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吕杰就在曹节的催促下,穿戴好衣服,然后与曹节坐着马车,来到了魏公府,此时曹昂正在府外等候吕杰,代表曹操,迎接吕杰入府。吕杰与曹节一下马车,就见曹昂迎了上来说:“参见齐侯,妹妹,许久不见,家中人甚是挂念。”吕杰看了看曹昂,然后说:‘曹将军不必多礼,这个不是在朝堂上,在曹家,我还算将军的妹夫呢。“曹节也说:‘有劳兄长出迎了,我和夫君就前往正厅拜见父亲。”曹昂点了点头,说:“妹夫,妹妹,请。”
随后吕杰与曹节在曹昂的带领下,来到了曹操魏公府的正厅,虽然曹操几次进爵,但是府门只是换了一个门牌而已,其余的没有什么变化,曹节此时抓着吕杰的手,心中是十分激动的,自从离开许昌,这是第一次回来看望家人,曹节心中明白以后自己的父亲与夫君如果还是一方诸侯,就会有一天变成敌人的,想到这里,曹节知道自己能回家的日子可能就是仅有的几次,所以曹节十分珍惜每次回家的日子。
吕杰与曹节看见了曹操后,跪拜道:“参见父亲(岳父)大人。”曹操看见二人后,十分地高兴,连忙让二人起身,随后在曹昂的引荐下,吕杰见到了曹操的丁夫人,卞夫人等几位夫人,还见到了曹丕,曹彰,曹植,等以后名震天下的人,不错此时曹操的儿子还没有成气候,虽然成年,但是还没有日后的英雄之气,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吕杰纷纷与他们见礼,不过吕杰并未打算和他们深究,因为他们现在还不成气候。
吕杰与曹节正式拜见过曹操后,曹节就和曹府的内人们退入了后厅,然后曹操将吕杰带入了书房,而曹操的众子和谋士则是退了出去。曹操与吕杰盘膝而坐后,命人上了一壶茶后,下人就退了下去,房内只剩下曹操与吕杰二人。
曹操看了看吕杰说:“齐侯是让我称你为侯爷呢,还是称你为思政呢?”原来吕杰在冠礼的时候,吕望赐给了吕杰一个字,字思政,就是想吕杰做个有为的政治家,完成先祖的遗愿,吕杰知道吕望的苦心,自己也想在穿越后为民族和国家做点事情,所以对自己字也是十分满意的,正所谓日日思政,心系万民福祉。
吕杰拱了拱手说:“岳父大人,既然你女儿已经嫁我为妻子,你自然可以称我的表字,叫我思政就好了。”曹操笑了笑说:‘哈哈,看来当年我真是没有选错人啊,当初我本想以长女配于思政,可是后来返回陈留,发现节儿才适合思政,所以后来让节儿去了洛阳,怎么样,我的女儿不错吧。“
吕杰笑了笑说;‘岳父大人家风品正,节儿自然是贤妻良母,思政十分地满意。“曹操看了看吕杰说:’好好,既然思政满意就好了,我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随后曹操话锋一转,说:‘思政啊,不知陛下昨日召见所谓何事?能否告知老夫一二?”吕杰一听,看了看曹操,正事来了,这才是重点,汉献帝对于曹操的看法。
吕杰想了一想,在许昌曹操应该是有眼线的,既然这样吕杰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想到这里,吕杰将汉献帝对自己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曹操,曹操听后,摇了摇头说:“思政啊,你可知道老夫年轻时候的心愿是什么啊?”吕杰看了下曹操,然后说:“据小婿所知,岳父大人青年时,想做一名征讨北方的将军,平定外族,维护大汉的稳定?”
