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此时正在书房中等候许攸,不久许攸就从牢房里来到了魏公府,看见匆匆到来的许攸,曹操笑了笑说:‘子远,不要着急,慢慢来,和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审配不肯投效我,是吗?“许攸看了看曹操,不好意思地说:”孟德,不好意思,我没有说服审配,没有想到他对本初如此忠心,我本来以为已经摧毁了他的心里防线,没有想到,审配他。“
曹操看了看说:‘本初也是一方霸主,少年时就礼贤下士,而且好结交四方游侠,如果不是如此,本初如何能在短短数年内统一河北,打下如此大的家业,若是没有几个忠臣义士,我会小看本初的,既然审配不肯投降,子远,就由你送他一程吧。“许攸拱了拱说:“多谢孟德。”
曹操看了看许攸,然后说:“子远,我初到邺城,现在邺城虽然已经被我攻打下来,但是我军的水淹邺城之计,让我十分忧虑啊,如果以后有人用同样的计策,邺城不是随时有被淹没的危险?”
许攸拱了拱手说:“孟德,关于此事,在本初初建邺城的时候,我曾经向本初提出过建议,就是在邺城附近修筑河道,引漳河之水屯田治理,让邺城成为千里沃野。”曹操看了看许攸说:“子远此乃好计策,为何本初没有采用?”许攸说;“本初当初优柔寡断,又有河北战事就拖延了,一直到了官渡之战都没有施行。”曹操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子远了,子远不要让我失望啊,一定要做好这项工作。”许攸一听,大喜,拱了拱手说:“多谢,孟德。”说完就退了下去。
曹操看着远去的许攸,就说;“你们出来吧。”出来的人有程昱,荀攸,司马懿。三人拜道:“参见主公。”曹操点了点头说:“你们在邺城收集的情报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程昱拱了拱手说:“主公,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邺城内还有不少袁绍的旧部,不过都被我们控制了,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行动。”曹操看了看程昱说:“仲德啊,一定要注意啊,我们不仅是要对付袁绍的旧部,还有河北的世家。”程昱拱了拱手说:“主公,属下明白了,我一定会安排好的,请主公放心。”
荀攸看了看曹操,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曹操问:“公达啊,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在我面前不需要隐藏。”荀攸拱了拱手说:“主公,让许攸主持邺城的屯田,以他的性格,会不会中饱私囊啊?”曹操看了看荀攸说:“公达,你难道看不住我的打算吗?”荀攸一愣,然后想了一下,说:“主公英明,许攸确实是一个好棋子。”曹操看了看荀攸说:‘公达,荀攸的事情还要你去办理,知道了吧。“荀攸看了看曹操说:”请主公放心,我一定会帮主公办好此事的。“
曹操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司马懿说:“仲达啊,仲达此次立下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啊。“程昱与荀攸听了曹操的话都愣了一下,曹操很少会这样对臣下许诺的,难道是试探司马懿,司马懿拱了拱手说:”主公,在下希望官位进一级,然后主公赏我司马家一身富贵。“程昱与荀攸听了司马懿的话,心中的在暗自盘算,程昱是想:司马懿果然是智者啊,如果司马懿装谦逊,不要曹操的赏赐话,恐怕他根本就走不出这个门了。而荀攸心中的盘算是司马懿此人不简单,如果日后有取代曹家之人必司马家,看来自己要和司马懿多走动啊。
曹操看了看司马懿,然后哈哈大笑说:“仲达原来要司马家一身富贵啊,不错,不错,好,既然如此,我曹孟德一定会给司马家一身富贵的,对了仲达,我有件事情交给你办,这里有几支毛笔,是我为家中的儿子选择的毛笔,仲达帮我交给他们吧。“说完,曹操命人端出了毛笔,交给司马懿,司马懿看了看毛笔说:”遵命,主公。“说完接过毛笔就退下了。
荀攸与程昱见司马懿退下以后,也拜别了曹操,退了出去,程昱与荀攸并没有立刻返回府上,而是一起去了一家酒馆,程昱在酒馆中点上了酒菜,然后说:“公达啊,看来主公变了,我们也要摆正姿态啊。“荀攸点了点头,此时的荀攸比程昱更加担心,本来以为曹操只是像往常一样,让荀攸三人在后面等候,然后曹操接见完许攸后,再接见自己,可是曹操居然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让三人触不及防,伴君如伴虎,曹操看来野心更加大了。
荀攸是兖州的世家,如果曹操只是一个魏公的话,对于荀家一定会重用的,而且为了笼络荀家,曹操一定会对荀家做出让步。但是如果曹操想更进一步的话,那么世家,特别是荀攸这种世家与曹操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了,所谓天子一怒血成河,特别是他这种老牌的世家,处理不好的话,恐怕就是灭门之祸。
