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帝踏峰
山间一地势缓平之处,不知何时起了几间房舍,中间一舍高出两间一层,有匾题字“玉凰居”
原本严铮是想用“玉凰楼”三字的,只是在古代良家女子是不住楼的,只有青楼才称楼,而且岳母与那岳姓女子也不住此间。
至于严铮自然是于全真道士一起住,而这玉凰居自然就空了下来,只是今日有一倩影出现在了这里。
青丝闪着落日的余晖,温婉娴静的大家小姐,在这山中住久了,又多了几分仙气,本就倾世的容颜更显得娇媚。
“闺女啊,你怎么今日到了这边屋子来了。”岳母缓步迈进屋中。
“干娘,没什么,女儿只是想通了一些事。”那女子笑着说。
“什么事啊。”
“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想到一个人,原本他做的事我不理解,现在忽然明白了,那是多么值得记住的事业。”那女子就好像丢了魂般的幽幽地说道。
“是严公子吗?”岳母好像早已意识到了什么。
“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只是突然的好熟悉。”那女子喃喃自语,美目中流光闪烁,一下子变得坚定下来。
话说严铮今天又当了一回起名星后,就完成了今天的目标,在这个大家都习惯早睡的年代,严铮只好一个人去山的深处找狗头,瞎子去玩了。
一支箭羽点破长空,一声女子的惊呼更显凄厉,吼声与尖叫声混在一起,不知明里,点缀其中的还有几声带着节奏的犬吠。
突然,好像时间静止般,一切的声响,消逝一空,女子躺在地上瑟瑟发抖,面目狰狞的野兽蹲坐在她身边,好似睡着了一般,那只分不清是狼还是狗的家伙好像绕有兴致的在一旁环绕着,这时一声男子的喝声,像是打开了沉默的匣子。
野兽从睡梦中赫然惊醒,直奔那声音的源头而来,而那只分不清是狼还是狗家伙,依然在一旁风骚的打着酱油。
穿着异族特有的服饰,扎着小辫子的男子大惊之下急忙退了几步,眼看野兽越来越近,样子渐渐明了,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蹲下身,平躺下来,一动不动,装死,没错,因为攻击他的是一只狗熊。
原本这说不上高明,却也算个不错的法子,只是今天这只熊突然对‘死尸’起了兴趣,张着大口就向男子的脑袋咬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男子想到了近十种逃生方法,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狗熊的牙已经碰到了他的头。
这真是场悲剧,不是人被狗熊吃了,而是这真不是一道好菜,太疼了,一支箭射中了它的后背,一旁的狼狗依旧绕着圈,还略带轻松的叫几声,好似幸灾乐祸。
狗熊怒了,转身向那支箭的主人冲了过来,女子心中一慌,竟愣在了原地,这时轻风袭来,消声,匿息,清冷的月光下,只有道袍一角。
拔掉箭羽,一只手触于伤口,运转玄功,狗熊的哀嚎声渐渐平息下来,那只狼狗用头轻轻蹭着那人的云履,异族男女在吃惊中愣在了原地。
迎着月光,他们清楚地看到,那只熊身上的伤慢慢的愈合了,血已经不在流,那一切的原因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双手。
人们对蓝天的向往,由来已久,从天而降,身怀异术,这让男女对这位陌生人多了几分敬畏,又有些害怕,只怕是伤了他的爱宠,而受到异人的惩罚。
只是那人却并没有要责怪他们的样子,相反表现的很兴奋,这让他们很担心,难道这人他吃人。
真是刚脱离熊口又要丧生人口啊,呵呵,真是想多了。
严铮当然很有兴趣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想想就令人兴奋,不过……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啊。
沉默本就是让人受不了的,又何况是这深夜的沉默,异族男子禁不住戳开了这静默,严铮到无反感,这着实装逼的好氛围,不过,他也已经逐渐走向了成熟,嗯,是呢?好像是吧?
“吾乃曜日兀术,此为舍妹,吾二人不知前路,误闯宝地,无心伤其性命,只是此灵兽紧追不舍,吾才射伤了它,还请阁下恕罪。”
那女子听汉子如此说道,正要开口,却被男子拉住。
“曜日兀术”严铮一想“曜金族皇室?”
曜日兀术见严铮知道曜金皇室,脸上露出喜色“正是,当今曜帝,正是父汗。”
严铮不禁有些疑惑“那你们这,怎么跑到深山来了。”
“这……,请恕小子不能直言相告了。”曜日兀术一咬牙说道。
“哦,这样啊。”
一年的修行让严铮性子抹平了不少,严铮温和一笑,一手抚着狗头,转身欲走,黑熊露出凶狠的目光,女子不由一惊“别走。”
果然,严铮脾气渐消……这个说法是个错误“怎么了,你们没有义务告诉我事实真相,我也没有理由保护你们不是。”
“我们说”女子看了看兀术,见他没有反应才继续说道“这,这与海陵王铄星亮有关。”
“嗯?你们俩偷情被铄星亮逮到了?”严铮很八卦的问道。
“请阁下自重,我早有夫婿,兀术是丈夫的至交好友,请不要污蔑我对我丈夫的忠贞,和他们兄弟之间感情。”女子有些激动。
严铮心里默默吐槽,干这种事的那个不是兄弟,不过还是没有说出来“那么,又是为何呢?”
“铄星亮他无耻卑鄙,趁着我丈夫不在,非要约我外出打猎,我本不愿,只是有兀术在我才肯出来,没想到,还是……反而连累了他。”那女子勉强说出。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们的信任。”曜日兀术急道。
“额,等等,你不是皇子吗?怎么被个海陵王逼成这样,怎么这么怂呢?”严铮这次真的是纳了闷了。
曜日兀术也有疑惑不过马上释然了“阁下有所不知,我父汗虽是曜帝,而建立大金的却不是父汗,而是铄帝,我父欲把汗位重归铄星家族,而选定的这个人正是海陵王,所以,所以……”
“所以你父汗是个缺心眼儿。”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一大早,天蒙蒙亮。
一队金兵蹬上了帝踏峰,一个汉人打扮的白面男子正站在玉凰居前用轻挑的眼神看着一位白衣女子,虽素纱遮面,不挡其倾世之颜,那女子一看那人就知又是一个不识汉礼的番人,只是比起一年前的那位,此人那一抹邪笑,让女子实在不想与之交谈。
“敢问姑娘芳名啊?”那个金国人问道。
女子知严铮与全真教的人不过一会就会赶来,便只是与其拖延一阵,听他问起芳名,严铮那熟悉的笑脸便出现在其面前,三个字脱口而出“岳出尘”
“好,山丘为岳,出尘是仙,果不然是一位山中仙子。”那人笑道。
岳母很紧张,一只手牢牢地抓着另一只手,只盼着严铮速来。
一缕熟悉的香气飘来,那女子更是心安,对着那人随口道“你既知我是仙子,有缘何来扰,难道不知仙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