曹操点了点头说:‘不错,自从战国以来,外族对于我中原都是垂涎三尺的,虽然秦有蒙恬击败匈奴大军,我大汉有大司马卫青,冠军侯霍去病,还有后来的窦固,窦宪都曾经带兵平定外族,但是外族游牧习性,每个百年便会恢复生机,袭扰我河北,中原,现在外族实力强大,恐怕不时有侵扰我大汉之危,我本想带一旅偏师,出击漠北草原,直插匈奴王庭,为我大汉保百年的安定而已。“
吕杰看了看曹操,这个被后世人称为奸雄的人,宁我负天下人也绝不让天下人负我的曹操不失为一个爱国的英雄,在国家遭受外族蹂躏的时候,想到的就是驱除外族,稳定国家。不失为中国历史上伟大的政治家与军事家。
吕杰拱了拱手说:“岳父大人雄心壮志,让小婿佩服,不过小婿认为若让外族诚服,武力不如教化,如果能用教化方式让外族溶于我大汉,这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之策。“曹操看了看吕杰,哈哈大笑起来。
吕杰看了看曹操问:“岳父大人为何发笑,难道小婿说得不对?“曹操说:”思政啊,你想得太简单了,教化之力?不错我大汉的教化之力确实是可以让外族诚服,不过为什么从西周开始,中原的统治者都尝试收拢外族,但是教化成功的却很少呢?“
吕杰一听,愣住了,不错,自从西周开始,春秋各国,包裹了战国七雄,还是秦始皇,包括大汉有作为的君主都会想通过教化来驯化外族,但是成功的例子却是不多,成就最大的就是窦宪击败了匈奴,匈奴分为南北匈奴,后面部分南匈奴入关与汉人杂居,才慢慢被汉化的,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成就了。
吕杰想到这里,拱了拱手说:“请岳父大人为小婿解惑。“曹操看了看吕杰说:‘教化万民,圣人之道,这个是没有错的,但是一个民族要融入另一个民族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周朝历时八百年,不是一个华夏民族融合的一个缩影吗?当初的春秋五霸中的吴国与越国,在战国初期被楚国所灭,经历了多少年?当秦国灭楚的时候,还有吴人和越人吗?没有了,只有楚国人,但是楚国为了让吴越之地变为楚地,花了多少时间和兵力?这个思政应该有涉猎吧。没有武力的威慑,如果让外族人听从教化?这才是外族为祸的根本原因啊。“
吕杰一听,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是这样,不错,楚国让吴越诚服的过程中,确实花了不少的力气,虽然说楚国在战国七雄中地域最大,而且也比较富裕,但是始终都没有统一中国,其中的原因恐怕不仅仅是南北经济的问题,还有楚国的内战,楚国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吴越的国人变为楚国人,后面江东项羽自称楚霸王,这才是楚国彻底征服吴越之地的象征。不过在这其中,楚国在吴越放置了不少的军力,才可以让民族同化得以进行,如果你没有武力的胁迫,让游牧民族来农耕,耕地,这可能吗?根本不可能。
吕杰此时也想通了中国历史上的民族同化,哪一个不是在强大武力的胁迫下才得以进行的改革,就像北魏孝文帝的改革,那个改革可是动刀枪的改革一些鲜卑族人不喜欢汉人的生活方式,孝文帝直接砍了,吓得鲜卑贵族没有办法,只有接受了汉化,中国西晋以前的汉化没有得到切实的贯彻就是这个问题,没有一个长而有力的武力制约,包括以后的清朝也是,要是没有满洲的铁骑,满洲的贵族怎么会学习汉文呢?虽然满族的汉化还没有完成,就有了鸦片战争,但是如果没有外因的话,汉化肯定会完成的,想到这里,吕杰的心中有了计较。
吕杰拱了拱手,拜了拜说:“岳父大人英明,只不过岳父大人是想同化外族为我所用,还是另有目的?”曹操看了吕杰一眼说:“不愧是我的好女婿啊,这么快就猜到了我心中有别的想法,不错,既然同化外族要这么多的时间,那我只有用非常手段,解决大汉周边的隐患。”
