极。
自己刀法号称快若奔雷,待见得剑圣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这奔雷只是世人的夸誉,然而他们肯定想不到,竟真有比奔雷还快的剑法。
剑圣之道自己看得是最为清楚,他在“道”上已走的太远,太远……
如此人物能为我辈出一剑,尽显圣者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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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船上,朱子愚仍是每天追着徒儿打,只是众人看见他们时目露恭敬之情,纷纷让出地儿来让二人练功。
船员们不会去围观,因为显得不尊敬,都只是远远的观摩。
而那苏哈自晚会之后,每日里又拿着一把匕首练了起来。他高大魁梧,刚猛有余,但是匕首却使的十分僵硬。每练功时他周身百尺无人敢靠近,生怕那匕首射到了自己。
平日晚膳过后,朱子愚都会船头讲道,习剑之人往往都坐在最前排,剑圣之道为他们又开启了一扇新的武学大门,即使是寻常百姓听了也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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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圣爷爷,我也想学飞剑之术,你教我好不好?”船头上一女童拉着朱子愚的衣袖轻摆着。
今夜,剑圣讲道之后,众人散去,而这女童却独留在了原地。
朱子愚蹲下身子轻抚她额头:“你一个女孩子家为何要学剑呀?”
“我要保护我娘亲。”
朱子愚一怔:“你父亲呢?”
女童情绪低落:“父亲被白翼教处死了,我家人也被定做教内叛徒。娘亲只好带着我来到这船上避难。”
“婉儿!”这时一位年轻妇人走了过来,对着朱子愚行了一礼:“小女无知,打扰先生了,还请先生见谅。”
朱子愚也回了一礼,轻笑到:“无妨,令媛可爱的紧。”
妇人赶忙牵着女童的手又是一鞠躬,然后退去。
朱子愚看着女童离去的背影陷入了回忆中。曾经起誓保护吴王,青云殿内自己也有把握带走吴王,而吴王却自尽了。
那白雀国三千士兵若放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为何他国会一下子冒出来这么些高手来?若只是寻常士兵,怕是万人也不放在眼中。
吴王实为天下第一明君,为何也落到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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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到两人相见之时。
那一年,朱子愚还没有剑圣称号,吴治还只是太子。
相传天下第一剑士李穆青深居宫中,年过五旬,三尺青锋可斩鬼神,被朝廷请为客卿,负责教授御林军剑法。
朱子愚刚过三十,已觉天下剑法无一能出其右,所谓高手,大多挡不住自己一剑。
李穆青成名已久,只因他身在宫中,常人难以觅其行踪,朱子愚虽渴望与之一战,但确实难以如愿。
这一年,御林军招新,朱子愚便报名参加,众人比剑时,无一人能抵过他一剑,李穆青见他剑法也十分震惊,只是平平一剑刺出,却无人能够招架。
晚膳前,李穆青召见了朱子愚。朱子愚却直接道明了来意,加入御林军是为了和他一战。李穆青倒也是没有推辞,接受了挑战,两人相约一无人之地比武论剑。
朱子愚不重名声,只论剑,但凡江湖上有些名望的人与之对战都会私底下进行,从不当众较量。因此朱子愚虽剑法超群,但并没有多少人知晓他。
……
朱子愚的父亲是名铁匠,一生只铸剑,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宝剑赠英雄”。
子愚六岁得父亲一把铁剑,用来练武,此剑未开锋,剑比人高,而子愚却视为珍宝,想成为父亲口中的“英雄”,持剑走江湖,行侠仗义。
然而父亲善铸剑不善使剑,后每有江湖剑士到他处购剑,子愚都会找对方学两招。
等到子愚长大了些便拜入一些江湖门派学剑,每次学不过半年就感所学之剑浅薄。后又寻得一些剑法大师学艺,学得百家剑法,到头来却发现天下之剑大同小异,便又想到何不创出自己的剑法。
时光如梭,唯有父亲的剑一直陪在身旁,此剑无名也无锋,只用来切磋比试。
那一晚,紫禁城不远处的一山脚下,朱子愚和李穆青相对而立。
朱子愚一剑平刺,这剑蕴含无上剑意,似乎剑本该就这样刺一般。
李穆青真正面对这一剑时才知道此剑无法躲,若是去躲只会中剑,所以他决定正面对上,使出尽浑身气力,双手握剑想要挡开它。
第一剑的确是被挡开了,而李穆青却是被震的脚下不稳。然而朱子愚第二剑顺势袭来,只见长剑在其右手中一个平稳的旋转,顺着李穆青出剑的方向转了一圈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两剑就像是一剑,浑然天成。
李穆青瞬间就败了,朱子愚心中也有些失望,但面里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一句“承让”便要转身离去。
但李穆青却是挽留住他,邀他去御林军里喝杯酒。朱子愚不好推却,只得答应。
酒过三巡,朱子愚又是起身告退,这时李穆青却高喊“抓刺客”。
一时间宫中侍卫尽出,众人见着朱子愚纷纷出剑。
朱子愚心中大惊,还剑抵挡,然而刚出第一剑时就感浑身经脉剧痛,每使一份力那经脉就像是要裂开一般。
他明白那酒中一定有毒,出皇宫的路已被全部堵死,自己只能往宫内跑。
一路上放倒无数侍卫,但自己也已身中数箭,浑身筋脉几乎全部断裂,右手已握不住剑换作左手。
终于,他无力再逃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过一面宫墙便昏迷过去。
而他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太子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