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洒落在红墙碧水的紫禁城中,分不清这宫墙是鲜血染红的还是颜料漆红的。
紫禁城中一片寂静,一具具穿着宫装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冰冷的台阶上。
青云殿门口,站着一名白衣中年男子,手持三尺青锋,剑尖处一滴滴鲜血正滑落。此男子面如刀削,棱角分明,双目如电,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青云殿本是朝廷议事之地,此时只有一人坐在殿内龙椅上,他轻轻抚摸着扶手上的黄金龙头,眼中透露着不舍。这张龙椅坐了二十多年,竟从未好生看过。
殿外的广场上站着密密麻麻手持长矛的白甲士兵,然而倒下的士兵却比站着的还要多。为首一名老者身穿金衣铠甲,此时正目光严峻的打量着青云殿门口的白衣男子。
场面一片肃静,只能听得见那白衣男子的喘息声,他每一次呼吸都仿若砸在众人的胸口上,广场上的将士们都生怕他再次出剑。
“子愚,吴国已亡,你守着那君主还有何用?”老者大声喝道,声音洪亮,不显一丝老态。
“君还在,国便不亡,我守的是这吴国!”白衣男子声音不大,众人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你!”
场面一直这样僵持着,早在清晨时,白雀国军队便开始攻打紫禁城,中午就已杀到这青云殿,但三千将士却被一人挡住。这一人便是吴国剑圣朱子愚。
天下人都以为朱子愚名过其实,因为他身处宫中,一直守在吴王身边,极少有人见过他出手,都以为他只是个宫中摆设,却不想此人剑法早已超脱凡尘。
三千士兵无一能看清朱子愚如何出剑,他一剑杀一人,从未多使出第二剑,只杀的白雀国士兵心底胆寒,此时士兵脚下踩着的都是同伴们的尸体。
那老者不忍让士兵再次围杀,半日的杀戮,倒在朱子愚脚下的白雀士兵已过千人。
朱子愚一人站在青云殿门口,殿内也只有吴王一人。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朱子愚回过一看,顿时惊的浑身颤抖。
“吴王!!!”
他飞身一跃,几步便来到龙椅下,单膝跪地。龙椅上坐着的那人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龙袍。
吴王自尽了!
“子愚…别让贼人…辱了我的身子。”吴王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倒在了朱子愚肩头上。
“吴王……”朱子愚小声念道,泪水终于忍不住留下,自己坚守的一切都没了,没了。
右手托着肩上的吴王,左手持剑,朱子愚漫步前行。
走出门外,他下了阶梯,周身十米内无一人敢靠近,士兵们纷纷让行,等待那老者的指令。
现场依旧没有任何杂音,只有整齐的脚步声,朱子愚被士兵围成了一个圈慢慢走出紫禁城。
出城门,他抬起左手,剑指前方。在抬剑的一刹那,士兵们又忍不住多退了一步。
“让他走!”老者终于发话了,众人如释重负,此时若惹这剑圣发怒,只怕死掉的士兵会更多,这些都是白雀国子民,为了一具死尸而平白牺牲将士实属不值。
朱子愚前方现出一条道来,两旁士兵又退后三步。朱子愚将左手长剑向空中一抛,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继续走去。
长剑直直的插在宫门中央,剑身抖动,发出阵阵嗡鸣声,余音久久不止,似乎在因主人的离去而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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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五百二十六年,白雀国率数十万大军入侵中原,吴国灭,吴王吴治自杀身亡,一代明君就此陨落。剑圣朱子愚杀白雀国士兵千人,携吴王遗体消失于江湖之中。
北方白雀国入主中原,各大附属国纷纷宣布独立,一时间天下格局大变,风云再起,江湖上涌现出大量英雄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