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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反击的号角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校园广播开门见山的放出了主题曲,却让校内在角落里怀抱着希望或绝望的幸存者们浑身颤抖。那从广播里传出的声音,告诉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喂?能听见吗?”喇叭里传出的,却是一个听起来并没有给人安全感的声音。

“我坐在这里,是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现在是晚上八点,距离末世降临已经十多个小时了。没错,你们所看到的都是事实,人类变成了怪物,被咬到的要么化成了食物,要么变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方天的话语中没有太多的感情成分,似乎那个即将变成丧尸的人并不是他自己。一旁的女生也恢复了过来,不过她的理智完全是恐惧到了极点的回返,而不是因为方天杀死了那只丧尸。她怔怔出神,看着这位坐在自己录音位置上的男生,她有些好奇方天要做些什么。

“而我,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地穿过校外街道上的尸潮,有两个原因:其一、我把丧尸的血液涂抹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恶心,但这十分有效,顺带一提,我是从男生二公寓来到的广播站;其二,我有发现,丧尸在冰城室外的零下温度下,因为身体已经死亡,没有办法维持体温,所以他们的实力会下降,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会下降;其三,丧尸虽然力量大、去势凶猛,但他们力量再大、速度再快,也终究强不过豺狼虎豹,而且,他们更弱的是,连基本的狩猎智慧都没有,而我的脑子,还在。我可以制作武器、我可以使用工具、我可以运用策略、再不济,我还可以跑。所以,每一个人,都能凭借自己活下去。”方天顿了顿,似乎有些口干舌燥。

“而之所以我一直没有提到救援,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对那种东西抱有希望。我想活下来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因为不设防而被亲近的人变成丧尸暗算的人。所以,同样的,军队的编制决定了他们的生活必然是群体的,而身边又大多是熟悉的战友,就算他们有枪支弹药、坚船利炮,但他们会随意地把那些武器用在战友身上吗?因此,军队也和我门同样,有着很大的被感染的可能性。他们可能因为这些被感染军人焦头烂额。而警察,处于居民要区的他们,能比我们多出几成的生还可能呢?”方天说到被暗算时,他看向了自己的肩膀,这让并不知情的女生心生疑窦。

“而我也提到,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相信在座的各位已经处于饥饿的状态了,你们想被活活饿死吗?对了,我为了发挥寒冷对丧尸削弱这一巨大的有利条件,我的同伴已经被我拜托去关闭学校的暖气设施了,对吧,林山?”方天在通过广播对远在锅炉房的林山发出了指令,“所以,大家会很快处于饥寒交迫的情况之下,与其等死,不如冲出来搏一搏,丧尸爆发前食堂正在准备咱们的午饭,所以,大家可以去食堂,食物充足,而且丧尸稀少。我接下来,会让广播借着响下去,转移丧尸的注意力,所以,弟兄们,该反击了。”

按道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方天的所作所为,却在幸存者心里没有太多的好感。他先是拿自己的成功脱逃举例,在通过利诱威逼和拉仇恨,方天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几乎所有幸存者的斗志,反击的号角,已经被方天奏响!

一旁的女生此时才明白方天让自己调试录音设备的缘由了,了解到答案的她推开了播音室的窗户,一阵寒风席卷了整间屋子,刺骨的寒冷立马提醒了方天关于这个女生的选择。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选择这样做,”方天看着女生的背影,严肃地说道,“不仅不值得,而且你如果真的不害怕死亡的话,为何刚刚不直接让丧尸啃上一口呢?”

女生转过身子看着方天,却是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两行清泪让她原本浑噩的双眼显得有了生气,“你怎么懂?你又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是啊,我是不懂”,方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但他眼神中的犀利目光却猛地暴涨,“可是,你又懂我经历了什么吗?”方天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肩膀上即使包扎好也因为路上的各种动作导致出血的伤口。

那女生定睛一看,那白色的布上渗出的,却是黑色的血液。

“你……!”女生立马明白了方天的处境而话语有些结巴,“你被感染了,你还想着帮助别人?”

“反正要死了,总得让自己有点用处啊。”方天此时的表情却是显得有些落寞,“比起苟延残喘我更加喜欢昙花一现。话说,你应该是女播音员吧?”