吕杰看了看曹操,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难道岳父大人不怕有伤天和?“曹操大笑说:”我根本不信鬼神只说,而且我只是坚持认为我对的事情,这才是英雄本质,我曹孟德要做英雄,就不会顾及这么多。“吕杰还是犹豫地看了看曹操说:”岳父大人,你真的是要做屠夫?“吕杰在最后两个字上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曹操。
曹操看着吕杰说:“不错,我就是要做一个屠杀外族的屠夫,既然同化的时间要如此之久,我就只有当机立断,对于外族,斩杀屠戮,一个不留。“说完露出了狠狠的杀气,吕杰惊呆了,曹操这种杀气,就算是自己都感到心寒啊,不愧是魏武帝啊。此时,吕杰才彻底明白了曹操为什么会对北方族人还有西域各族屠杀了,就是因为曹操这种心态,才会让曹操对于外族下了狠手,然后这也是为什么诸葛亮可以外联羌族,抵抗曹魏了,不过曹操的子孙都没有执行曹操的政策,而让外族进入中原,以教化来驯服外族,后来的五胡乱华与这个也是有一定的关系。
吕杰看了看曹操,然后拱手道:“岳父大人高义,小婿佩服,不过岳父大人这样做,是会遭到天下非议啊,岳父大人是不是考虑用柔和点的政策?“曹操看了看吕杰说:”思政啊,我知道你在羌族的新政,不错,很好,羌族与其他外族不一样,你们吕氏和羌族有渊源,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羌族的问题不同,我要对付其他外族的手段也不同,思政就不用劝我了。“
吕杰看了看曹操,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说:“岳父大人,既然如此,若是以后曹氏族人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我吕氏族人之地,我一定会善待岳父大人的族人的。“曹操听到了吕杰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过来了,笑了笑说:‘思政啊,你太有信心了吧,难道你认为我的子孙不如你的子孙?为什么不是你的子孙来投效我呢,我曹孟德难道就教子无方吗?”
吕杰看了看曹操,不错曹操确实教子有方,几个儿子都十分的争气,就算是孙子,曹睿也是一代明君,但是曹睿之后,曹家大权旁落,到时候曹氏恐怕就要覆灭了,这不是有没有司马懿的问题,而是大汉世家的问题,大汉世家在中原与河北的力量还是很大的,而在西北的势力就比较薄弱,所以这也是吕杰能用武力很快统一西北的缘故,西北战乱频繁,世家当然不希望在一个不和平的地方安家了。不过这个问题,吕杰不能向曹操说自己熟读历史吧。
想到这里,吕杰只有说:“岳父大人,你已经准备过半百之年,而我是初出茅庐,在时间上,岳父大人是比不过我的,岳父大人认为天下英雄,以后能有战胜我吕思政的人吗?”曹操看了看吕杰,大笑道:“黄口小儿,不知所谓,居然敢小看天下英雄。不过,我喜欢,果然是我的好女婿,有雄心,好,十分地好。”
吕杰看了看曹操,然后淡淡地说:‘既然岳父大人不相信,那么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吧。“曹操看了看吕杰,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没有继续说什么,过了一会,曹操才说:”思政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志向,我也知道思政是想平定外族之人,不若我们结盟如何?“
