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散去,由于是拔剑外会,重要性也不及拔剑比武,几位长老也不甚重视,稍作寒暄,便回长老会歇息。然而对城内而言,确是一场五年一度的盛会。
擂台赛开始,按照规矩,先胜出三局者,即可进入决赛。按照往届经验,第一日上午一般都是些城内尚武之人,很少有高手出现。半日之内,便有三人晋级决赛。楚飞倒是想登台,蚩敌笑说不着急,却把他拉倒了清月坊。“不如来赌一把,看谁能夺魁。”
清月坊乃大荒内有名的赌坊,在柔利城也设立分号,可谓日进斗金。清月坊的赌场生意,做的确实高明,对于此类比武盘口,除了实力预测外,清月坊的情报工作,可谓做到极致。每个人身高、年龄、擅长武功、武器以及若干有记录的经历,都一一记录在册,供买家参考。清月坊的幕后老板,却十分神秘,据说是大荒中了不起的人物,便是如日中天的中康,当年也不曾打他们主意。当然也有传言说,这份产业本就是中康的,也有人传说是其主人是传说中的创神宫,但这些都是空穴来风的传言而已。
楚飞看了下挂在外面的牌子,却见赔率最高却是扶楼公子,其次是布封,二人均列大荒四公子,名声在外,此次两人来参加拔剑大会,可谓近百年来的首次。不出意外,长羽、蚩敌分列三四位,可见两人在柔利城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令楚飞惊奇的是,他的名字竟也出现在二十七位。清月坊对楚飞简介也比较简单,倒是前几日在泗湖上杀怪的表现稍作记载。
蚩敌哈哈笑道,“长羽那小子竟然排在我前面,看我决赛不把他卵子打烂。”姚幽梦一侧听闻,嗔怒道:“大哥说话真粗鲁。”
蚩敌一笑,“忘了旁边还有个小美女。大哥该罚!中午请你们吃龙蟹。楚飞,你不下点注?”。
楚飞囊中羞涩,他本来就是流浪儿,身上没有钱财,来到柔利后,吃住都在蚩家,也未攒下积蓄,只好嘿嘿笑着。蚩敌拿出一百大荒币,送给楚飞。楚飞连忙推辞,蚩敌不高兴道:“借给你的,到时候却要连利息一起还的。”
楚飞不再推辞,心中却开始盘算着要做点营生,不能一直赖在蚩家吃喝。他长期流浪在外,吃住都靠野味、鱼虾,穿也多是麻布粗衣,对金钱却未十分放在心上。然而进入城内,却发现没有大荒币,真是寸步难行。
楚飞想也未想,直接把一百大荒币买了蚩敌。蚩敌诧道:“小飞你竟对我如此有信心?”姚幽梦言道:“也不尽然哦蚩大哥,楚飞脸皮再厚,也不能拿着你的钱来买别人赢吧?”蚩敌笑笑,“既然如此,我也一百大荒币,买楚飞夺魁吧!如果真如此,我要大赚一笔咯!”蚩敌的赔率只有一赔三,楚飞却达到一赔三十。若楚飞真夺魁,蚩敌却要发笔小财了。
下午,两人再去擂台,姚幽梦指着擂台上一个大汉“快看,那人好高啊!”却见擂台上有个黑大个,卷发略短,浓眉虎目,约有八尺有余。身穿整块虎皮,脚踏草鞋,站在擂上,气定神闲。楚飞暗赞好汉子。却见擂台下围观的人众多,看他架势,一时间无人敢打擂。
“我来试试!”一个年轻剑客挺剑翻身,跃上擂台,“大荒剑客赤飞天,请教壮汉大号?”