荀攸点了点头说:“不错,主公变了,居然设计对付许攸了,他可是主公的好友啊,现在在我军之中,能称为主公好友的只有许攸一个人了,没有想到啊,他要成为主公安定邺城的牺牲品啊。“程昱叹气说:”主公,雄才大略,本来我们投效主公就是为了在乱世中建立一番功勋,如今主公要更进一步,我们本来应该为主公而高兴,但是我们也前的日子也不会再有了。“此时的程昱想起了当初投效曹操的情景,还有在兖州作战时候的情景,当时程昱这些谋士可以与曹操席地而坐,商讨军政大事,恐怕这种情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里,程昱看了看荀攸,然后喝了一口酒。
荀攸看了看程昱,没有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现在荀家的处境是很尴尬的,首先是荀彧,是汉室的忠臣同时也是曹操的谋臣,但是他的态度会让曹操对荀家产生不满,而荀攸作为荀家的一员却不能感情用事,要为荀家寻求最好的政治保护,这样就要多面下注,现在对于曹操,荀攸是一定会下注的了,但是另外下注在哪个地方呢?是汉献帝,还是曹操手下的世家呢,这个选择是十分重要的,因为曹操要称帝的话,一定会对世家进行打击,如果自己下注错了,自己荀家也可能赔进去,所以荀攸要决定该和哪个世家联姻,来巩固荀家的实力。
司马懿出了曹操的书房后,背上已经是全部湿了,曹操突然来一个袭击,真是让自己措手不及,司马懿看了看盘中的毛笔,然后想了一下,这又是一个难题啊,曹操的儿子,到底曹操心属何人?还是曹操要靠自己试探自己呢?如果自己走过一步,恐怕明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想到这里,司马懿眼中露出了深邃的眼神。
司马懿在花园中游荡了几步,看了看盘中的毛笔,司马懿突然心生一计,然后笑了笑,走向曹操几个儿子的房中,然后将毛笔一一交给了曹操的几个儿子。在办完这些事情后,司马懿离开了魏公府,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对下人吩咐自己身体不适,就闭门不见客了。
曹操在司马懿走后,就招府中的人来到自己的书房,曹操问:“司马懿将毛笔交给了各位公子了?“仆人说;‘老爷,已经交给各位公子,不过。”曹操看了看仆人,喝斥道;“不过什么,快说。”仆人说:“老爷,司马参军将给大公子的笔给则断了,然后将刻刀与断笔交给了大公子。”曹操点了点头,说;“子修有什么反应吗?”仆人说:‘大公子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收下了刻刀与断笔。“曹操又问:”司马懿,有什么动静吗?“仆人说:”老爷,听说司马参军生病了,在家中养病。“曹操听了仆人的话,满意地笑了笑说:”你下去吧,我知道了。“说完就让仆人退了出去。
司马懿在家中称病后,就在家中修养起来,突然,有一天,仆人禀报说司马朗听说司马懿病了,派来了大夫给司马懿诊病,司马懿一听,愣了一下,然后将大夫传了进来,大夫进入了司马懿的睡房,司马懿看见大夫,大吃一惊,说:“二公子?“来人居然是曹丕,看着曹丕的打扮,司马懿愣住了,曹丕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曹丕说:”司马先生,多日不见,子桓十分挂念先生啊,现在附近进入邺城,每日招大哥商议军政大事,子桓特向先生求救的。“
司马懿看了看曹丕,然后看了看旁边的仆人,司马懿拔出匕首,一刀将仆人给杀了,然后对曹丕说:“二公子,你好糊涂啊,居然这个时候来我府上,魏公这是在试探几位公子啊。“曹丕一听,愣住了,然后说:”仲达,你的意思是,父亲是设计试探我们兄弟?“司马懿说:”不错,二公子,确实如此,二公子,为今之计,只有二公子向魏公请罪了。“
曹丕一听,忙摆手说:‘仲达,这个怎么可以,这样不是在父亲面前留下了很坏的印象?“司马懿说:“二公子,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二公子就没有机会了,就算二公子今日失势,我们日后还可以搬回来,要是二公子让魏公绝望了,恐怕二公子就再没有机会了。”曹丕一听,马上说:“仲达救我。”司马懿说:“二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二公子。”说完司马懿在曹丕面前附耳了几句,曹丕连连点头,随后曹丕换下了仆人的衣服,然后出了司马懿的府中,而司马懿却带着仆人的尸体,向魏公府而去。
曹操刚刚收到密探的禀报,司马懿府中出现了闲杂之人,曹操挥了挥手,让密探继续去监视,不久,司马懿带着一个人的尸体来到了曹操的魏公府,随后司马懿向曹操禀报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此人化妆成司马朗府上的人,来询问司马懿当初在魏公府上给曹操几位儿子送毛笔的事情,司马懿当即就斩杀了这个人,然后就带着尸体来到了曹操的府上。