吕杰一听,眼中露出了一丝精光,这个才是这次谈话的真正重点,对了,就是结盟,现在自己与吕望控制了荆北,司隶,与西北的大汉国土,但是要成气候必须有个安定的环境,南方的诸侯吕杰倒是不怕,有襄阳,上庸,宛城在手,南方诸侯根本不能北上,汉中又有张鲁帮自己抵挡刘璋,剩下的就是东面的大诸侯曹****,如果曹操要大举进攻自己,恐怕自己都难以抵挡,曹操雄才伟略,手下有不少将才,在南方可能会因为地形,气候等条件吃亏,而在军事上没有什么作为,但是在北方,曹操的大军可是可以横扫外族的,自己一定要小心。
吕杰随后拱了拱手说:“小婿此来,正有此意,岳父大人,不若我们两军暂时结成五年的同盟,五年后再有两军的变化而决定,不知岳父大人意下如何?“曹操看了看吕杰,然后一拍桌子说:‘好,既然如此,我就与思政结盟,五年盟约,希望思政不要毁约啊。“吕杰拱了拱手说:’岳父大人曾说宁我负天下人绝不让天人负我,小婿心里害怕得很呢。”曹操看了看吕杰,随后哈哈大笑说:‘好,真不亏是我的女婿,管家,来请姑爷去饭厅,随后为姑爷摆酒设宴,思政先去,老夫休息一下。“吕杰拱了拱手,就退了出去。
吕杰走出书房后,从书房的后面走出了几个人,有程昱,司马朗,还有一个白衣文人。曹操看了看三人然后说;“都坐下吧,说说看法吧。“程昱拱了拱手说:”主公,对于外族的政策我们是完全同意的,不过吕杰此人的话,可信吗?“
曹操看了看程昱说:‘仲德啊,吕杰不会说话不算数的,他若是想争霸天下,时间是他最有力的武器,所以我军不必担心,对了伯达有什么看法吗?“司马朗拱了拱手说:“主公,对于外族,我们世家的决定也是屠杀,他们给我们带来的损失不少啊。”司马朗说得不错,对于大汉的世家来说,匈奴外族以前的几次劫掠都是对大汉世家的致命打击,很多便宜的奴隶没有了,自己手中的实力自然削弱了。
看了看二人,曹操看向了另外一个人,新进的谋士,司马懿,曹操问:“仲达啊,你的意见呢?”曹操盯着司马懿,不紧不慢地问了这句话,司马懿看了看曹操,然后说:‘主公,仲达认为此事主公还不够狠毒。“
司马朗马上喝斥道:“二弟,你什么意思,居然这样说主公。“曹操看了司马懿一眼说:”仲达,你可真有趣,屠杀不狠毒,如何才狠毒呢?“司马懿说:“主公,屠杀只是一种手段而已,但是如果能将外族为我所用,不是更加好吗?”曹操看了看司马懿一眼说:‘仲达的意思是?“
司马懿拱了拱手说:“主公,现在已经不是匈奴雄踞漠北的时候了,乌桓,鲜卑现在正在崛起,如果主公只是一味的屠杀的话,恐怕三族会联合起来对抗主公,主公何不用计策,离间三族,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再坐收渔人之利?“
曹操眼睛一亮说:“仲达的意思我们假装扶持一族,然后让三族火拼,随后我们再一举歼灭外族?“司马懿拱了拱手说:”不错,主公,现在匈奴暗弱,而乌桓崛起,鲜卑新生,在下觉得我们应该扶持匈奴,打压乌桓,利用乌桓灭鲜卑,然后我们再将北方外族扫清,这样,不出百年,大汉北方将我外族为祸。“
曹操一听,果然是妙计,然后大笑说:‘仲达大才啊,若是如此,以后天下都会记得我曹孟德,哈哈哈哈,仲达果然是司马家的骏马,伯达,看来你有一个比你出色的二弟啊。“司马朗拱了拱手说:’多谢主公,二弟还是年轻人,希望主公以后多多教导啊。“曹操听了以后,笑了笑说:”伯达,说笑了,年纪如此年轻,却见识不凡,以后必是国家栋梁。“
曹操与三人又商议了一会,就与三人前往饭厅了,毕竟吕杰还在那里,司马懿跟在曹操的后面,心中开始念叨:“看来还是曹丕适合我,吕杰此人心机太深了,居然有和曹操一样的雄心,我小看他了,不过我司马仲达不是凡人,以后我一定让天下知道我的厉害,哼,天下诸侯?论英雄者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