“什么大号,小号,俺就一个号,木镇!”黑大个声若洪钟,说话却也有些憨直,惹得下面人哈哈大笑。
赤飞天自幼游历大荒,斩杀怪兽不计其数,在南荒之中小有名气,虽不及大荒四公子,却也在天机阁凤鸣榜中排行前五十。
“此剑名鸿雁,长五尺,重十五斤,乃三肱国神匠所铸,花了在下三千大荒币,杀妖兽不计其数,阁下小心了。”
木镇哪里管这些,“比武就比武,恁咋那么多废话?我这块废铁,轻重不知,早上在铁匠铺外捡的。”
台下众人哈哈大笑,赤飞天脸上挂不住,仓啷一声,拔剑而出,使出赤门三绝剑,如繁星点点,直取木镇胸口。木镇向前一步,躲也不躲,废铁钎直直伸出,此向赤飞天面门。
赤飞天哪里见过这种打法,木镇战法百般漏洞,却一往无前,有同归于尽之势,连退若干步。随即变换剑法,使出一记虚招。木镇仍不躲避,再举铁钎刺向其面门。赤飞天又急退。赤飞天连续变招,尝试了十余次,木镇始终一招应对,大有搏命之势。赤飞天大怒,心道“这你妈怎么打,老子不玩了。”在众人哄笑中,仓皇而去。
蚩敌心道这木镇身上虽无真元波动,但从其招式来看,化繁为简,却又不惧同归于尽,向死而生,如若为己所用,不失为一大助力,遂有了结交之心。
木镇本是天禹山木族人,三年前,天禹山连续阴雨十个月,山洪暴发,整个木族流离失所。木镇一路向北方逃难,与族人失散,流落至此。
木族人天生神力,他靠天生神力,原本在柔利城做苦工,然虽力气大,饭量也大,干活虽然利落,却遭到其他人的排挤,恰好适逢拔剑大会,听闻连胜三局进入决赛者,便有一百大荒币可拿,便报名参赛。虽然没有名师指导,但其幼时随族人学过几年武艺,拳脚功夫也了得。
不消片刻,大汉木镇连赢三场,晋级决赛。蚩敌几人赶了过去,拱手道,“方才见了兄弟搏击之法,自叹不如,却不知木镇兄弟师承何方?”
木镇道,“俺还没吃饭咧!”
蚩敌说,“兄弟稍等片刻,我随后就请你吃饭。”随即大步踏上擂台,恰好台上有一个连赢两局的柔利族青年,见蚩敌登台,脸都绿了,本来以为能进入决赛,“蚩大哥,虽然我知道打不过你,但我也不惧你!”
蚩敌笑道,“你抵得住我一拳,我便算败了。”柔利青年闻之暗喜,若正常比试,他肯定不是蚩敌对手,但若只是一拳,心中存有侥幸,“如此承让了,蚩大哥!”
蚩敌略挽衣袖,三步并作两步,口呼“看拳”,一击过去。青年双手架拳,扎稳马步,然而蚩敌拳力太强,即便做好防御姿势,却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见那青年噔噔噔噔一路后退,来到擂台边缘,即将坠落之际,却有一股阻力将他拉了回来。青年一拱手,明白两人的差距恐乃天渊之别,便下台去。
蚩敌逞威,放眼望去,“还有何人迎战?”连问三声,台下长羽看不过去,意欲起身,却被长燧劝止,恶狠狠看了蚩敌一眼。按照规矩,若一炷香内无人挑战,便自动晋级。直到香灭,也未在有人挑战。
下得台来,蚩敌便带着楚飞、姚幽梦去,请木镇吃饭。然此时几人刚吃过午饭,并不怎么饿,便点了些****,只是没料到木镇如此饭量,一顿饭竟吃掉蚩敌十个大荒币。
木族人比较憨直,只觉得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蚩敌请木镇吃饭,虽未聊几句话,木镇对他也好感大增。
饭罢,木镇不好意思的望着蚩敌,“蚩大哥破费了,他日若用得着兄弟,我定在所不辞。”姚幽梦吃吃笑道,“蚩大哥一顿饭便把木镇哥哥收买了。他日我要是有事,是不是请你吃饭你就能办呢?”木镇嘿嘿笑,“只是俺这饭量太大,怕吓着你。”
