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咚”“咚咚——咚”
踩空的李东来啊了一下之后,脚下仿佛是从楼上跳下来穿过木层那样,一直在不同位置坠落,直接踏穿了起码七八层,才碰到实地。
“嘭”
“啊什么东西啊,”李东来揉着痛死的背部,还抱怨了一句,坐起来看看周围。
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努力适应了好久,慢慢的眼睛才看的清楚,周围都是黑色的墙体,还没看到有任何的壁画痕迹。目能所及的范围内也是看不到任何的随葬品。目及十数米,一个这般大的墓室竟然没有随葬品?
既然郑教授跟元教授发掘队所发掘的是北魏时期的陵墓,而且古代时盛乐也是鲜卑拓跋部的重要城市,那周边也应该尽是南北朝时期的鲜卑陵墓。
首先由一个陵墓来说。陵墓一般有墓道,墓室平面为“甲”字形,两条对称墓道,则墓室平面为“中”字形。然后过洞一般有多个,大型的帝王陵墓过洞前两壁绘有城墙、阙楼、宫城、门楼及车骑仪仗,象征帝王都城、宫殿景象。过洞顶部绘有天花彩画。还有天井,小龛,甬道等等。
而进入陵墓,就普通来说说,简单的便有暗弩,轮机,连环翻板,铁索吊石,流沙。
想安全从一个陵墓进入到墓主沉睡的墓室,永远是那些拿着天官赐福的家伙们一个美好的梦想。但是往往傻人有傻福,李东来可以刚好的碰到一个由薄板制造墓顶,而经过多年来地面的沧桑变动,墓顶又刚好腐化的斑驳不堪,又刚好的踩进了这个尘封的墓室。要是让那些盗墓死在机关事业的家伙们听到了还不得郁闷的多死一次。
基本上南北朝时期,陵墓都会有三类随葬俑群,第一类属镇墓类俑,用来鎮墓驱邪,由镇墓兽、镇墓武士俑组成,分置于墓室入口处两侧。第二类属出行仪仗俑以及牛车或马车,分军卒仪卫俑、步骑仪仗俑、侍从俑以及牛马车、马俑等。而最后的第三类属家居生活中的侍仆俑,有男女侍俑、女乐俑;家畜家禽包括猪、狗、羊、鸡等模型,庖厨明器有灶、井、磨、碓等。
随葬的俑群类便是陵墓所葬主人生前的身份象征。
就算是一个贫苦人家都会有稍微的陪葬品,壁画记录陵墓主人生前,更是判定墓主身份的一个重要证据。
“东来,”
“嗯?”李东来不知道是不是是否听错了竟然有人会叫自己名字,仿佛是很远的地方,
“哇靠!”砰的一声,李东来整个人跳起,坐了不短的一会了,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一副棺材里,压着一具女尸。李东来向后垮了一步,滚下了棺材。
“看来是出血了,”摸着头,慢慢的走回棺材上。
棺材板已经被李东来刚掉下来的时候压碎了,棺材两边明显有两条被捆绑过的痕迹,内里的女尸五官分明,可是线条又极为柔和,深褐色的长发一些散落在头顶,一些紧贴着脸颊,挺拔的鼻子,微张的薄唇。不知道这是怎么一种感觉,好像认识了好久,看清楚了也没有一丝的害怕,还那么一些喜爱,这是熟悉的陌生感了吧。现在李东来除了感觉自己可能以后一生都与死尸为伍,还觉得自己是疯了吧。
无意思之下,“这女人生前一定是美女。”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李东来是名**丝,还是名没有谈过恋爱的**丝,不过这道理倒是很懂。
继续网下看,女尸穿着服体上俭下丰,衣身部分紧身合体,高腰型的束腰显得女子身段十分修长,裙乃紫碧纱纹双裙,裙长曳地,下摆宽松,更是飘逸。
这只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普通女性比较流行的装束,
“嗯?”
其中放在腰旁的手吸引了李东来,女子手中握着一剑,剑柄下是装束上的一个细缝,通过细缝还可以看到女尸肚上个小孔,就这样表面看来,她的死因就是这小孔了。抱着有怪莫怪加那么半丝好奇的心态,李东来把剑从女尸手指中慢慢拔开。
“冗水”
“冗水剑?道武帝两把国剑之一,怎么会在这?”作为历史爱好者,李东来知道这很少人知道的事,据刀剑录中收录到,“魏道武帝於嵩阿铸二剑,曰镇山,曰冗水。”
顺着剑身向下,稍微移开女尸的手,李东来看到了覆盖女尸手下,本不应该看到的痕迹。
与其说是痕迹,倒不如说是血迹,也许是封闭的空间,或许还是什么的原因,魏晋南北朝到如今,将近两千年漫长岁月的侵蚀,竟然没有磨灭掉这摊血迹,血迹中,三个大字,一下一下的震撼着李东来的心。
上面正是“李东来。”
“没,没可能,没可能的。”脑袋里面空白了很久后,李东来也开始故作镇定。
李东来自知自己的姓很普通。李姓,在中国百家姓中排行第四,是中华地区乃至世界上人口计算都是最多的一个姓氏,在唐代更是有“天下李”之称。
要搞清楚,那是现代啊!
镇山冗水两剑乃道武帝时,也就是北魏拓跋珪的年代,历史中李姓,李氏源出嬴姓,为颛顼帝高阳氏的直系后裔。皋陶做了尧帝的理官,掌司法,子伯益被赐为嬴姓。其子孙以官为氏,称理氏。后改为李,老子李耳是第一个以李称姓的。
老子李耳出生的年代比道武帝拓跋珪统治的年代,足足晚了将近一个世纪。
“就算——就算——这,这怎么,怎么可能,”李东来握紧了冗水剑,脑袋里面闪过很多书中的记忆,一时之间,也无法解释这问题,毕竟自己是历史爱好者,没有怎么去研究这魏晋南北朝的历史记载。这时,李东来耳中又传来了刚才的声音,
“东来,你还是来了——”
悲怨,委屈,凄凉,隔夺了千年的难舍,千年的期盼。
李东来眼皮一蒙,已是双目尽泪,手中的冗水剑发出一道亮光,李东来一头倒下去便是不醒了。
“东来!东来!”元士同第一个听到李东来发出的声音,寻到他踏空的这个位置,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士同,快啊,快组织救援小组啊,”后边站着郑教授以及来到的学生,工作人员。
“行了郑教授,难道我不着急吗,”说实在的,不只郑教授对于这个每次历史课都能说出自己一些见解的学生颇为欣赏,连刚见面的元士同也对李东来存在好感。
墓顶的隔开板式设计,原来为了隔绝空间以陵墓更好保存的条件成为搜救的难题,只能以通宵达旦尽力清理了。
不知是过了几十年,还是几百年。
李东来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感觉一直在漂泊,没有尽头,思想着。有时候在这飘过的空间会看到一幅幅画面,里面显示很多不同朝代。
上千年了,历经唐宋元明清。李东来曾有过靠近的念头,却有一股被牵扯的力量,无法接近。
好像再过了不久,还是一阵刺眼光,直透过李东来遮挡的双手。
眼睛盖上。
再睁开。
李东来望着头上那古色古香的床顶,侧头,看着床边明显异常古老的茶桌,明白,自己真的穿越了。望了很久,想了好久。李东来一吸,呼出一口气,憋出了一句:
“哇靠,可惜银行那两万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