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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同的选择

方天站起身来,掀开了自己笔记本电脑的盖子,摁下了电源键。

电话可能会占线,网络可不会流量受阻。

今天的网速奇快,可能是因为上网的人都变疯了的关系。方天刚刚打开新闻页,一大堆图片就出现了,只不过,今天的新闻与往常的大相径庭,没有让人想入非非的美女图片,也没有勾人眼球的无良标题。只有一个极为醒目的标题——“末日!”

新闻的内容是一大串血肉模糊的照片和相关的文字说明,阅读后方天了解到,这种病毒似乎是和最近的流感病毒挂钩的,伴随着这次年后的春运,本来只是在南方的流感迅速传播到全国各地,病毒的携带者最初展现出的症状只是感冒咳嗽等正常的流感症状,但在经过大约一个星期的潜伏期后开始爆发,患者开始昏迷呕血,体温开始下降,死亡后后变成疯狂咬人的怪物——也就是丧尸。丧尸力气较大,视觉不太敏锐但嗅觉和听觉都要比常人强许多。

然后最重要的一点,被丧尸咬过之类的直接感染到血液的感染者会比直接的空气感染要更快的变成丧尸,至于变成丧尸的时间,根据感染者的体质会有不同的表现。

方天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再次把这一段话读了一遍。他咽了咽口水,咕噜,喉结一上一下动了,然后他再次确认了一遍。

刚刚看到有被咬死去的尸体站起来,方天还可安慰自己说,那是尸体才会变成那样子,自己只不过肩膀受了点伤,还是好好地活着的,应该不会变成行尸走肉。但这则新闻直接让他的希望破灭了!

被宣判死刑的方天却没有第一时间做出什么疯狂地举动,他反而很快地点开了企鹅。

果然,跳动的消息里面,的确有一个备注名为“老爸”的联系人给他发来了消息:“没事吧?”

“没事。”方天敲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是嘴中含苦,在摁下回车键发送的时候,他却是突然犹豫了。之前老爸的信息就有提到过他们回去了老家,而且老爸发的这条消息是两个小时前的,显然他们的处境应该是安全的。而自己,现在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为什么还要发消息给老爸他们一点希望呢?倒不如压根什么都不回,直接断了老爸他们的念想,倒是让他们更好受些。

方天想到这些,离开了电脑,躺在了床上。

等死么?

宿舍门的声音还没有停歇,自己肩膀上的鲜血气息确实对于丧尸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甚至断了脊椎的丧尸,还是嘴一张一合的不减对于方天血肉的渴望。宿舍门是肯定不能从这里出去的,那只能从窗户出去。但窗户下的空地上就有二三十只丧尸在等着他羊入虎口,以他现在身上的鲜血味道,那些丧尸不得像饿狗见了骨头一样疯狂地扑上来?

但是方天可不想就这样在这里等死,死亡从来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要死了,开始为自己的生命数倒计时。尤其是在独自面对死亡的时候,这种为自己生命数倒计时的孤独感会很快化作绝望的魔爪,将人的理智拖入黑暗的深渊。

这种情况下,疯了,都有可能。

但方天,绝对不会被绝望所击垮,他早就了解到,越是到绝望的时刻,就越不能放松自己思考的神经。

他站起身来,挺起了胸膛。

是选择默默地成为行尸走肉,还是努力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燃烧,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搜索着整个寝室,他努力寻找着可以使用的东西,现在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有了空腹感。先得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去干更有价值的事情。而且,他还得找一下可以使用的武器,毕竟自己的方拳,并不能频繁的使用,而如果窗户下广场的丧尸一直没有散去别处的可能的话,那他就只好从宿舍门硬闯了,到时候就得用到武器。

偌大一个四人寝室,但因为刚刚结束假期的缘故,有两个人还没有来学校,所以方天就只是找到了已经变成丧尸的室友柜子里的一袋饼干和一瓶牛奶。至于武器,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寝室里就连水果刀,男生们也没有买过。

方天吃着饼干喝着牛奶,在思考着一切可以制作成武器的东西。目前方天通过与变成丧尸的室友搏斗而得到的信息是丧尸的力气会变得很大,刚刚的室友就用双手固定住了自己而自己摆脱不掉。丧尸的攻击手段主要是手和嘴,他们似乎只留下了动物的狩猎本能,至于杀死他们。