楚飞跟蚩敌商量,拔剑外会虽然举行两日,但这种事情就早不就晚,于是便去参加擂台赛。这种初赛,自是难不倒楚飞。蚩敌被蚩宽派人叫走,姚幽梦、木镇便陪着楚飞打擂台。
时已傍晚,泗水湖畔彩霞漫天,视之若丹、望之如火。柔利城的群众热情不减,尤其是年轻男子,适逢五年一遇的拔剑大会,更是欢喜一场。武功稍强的,都报名参加,稍弱一点被淘汰的,也未垂头丧气,宛如一场盛会。
姚幽梦望着楚飞,“你可要加油哦。”楚飞哈哈一笑,“小梦儿莫要着急,我片刻便回来。“却也未施展轻功,中规中矩的走上擂台。
台下有人认识楚飞,”这不是前日在泗湖击杀水怪的少年英雄吗?“楚飞四处一拱手,朗声道”还望诸位英雄指教。“
”小贼,姑奶奶我来会会你!“只见一团红光闪过,姬雨妃立在台上。姬雨妃身材娇美,面如桃花,一身红装,背负火莲弓,在台上站着,与夕阳晚霞相互辉映,甚是动人。台下诸人连连叫好。”小冤家,你终于来了,人家等的可辛苦了。“
楚飞颇感头疼,这个有姬城的少城主,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前些时日跟他要回旋箭法诀被拒绝后竟然阴魂不散,一直以来都躲得远远的。尤其是有姬城与大长老长燧关系颇为亲近,此次少城主参加拔剑大会,更是意义非凡。
台下有人一阵哄笑,倒是惹得楚飞脸上挂不住,突然看到长羽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气不打一起来,冷冷道,”少城主请自重,楚飞一介草民,怎担得起如此称呼。“
姬雨妃暗中传音,威胁道,”要么你把回旋箭法诀给我,要么,呵呵,长羽可是对我着紧的很呢,你小子别想能活着出去。“
楚飞眉头一皱,心道这女子也太无理取闹,管他呢,我先胜了她再说。袖子一挽,以掌代剑,以洛雪剑法攻去。这些时日,楚飞经常与蚩敌、姚敬玄等人切磋,武功招式精进许多,经过莫山的改进,洛雪剑法(或绛雪剑法)去除了一些繁琐的招式,颇有攻击力。姬雨妃哪料楚飞一言不合便动手,失了先机,连连撤步防守,火莲神弓都未曾取下。然姬雨妃乃有姬城少城主,一身武功得自姬冷真传,几招防守,便稳住阵脚。
姬雨妃心中大怒,想楚飞这小子不识抬举,我倒要教训他一番,趁楚飞招式尚未纯熟,在攻击的一窒之间,一招火莲旋,真元催动,从空中跃起,宛若一朵火莲花,在最高点,拔弓连续以真气为箭,连出三击,无死角攻向楚飞。
楚飞心叫不妙,就势闪身,接一个驴打滚,躲过两箭,模样极为难看,此时第三箭赶到,眼见无法躲避,连忙侧身,却被击中肩膀。一阵剧痛传来,楚飞额头见汗,想不到姬雨妃竟有如此本领。楚飞暗运玄元决,以化解真气箭的伤害。
姬雨妃落地,也不继续攻击,冷冷看着他,却没有了当日笑颜兮兮的样子,双目中透出一股冷漠。“你败了。”
楚飞心头苦笑,自己在赛前吹牛要进入拔剑大会正赛,还要与蚩敌一起抗敌,谁料第一战便被姬雨妃击伤,内心有些不甘,看到台下姚幽梦一副关心的眼神,暗将玄元决正反运气,只见两道真气分别从头顶、脚底运转,站起身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姬城还有什么能耐。”
