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在想,我李东来来到另一个世界,那原来的时空是否会有人记得我,是否有人会想我。
出生贫困,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孤儿院的多在几岁就被收养了,自己是不是运气太差怎么的,一直孤单到大学,这二十多年的生活,就那么一幕幕的在脑中闪过。
还记得那第一天上学填写家长名称的无言;记得那第一次被骂没教养而打架,那位老师的怜惜,或许这么多年得到的就是跟那位可蔼老师的认同了。
秦妙嫣在远处望着这对天长叹的小孩,不了解为什么一个六岁的孩童眼神流露出的竟然比自己还要悲哀。他的眼神居然如此的深邃,神秘。
她不想靠近,这厮那晚上摸了自己身上好多地方,简直··简直就是个流氓。
头顶的月亮,凄凄切切地照耀在李东来身上,伴随着树叶的唰唰声响,微风吹来还带么点冷颤,
李东来看回头向秦妙嫣招手也没回应,干脆直接走到她面前,这身高起码有一米七在当时来说也是很高了,最近猛练《土德经》的李东来也只到她肚子附近。
“··别···”
李东来一下抱紧秦妙嫣,紧的她有点疼,旁边的侍从低下头尽量当作没发生。
感受着陌生的环境,熟悉的躯体,李东来不愿意放开,
“妙嫣,我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回去?”
“以前发觉一切都不顺心,想当个纵游天地,驰骋沙场的将军······
离开了却发觉自己并不如此····”
秦妙嫣听着李东来细说,她并不明白这抱的自己异常紧的小孩童究竟说的是什么。
“我不喜欢这里,我不想留在这···”
李东来一下子哭了,秦妙嫣促手不及。
“呜····呜呜···”
二十多年来李东来很少哭过,没爹没娘他也没哭,只是这突然到了陌生的环境,这环境还不是现代的世界,而是超越一千六百年的异时空,没有熟悉的人,没有熟悉的任何东西。
李东来也是人,他只是一个二十来岁读大学没多久的孩子。
秦妙嫣看到他哭着,眨眼中无可奈何的伤痛,暂且以为他跟皇帝闹别扭还是被打被骂什么的,
“快乐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不快乐,没人会可怜你的悲哀;坚强也是,你不坚强,没人会在乎你的懦弱。”
“妙嫣···”
“嗯?”
“你可以喊我东来吗?”
“为什么?”
“你可以喊我东来吗?”
李东来还是那句,他不介意别人喊他拓跋嗣,只是在他内心,其实还是“李东来”,这名字就像他从小到大的朋友跟随他好久,放弃他,感觉就像放弃了整个世界,在这时代,唯一熟悉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名字了。
有人这样喊自己,起码会让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迷失在这古时代。
“东来···”
秦妙嫣扭不过去,没办法也只好依了他,只是心里想道,“这难道是大皇子的小名吗?拓跋东来?”
“妙嫣,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说完还往秦妙嫣的屁股摸去。
哇***这厮。
····
“平远侯!”
“别说了···”
只见在另外一个府邸,镇远侯躺在大床上,旁边正是平远侯凌风,
“本侯不服啊!!!”
镇远侯想起李东来的羞辱,口中不慎又溢出鲜血,平远侯凌风赶紧帮忙止住,作为名将军,没两招散手也不好上战场,更别说贵为侯将。
“镇远侯不必多想了,那可是大皇子啊。”
“我萧子贤这几十年随陛下南征北战,大大小小数百场,还替陛下镇守一县,现在居然一个皇子都能如此欺我。想我当年先辈大汉萧何是何等的风光,开国第一侯,位列众卿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我这辈竟是···竟是如此没落··噗····”
说的激动处,又噗出一口血,当真是血气攻心了。
“侯爷莫要动气了,”平远侯偷偷望了望旁边,没人,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他凑近萧子贤:“侯爷,那边九大家族,不是有一家姓萧嘛····”
这凌风早年也像多数人一样跟着拓跋珪到处征伐,也讨到了些功绩,只是这人眼界高,还恃骄而宠,野心特别的大。
这也让拓跋珪留意到他。
基本上让皇帝留意到的,不是好的就是坏的,基本上这凌风便是坏的那方,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晋升的机会,他的心理就有点扭曲了,在府内甚至还规定下人属下越级喊他王爷。
平远侯凌风也不知是哪里得知,南方那边九大家族,其中一家姓萧的竟然跟自己的合伙人有关系,赶紧也趁着这个机会打听清楚。
萧子贤一脸的怀疑:“凌风!这话别乱说!”
他自己也怕,让传到当今陛下耳中可是杀头的,尽管他也不知道其实拓跋珪知道的,比他们所认为的要多的多,甚至于南方这么一块土地,也不过是他为未来皇室划出的猪圈。
“侯爷,现在就我们两人···”
“凌风!我等得陛下恩宠,岂能想这般事?南方萧家跟本侯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凌风想来,这就有点欲盖弥彰了。看来不加点油,火也不会大。
“侯爷,你忍的住,小侯也忍不了,”凌风干脆大拍一下萧子贤的床板,吓了下他。
萧子贤都纳闷,这情况怎么调转了,
“萧侯,我凌风一身本领奈何陛下不识人才,现在还让这等黄毛小孩欺我,我一刻也不想忍了!!!”
“平远侯···”
“萧侯请说···”
“这几天,大皇子可是把那位公爷得罪的多了···”
“萧侯的意思是?····”
“兵对兵,将对将···”
“兵···将···”凌风一下恍然大悟,
萧子贤又接着爆条大新闻,说道:“本侯可是听说了,大皇子是准备到高句丽···”
“高句丽?他不是···?”
“咳咳···这本侯又不适了,平远侯就先让本侯稍微休息下···”
这萧子贤不愧有那么点他先辈的脑子,早就在李东来附近安插了棋子,本来他到高句丽的事情也没多少人知道,只是这厮这几日老跟秦妙嫣和苗苗到处吹嘘,就差没问要不要参了,他府中上下也没有不知他到高句丽的。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只是让有心人知道,就不得了了。
萧子贤也是个坑货,自己是完全撇开了,他都说了,自己是“听说”而已,这跟他也没有任何责任。加上李东来这大皇子地位可不是他这皇室外的下臣能够撼动的。再透露让凌风去求助更大的人物····这可不是普通的坑。
至于原先站在门外准备进来探望的临北侯夫人,直接离开了,乖乖自己听到了什么?有人准备对当今皇帝大皇子下手吗?这自己有多少个脑袋都玩不起了啊。
求财罢了,没必要把身家人命都抛进去。
“那小侯先···”
“走吧走吧。”萧子贤都不愿跟这煞笔说太多了,这平远侯还屁颠颠去拜见安排,这不知这头驴是如何当上侯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