曹操看了看司马懿说:“仲达啊,知道来人是哪个人派来的吗?”司马懿说:“主公,我查清楚了,是二公子曹丕的人。”曹操看了看司马懿说:“仲达,帮我把这个逆子给我找来。”司马懿正要退下,下人就禀报曹丕求见。曹操哼了一声:“这个小子,倒是反应蛮快的。”说完让下人传曹丕进来。
曹操坐在主位上,看了看下跪的曹丕,然后淡淡地说:“子桓,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事情吗?”曹丕看了曹操一眼,拜道:“孩儿辜负了父亲的教诲,犯了错,私自派人去司马参军的府中,请父亲责罚。”
曹操一听,将砚台一扔,正好击中了曹丕的额头,肿了一块,还有点血流出,曹操大声喝斥道:“逆子,你承认是你派人去司马参军的府上,要试探为父的心意?”曹丕拱了拱手,哭着说;“父亲,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想了解父亲的意图,好确定自己的位置,然后为父亲大业尽力。”
曹操看了看曹丕说;“确定自己的位置,你认为自己是什么位置?”曹丕看了看曹操,抹了抹眼泪,然后站起来说:‘子桓认为我自己是问天之人。“曹操一听,看了看曹丕,然后说:’就凭你,也想问天?不知好歹,为父都不敢这样想,你这个逆子,知不知道这种想法会害死我们曹家的,问天,你问天,你大哥呢?”曹丕拱了拱手说:“父亲,这个就是我真实的想法,如果父亲认为我不对的话,请父亲处置我。”
曹操看了看一脸高傲的曹丕,然后问司马懿说:“仲达,你认为子桓如此,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司马懿拱了拱手说:“主公,属下认为,二公子之罪,应该斩首,如此不敬父兄之人,有何脸面留于世上。”曹操一听,愣住了,杀了曹丕?司马懿居然建议杀了曹丕?曹丕看了看司马懿说:“父亲,既然司马军师要我死,请父亲赐死我吧。”说完曹丕向曹操拜了一拜,然后没有起身。
曹操看了看曹丕,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响,曹操才说:‘仲达,唤许褚过来。“司马懿拱了拱手,然后去招许褚进入了曹操的书房。许褚进来后,曹操说:”给我重打这个逆子四十大板,不准留情,我要验证的,许褚抱拳道:“遵命,主公。”说完就命人拖曹丕出去,执行刑罚了。
曹丕出去后,曹操看了看司马懿说:“仲达啊,没有想到啊,我刚刚进驻邺城,做了一件小事,家中就弄成了这样,仲达以为诸子中有哪个可以继承我的大业?”司马懿拱了拱手说:‘此乃主公的家事,属下不便参与。“曹操玩味地看了看司马懿,然后说:”仲达,我叫你送给众子毛笔,为何子修会收到断笔和刻刀呢?“司马懿拱了拱手说:“大公子乃主公长子,按照宗法应该是主公的继承人,主公的继承人应该是文武全才,文韬武略精通之人,我将毛笔截成与刻刀相同的长度,我就是要大公子文武并重,好继承主公的大业。”
曹操看了看司马懿说:“仲达的意思是,仲达会辅助子修成就霸业?”司马懿拱了拱手说:‘我只是忠于主公而已,只要主公选择的继承人,我一定会全力辅佐,大公子并不是我效力的对象,只有主公的继承人才是我效忠的对象。”曹操点了点头,说:“仲达啊,我几个儿子之中,只有仓舒最聪明,不知仲达能否当仓舒的老师,教导仓舒成才呢?”
司马懿听后,大喜,然后说:“多谢主公,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小公子成才,为主公培养英儿。”曹操笑了笑说:“好,仲达,辛苦了,以后仓舒就交给你了。”说完,曹操就让司马懿退了下去。司马懿退了下去之后,程昱走了出来,曹操看了看程昱说:“仲德,司马懿此人如何?”
程昱拱了拱手说;“主公,司马懿此人文韬武略,乃不世奇才,只要驾驭得当,一定是我军栋梁之才,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对主公还是忠心的,不过若是主公的继承人驾驭不了司马懿,只怕会是一个祸害。”曹操看了看程昱,然后笑了笑说:“仲德,果然看得透彻,不过只要司马懿不结朋党,司马懿就无大用,从今日看来,司马懿与我曹家子弟并未结成朋党,这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曹操在与程昱商量了一些关于邺城的政事后,就让程昱退了下去,看着程昱远去的背影,还有程昱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曹操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伴君如伴虎,看来自己手下的重臣都知道这点的重要性了,想到这里曹操笑了笑,走出了书房,看了看天空,曹操自言自语说:‘大汉的征北将军,恐怕我曹孟德做不得了,我曹操要做周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