姬雨妃本来以为楚飞只是一个投靠蚩家混吃混喝的门客,抵挡住她火莲旋的攻击,已属不错。此刻被楚飞言语一激,想不到楚飞竟也有些骨气,不禁对其另眼相看。“火莲箭法共有九式,小女子不才就练得三招,若楚飞你能接下剩余两招,我弃箭认输。”
楚飞哈哈大笑,“别说三招,便是三十招,小爷我奉陪便是!”姬雨妃对楚飞的无礼言辞惹怒,心道这小子如此不识抬举,我便教训教训他。
火莲箭法乃姬雨妃家传绝学,中康曾夸之为大荒三大箭法之一。练到三重以上,可以真元为箭,火莲弓凝真元为箭簇,其杀伤巨大。当年有姬城凭借此箭法,与战神荒羽在北漠击杀荒兽乱古,名动大荒,以其名声甚至在回旋箭之上。只是其箭诀断了传承,到姬冷一代,仅能使出六式。姬雨妃年方二十不到,便领悟了其中三式,也算是箭中天才。
楚飞拔出短匕,催动真元,玄元决为引,七彩石被缓缓释放,只见短匕之上有一层淡淡白光,经刚才一击,他知姬雨妃箭法了得,便不容之使箭,疾步靠去。姬雨妃哪里不知他心思,也不躲避,待楚飞来到身前一丈,暗念箭诀,火莲弓递出,弓弦一动,”火莲斩!“一道红光从弦上闪过,只见一把两寸粗以真元聚成的箭簇从火莲弓射出,
若刚才”火莲旋“使得华丽如烟花,那么火莲斩则如一条火龙,直奔楚飞而去。楚飞虽未大意,也未见过如此招式,催动真元,短匕冲火龙刺去。两股真元相撞,听得轰隆一声,楚飞竟接住此箭,只是衣服、发须略有烧焦,极为狼狈。姬雨妃也未料到楚飞竟有如此真力,竟以匕首之力,划断了火龙攻击。其中一道真气竟然还能攻击,若非躲避及时,恐怕已经负伤。
姬雨妃不等楚飞恢复,长弓作剑,使出家传武功,与楚飞缠斗起来。她本想略施惩戒,把楚飞打下擂台,也未想到楚飞竟然如此顽强,竟此两招,竟也重视起来,早已忘记三招之约。楚飞越战越兴奋,洛雪剑法使出,竟也不落下风。只是当日与蚩敌对练时的状态却也不再。
※※※※
蚩敌来到蚩宽书房,只见蚩宽盯着墙上挂着的城防图发呆。今日拔剑大会他假作伤势复发,并未出席。清晨得到线报,在柔利城三十里外有四五万大军驻扎,却也证实了楚飞之前的消息。如今柔利城形势危急,长燧与共工勾结,无异于引狼入室。若真攻城,恐怕蚩家也无好下场,于是一早便连下几道命令,作出应对。
蚩敌给蚩宽行礼后,便站在蚩宽身后。片刻,蚩宽才道:”如今共工对柔利虎视眈眈,长燧也不知与他达成什么协议,若这次大兵压境,恐怕我们蚩家凶多吉少。“
”孩儿愿率家兵,与那厮一战。“
蚩宽呵呵一笑,蚩敌作事那样都好,就是容易冲动,”共工意图未挑明,也有可能是给长燧造势。如今我蚩家家将只有三千余人,倘若硬拼,唯有死路一条。我们蚩家如今若要破局,单凭武力,恐怕连三日都坚持不到,关键是要利用好这个局势。“蚩宽指了指蚩敌脑袋。
蚩敌也是明白人,”父亲您是想与火神族、少昊国结盟?“
蚩宽叹了口气,”敌强我弱,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柔利城是块肥肉,然而这么多年来为何都没有人打他主意?一是问天大侠余恩仍在,二则是神山国庇荫,三则是诸国平衡之要义。如今神山大帝命陨,虽说少康代承帝位,但紫玉金龙下落不明,帝位也无合法性,神山下属诸国也多有异心。此刻,哪里还有人关心我们柔利?共工、火神族早有狼子野心,却一直苦于缺乏良机,此次我族中矛盾加重,又有拔剑大会借口,岂会无动于衷?唯一之计,长燧借共工之势,我们蚩家与火神合作又如何?况且茂山也是火神族人,他刚走不久,便是为此事而来。“
