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国圣地,那被冰封的女神似乎动了一下,主殿中忽然亮起一股光芒。
圣地里,冰雪议会成员大惊,众人进入主殿,面朝神女跪伏祷告。那光芒里似乎传达的是女神激动的情绪。
“他终于醒了!他终于醒了!”女神的声音在众人心底响起。
议会成员面面相觑,他是谁?怎会令女神如此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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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身上的威势逐渐散去,他转过头,睁开双眼,只见他的双瞳变得更加深邃,浩瀚如星辰。
“师父,我看到了。”秋白不喜不悲,静静的看着朱子愚。
朱子愚一脸欣慰:“让为师来看看你领悟的‘道’。”
说完,朱子愚抬起木剑指着秋白。
秋白一点头,便听见师父说了一个“去”字。
那木剑立马脱手而飞,射向秋白。
两人本就相隔不远,这一剑又蕴含着剑道,放在往常,秋白根本不会想着去躲,因为完全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而此时,秋白口中忽然也像师父一样蹦出了一个字。
“静!”
不见秋白有任何借力动作,身体凭空的倒飞起来,速度竟然和那飞剑一般,瞬间就飞出好远。
朱子愚感到木剑和秋白始终保持着三寸距离,不多不少,两者就像是一物。两个呼吸后,朱子愚又是目露疑惑,这一剑本是直飞,为何随着秋白画起了弧线?
秋白本是向北退去,可是退了一会儿他又退到了西边,像是在画一个大圆。
朱子愚忽然心生错觉,秋白之前说了一个“静”字,此时他看秋白和木剑似乎真的是静止不动一般,而动的是这整个世界。
这想法一出现,朱子愚又心惊不已。
这便是徒儿的道吗?这道当真玄妙无比。
朱子愚明白,这是秋白的道影响了他的剑道,他这一剑本意是两点一线,剑走直线,不拖泥带水,直刺徒儿,却不想此剑被徒儿带“歪”了。
朱子愚准备再向木剑增一分剑意,但转念又一想:“这样一来自己不是出了第二剑吗?且看徒儿是否真能破这一剑。”
秋白的眼中,那木剑的确是静止的,静止在自己身前三寸位置,而这个世界在疯狂的旋转。
“慢下来吧!”秋白心念刚起,周围原本呼啸而过的风景逐渐现出了样貌。
朱子愚看见秋白带着木剑逐渐放缓了速度,他越来越慢的画着这个“圆”。
最后,秋白终于停了下来,那圆也画完,秋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朱子愚身边。
而那木剑依旧悬浮在秋白身前三寸之处。
“哈哈哈哈!”朱子愚大笑起来,他笑的很开心,这笑声中充满了欣慰,充满了对秋白的自豪,也像是看见了极其有趣的事。
秋白此时也没有了方才高深莫测的样子,而是一脸苦笑,盯着师父,脸色开始发黑。
“师父,这木剑怎么才能离开我?”秋白心中无奈,这木剑的确跟随自己停了下来,但是它剑意尚在。
秋白虽让木剑“静”了下来,但是他发现,自己微微挪一步,那木剑也跟着微微挪一下,目标仍是自己。
秋白伸手想去推开木剑却也推不动,那剑尖一直瞄着自己胸口中庭穴,保持三寸距离,不多不少。
这一剑自己并没有躲过去,应该说是没有躲完,最多算是个“平手”,而木剑还跟着自己。
朱子愚好久没有如此开心的笑过了,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师父,你能先不笑了吗?把这木剑拿走吧,我认输还不行,这木剑指得我慎得慌……”秋白没好气的说着。
“好,好,好。”朱子愚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平复了心情,收回了木剑。
“徒儿,这一剑你已躲过。”
秋白两眼放光:“真的吗?可是我方才觉得它还一直跟着我,我甩不掉。”
朱子愚摇摇头:“为师这一剑已刺不到你,若再出招便是第二招,所以,你已躲过为师一剑。”
“哈哈,哈哈。”秋白高兴的手舞足蹈,不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他面向木屋的方向大喊道:“婉儿,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婉儿隐约的能听见秋白在呼喊,但并未听清他在说什么。
“走吧,我们也回去吧!”朱子愚满脸笑意的对秋白说道。
“好的!师父!”秋白仍压抑不住心中激动,说话时声音比往常大了许多。
一路上,朱子愚步伐缓慢,身上又释放出剑意,那剑意直指木屋。他们行走的路线上,村民都不敢靠近,就像见着圣物,只可参拜,不可触摸。
朱子愚此时不想被打扰,这才以剑意阻挡村民,好让自己和秋白安静的聊一会儿。
“徒儿,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秋白沉吟一下,道:“我看到了万物运转。”
朱子愚脸上一阵惊奇:“万物?那你来说说这万物是如何在运转?”
秋白又思索良久,仍不知该如何描述:“师父,我说不出来……我看到的万物似有似无,似动似静,混沌一片。”
说完,秋白停下身下来,看向师父。
朱子愚也停了下来。
“师父,你感觉到这大地在动吗?”
朱子愚一脸疑惑。秋白这时闭起双眼,一股道威再次出现。
朱子愚感到自己站在了秋白的道境里,两人像是被一个“圆球”包裹起来,双脚已离地,悬浮了一尺左右。
秋白的双眼忽然变得漆黑一片,宛若夜空,阵阵星光闪耀。
“动!”伴随这个字蹦出口中,这天地毫无征兆的向东移动起来。
朱子愚大惊,他感到自己与大地之间的某种联系逐渐在消失,而脚下大地、沙滩、海洋都在向东边移动。
移动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已经听不到村里的吵杂声,此时已在海面之上。
速度稳定下来,朱子愚观脚下大地,一个呼吸都能移动百丈之远。
“这是什么道?如此强大,竟能让天地旋转。”他再也淡定不了,完全被这景象给震住了,近处的风景已无法看清,而那海风呼啸而过,如刀片般刮的脸上生疼,他只好再释放出剑意去抵挡。
速度逐渐慢了下来,那与大地间的一丝联系又逐渐回来。
天地不再旋转,两人落在一处礁石上。
“徒儿,你是如何做到让这天地都旋转?”朱子愚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这大地本就在旋转,它是圆的,它一直带着我们在旋转,既是跃在空中,它扔牵引着我们,刚刚我只是切断了我们与大地之间的牵引。”
秋白此时已是气喘吁吁,显得疲惫至极。
朱子愚思索一会儿,还是难以理解,索性不再去想,看秋白休息差不多后又问道:“徒儿,我看村子在我们东边,你再如刚才那般带为师回去。”
秋白一翻白眼,没好气道:“师父,这大地自西向东转,徒儿才没办法让它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