“你怎么知道?”

“声音挺好听、人长的可以、又躲在播音室里面,而且会调试这些录音设备,总不能是隔壁跆拳道社的社员吧?”方天难得开起了玩笑,“所以,你现在相对于自杀有着更好的选择,比如,去那边接过话筒,用英文告诉那些外国幸存者这些有用的信息,还可以调节电台频段,看看能不能向官方求救和获得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你看,你还有很多本领可以用,没了你,刚刚那些话短时间内我可不知道怎么通过这学校的破广播传达给幸存者们。”

女生最终选择了接过话筒,她决定了就立马去做了,广播里立马又响起了往日带给学生们安宁的女声。她行事匆匆,连窗户也没有关上。

方天只好起身关上了窗户,但他的寒冷却没有任何减缓,摸了摸暖气片,他发现,那里,没有任何的温度。暖气这么快就停了?方天心中突然凉了一截。自己在广播里给林山发出指令才过去没有五分钟,就算他立刻关掉暖气,也不可能这么快暖气的热量就散发干净,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很早之前就关闭了暖气。也就是说,他没有听到自己的信号就关上了暖气,恐怕林山,已经凶多吉少了。要么是葬身尸腹,要么,就是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丧尸。

时间推前半个小时。

林山走在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按照方天的方法给自己伪装了后,对付小巷子里的丧尸,林山体会到了秒杀的快感。这下,他明白了某些“割草”游戏的魅力所在。手持的棒球棍很好的配合了他的力量,丧尸在室外低下的行动力和反应,让穿着丧尸血装的林山如同打固定的西瓜一样,一只只打烂了他们的头。球棍上传来的爽快打击感和鲜血飞溅的视觉冲击力让林山欲罢不能,连对体能的损耗都顾不上了。

公寓本就处在学校的外围地带,所以到达学校边缘的锅炉房,并没有花费林山太多的时间。但银灰色的铁门挡住了林山的路,那里面,就是林山需要到达的地方。

“还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啊,一路上很轻松啊。”林山此时已经完全把自己将要变成丧尸的现实抛诸脑后,“不过,接下来就得小心了”。之前的实验让他印象深刻,所以,他肯定不会对于室内的丧尸掉以轻心。

铁门从里面被锁上了,林山便只好想办法进去,他选择了从下门框和地面的空隙钻过去。之所以不选择攀爬,一是可能因为攀爬而发出声响,吸引里面的丧尸出来,打草惊蛇。二是,他看到铁门上门框那被延长了的尖刺,总觉得胯下有些寒意。

铁门的下缝隙挺大,对于林山来说,很轻松就爬了进去,不过,刚刚直起身来的林山,就发现了一只丧尸。看清丧尸的模样后,林山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只丧尸生前应该是保安服,身上穿着较为单薄的蓝色保安服,身材臃肿,三角锥形的头与躯干之间几乎没有脖子的连接,下巴拖着肉,一直向下一共有三层,在丧尸发现猎物的咆哮声中颤抖不停,和身上的赘肉连在一起,掀起了一波又一波脂肪的浪潮。

让林山吓得吞口水的是,这胖子和自己一样的一米九身高,配上这样的体型,必然特别难以对付,更何况,这丧尸身上还隐隐冒出白雾,像是冬天从口中呼出的水汽,似乎是刚刚从室内出来。

林山不敢等这****列车发起攻势,他抢先一步上前,一棍打在胖子的头上。林山心中欣喜,本以为命中头部至少有些作用,谁知道这一棒下去,却像是寺庙撞钟、碎石入水,只是惊奇了一阵阵涟漪。

拖下去!

了解寒冷对丧尸影响的林山立马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身手相对敏捷的多的林山成功地实施了这一方针,但,当他终于拖死了这个胖子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双眼有些看不清了。

“拖得时间太长了么?而且,自己也在不断躲闪中加速了血液流动,让病毒扩散的更彻底了吗?”

至少,我还能完成答应方天的事。他在心里这样想。

十分钟后,锅炉房里响起了一声吼叫,有些疯狂,有些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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