蚩敌心中盘算,若果真如此,如不借助外力,单以柔利城的兵力,蚩家再加上柔利城的八千勇士,也不过万人,断然无法抵抗共工大军。况且,八千勇士调动,也要三大长老发布长老令才可以,长隧明显跟共工穿一条裤子,这仗根本没法打。
“那我们应该如何办?”蚩敌问道。
“当务之急,便是这拔剑大会,若你那楚兄弟情报没错,这次定不能让长羽夺了头名,若是他将那剑拔出,恐怕声名大噪,那时候便不用共工,你我父子恐怕在柔利城内也无立锥之地。”
蚩敌哂然道:“定不会让长羽得逞。他的武功底细我最了解不过。”
“那也不要大意”蚩宽嘱咐道:“你我且放手一搏,如真不行,大不了我蚩家撤出柔利便是。”
※※
楚飞与姬雨妃战了二十多回合,胜负未分。姬雨妃越战越是惊讶,楚飞看上去武功招式极为笨拙,但他却总能关键时刻做出最佳反应,及时躲避其杀招。奇怪的是他的真元有些奇怪,虽然威力不大,其恢复能力却也惊人。楚飞这些招式有些缠斗,姬雨妃一直找不到机会拉开距离施展火莲箭第三式。
楚飞战的兴起,姬雨妃武功高出他一截,然而他却能用上午刚领略出的真气之法将她的真元波动感知到,从而做出最迅速的反应。姬雨妃趁楚飞攻击间隙,使出凌波步,拉开半丈距离,长弓平举,箭身瞬间变成赤红色,口中低声斥道,“火莲舞!”姬雨妃手中火莲箭中射出一道火焰,幻化成雏凤之形,朝楚飞扑面而来。台下围观群众哪里见过如此高阶的武功,仿佛那喷火的雏凤冲着自己而来,顿时一阵惊慌,纷纷躲避。在台下观战的扶楼也忍不住叫好,“想不到少城主的火莲箭法竟然练至第四重,可以幻化凤凰。楚兄弟恐怕要危险了。”
楚飞心中大惊,想不到姬雨妃竟有如此功法,眼见躲避不及,心念反正无处可逃,倒不如搏他一把,玄元真气聚在短匕之上,大不了两败俱伤,用力掷向姬雨妃。
轰隆、轰隆两声。前面一声是火莲箭击中楚飞倒地的声音,后一声则是短匕与火莲弓撞的声音。
姬雨妃也未曾想到楚飞内力如此之强悍,硬接一记,竟然胸口翻涌,再看火莲弓,竟被短匕划出一道裂痕,心疼不已。楚飞情况更惨,被击中后,胸口如大石击中一般,飞出两丈多,落在擂台边上。旁边记录官员看了看姬雨妃,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楚飞,想着方才那绚丽一击,也忘了宣判结果。长羽大笑一声,”少城主果然威风!“转身瞪了记录官一眼,”还不判定结果?“
“且慢…”只见楚飞双手撑地,慢悠悠站了起来,”按照规矩,小爷还没输呢!“楚飞咳嗽了几声,吐了口混着几丝血迹的痰。
方才被火莲箭击中,他体内乱流的真气一下子被打散,七彩石、定水珠的能量瞬间失去平衡,在经脉之间混乱游走,楚飞痛不欲生,几乎昏死过去。然而在此时,正反相生的玄元决适时在脑海中生起,引导两股乱窜的能量重归山海经脉。若是普通武者,恐怕身体早已爆裂,只是楚飞身负六阳脉,不过瞬间便控制下来。
姬雨妃有些诧异的看着楚飞,原本她只是想教训他下,谁知楚飞越战越猛,竟然逼迫她使出火莲箭。幸亏她的火莲箭刚修炼至第四重,雏凤之形初现,杀伤力还不是特别强大。不过这小子确实挺耐打,心想自己只是看到他生气,两人无深仇大恨,她也无心参加什么拔剑大会,于是长弓一背,嗔然道:”我不打咯,算你赢!“说罢,跳下擂台。
围观诸人发出一阵嘘声,按照擂台规则,若无挑战者,则需要在台上等一炷香功夫,直到一炷香烧完,再无挑战者。就这样,楚飞有些尴尬的晋级了拔剑大会正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