方天突然打了个寒颤,连敲断了脊椎都不能真正地杀死他们了,看来已经不能简单地用病人来理解他们了。那要怎么才能真正杀死他们?敲断脊椎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而且还可能被躺在地上的丧尸给阴到。

对不起了,室友,你死了,我也不能给你个全尸。

方天从自己的床头架上看到一只螺丝刀,他拿到手中,顺着室友的太阳穴一点点扎了进去,人体的结构还是脆弱,合金做的螺丝刀很容易地进入了室友的脑袋。随着螺丝刀的一点点深入,丧尸室友先是迅速加快了他嘴巴张合的频率,然后在最高点的时候却又戛然而止,方天知道,丧尸这下真的死了。连破坏脊椎都不能阻止他们活动的时候,也就只有直接破坏大脑才有可能杀死这些披着人皮的怪物了。

方天一抹手,室友圆睁的双眼也就合上了。

安息吧,这样的世界,死了,或许是真的安息了。

与此同时,方天也发现了,手中的螺丝刀也可以成为自己的武器,寝室可以利用的东西不多,这么一只攻击距离短但威力巨大的武器却恰恰适合他自己使用。已经被病毒感染的自己完全不怕被丧尸近身。只要准头尚有,一击便即是致命。

外面却突然有了声响,方天探头看了看。暮色沉沉,方天借着有些寝室亮着的灯光勉强可以观察到下面的情况,似乎是有人跳楼了,六楼,在方天的上一层跳下来的。这个高度,显然这个人就是为了自杀,和他一起跳楼的还有一只在半空中咆哮的丧尸,似乎是追着他一起跳下来的。

一个人一只丧尸就这么从六楼而下,像是一只从桌角滑落的瓷瓶,“啪”的一声,血肉模糊。自杀者的头先着地,脑壳冲击水泥地面,瞬间,鲜血就在水泥地面上形成了一朵血色蓓蕾。那只丧尸后跳的,直接掉到了自杀者的身上。于是,原本在地上盛开的血色花蕾就完全开放了,那只丧尸倒是因为掉在了血肉身上,不仅没有太多损伤只是断了一只手,还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为了第一个享用这新鲜美食的丧尸。

广场上的丧尸一拥而上,方天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虽然他为那位自杀的仁兄感到悲哀。

他迅速穿上厚实的羽绒服,从插头上拔下几只寝室内的插座,用插座的电缆线连接到寝室的床铺脚上。螺丝刀揣到羽绒服口袋里,方天就顺着电缆线从五楼窗户向下跃进。

方天吊在高处,底下围绕着新鲜尸体的二三十只丧尸人头攒动,如同海浪一般。他突然想到,如果到处都是丧尸的话,那么自己真的就处于尸海之中了。

沿着墙壁慢慢往下爬,方天心中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虽然他确实有练过拳,但类似于基础的步法他却是从来没有学习过,他当时只是了解了正拳的拳路,实战和步伐他都没有学习过,因为身体的原因,后来方天主要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心肺功能。另外,即使那边已经有一只刚刚死掉的新鲜尸体,新鲜血液的气味很浓,但是自己的身上也有新鲜血液的气味,还是需要谨慎小心。而且因为肩部少了一块肉的原因,自己顺着电缆线向下爬的时候也会比较难以使力。

“咚——”

面前的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这是四楼的窗户,黄色的窗帘上,投影出一个人。厚实的玻璃后隐约传来痛苦的嚎叫,叫声很快就戛然而止,与此同时,黄色的窗帘上,出现了形状好看的血花。方天知道,又有一个人死了,可是他的心中竟然没有丝毫波动,即使这个人就在他的眼前死去,即使这个人的眼睛还通过窗帘的缝隙看着自己,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世间又少了一个希望,多了一只丧尸。

这个人已经死了,没有救活的可能性了,方天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来减少内心里对自己的谴责,末世里一个小失误随时可能丧命的紧迫境况让他不得不绷紧神经,同时不停歇的运转自己的大脑以冰冷的目光看待这个人的死。

右下方二楼的窗户却突然跳出一个身影,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安稳落地后,便快速地向着一旁的小卖部飞奔而去,他打开门立马钻了进去,同时反手关上门。

方天赶紧加快了下落的速度,离地差不多一层楼的高度时,方天也直接跳下,一个翻滚,便追着往小卖部跑去。

这智障,直接把门关上断了自己的后路,他难道不知道小卖部里也有可能有丧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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