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柳一脸的茫然:“捍卫?你说他是我的男人?”
这个概念的专属性太强,她实在没什么信心,能在一个浪子的身上打下自己的专属印记。
从小,潘月柳就是个典型的乖宝宝……至少在家人和外界的眼里是这样。
她做的所有事都循规蹈矩,按照家里安排的步骤去进行自己的人生,即使骨子里带着小小的叛逆,她也只敢私下用极端的行为以示抗议……
比如当年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钟毓这个仅仅相处了两天的人。
其实潘月柳的心里还是带着一丝恶作剧的想法,她突然很想知道,家里给自己安排的丈夫,在新婚之夜发现她不是处*女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虽然现在的年代,第一次有没有留到新婚之夜已经不再重要,但对于潘家那样的高门大院来说,尤其是老一辈的人,还是看得挺重的。
让长辈有打脸的感觉,她也算威风一回了吧?
很可惜,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潘月柳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会和钟毓再有交集,更没想到还怀了他的孩子!
萧子晴以过来人的姿态开导潘月柳:“只要你在心里认定了他,那他就是你的男人。就算你现在不确定他心里是不是有你,你好歹也努力一把,将来才不会遗憾啊!还有,你觉得你自己抚养孩子没问题,可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感受?我做过几年的单亲母亲,我很清楚孩子的成长历程,父亲这个角色,绝对不是当妈的可以兼顾的。”
在很多孩子的心目中,父亲就像是一座难以攀越的高山,更是一个标杆。
父亲很多时候是“万能”的代名词。
每个孩子都渴望着可以骑在父亲的肩上,跟着父母出去旅游,可以从父亲那里学到很多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男人毕竟是家庭的主要支撑,还能给孩子安全感。撇开这些不说,光是见到别人的家庭父母双全,父爱和母爱都不缺,单亲家庭的孩子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自卑感,还会很失落,甚至会因为这样而在小朋友中间受到歧视和排挤。
有些事情睿睿从来都没有跟萧子晴提过,那孩子特别早熟,还格外的敏感,所以他很懂事地从来不在萧子晴面前问关于父亲的问题。
直到和封奕然相认之后,萧子晴才发觉,其实儿子一直都很渴望能有个父亲。
只是怕她难过,怕触动了她的伤心事,所以才绝口不提,但他偶尔看着别人一家三口时的羡慕眼神,总是刺痛萧子晴的心。
潘月柳咬着下唇,好半晌都不发一语,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很挣扎。
“如果……他因为孩子和我在一起,那将来他是不是会后悔自己冲动做出的决定?”
恋爱中的人总是容易患得患失,前一秒钟还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后一秒钟,又有悲观消极的念头涌上心头了。
萧子晴极力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说:“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后悔?说不定他求之不得呢?”
她真想把潘小姐的脑袋撬开来看看,里头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会让这丫头固执至此。
当年那勇敢得压倒钟少爷的潘月柳到哪去了?
“那我总不能去找那两个女人宣战吧?”潘月柳总算是鼓起了一点勇气,却茫然地无从下手。
对付情敌这方面的经验,她是完全没有的。
况且她和那些千金大小姐不一样,不会动不动就喜欢用家里的权势去压迫别人,更不会拿钱去砸人家,甩一张支票让人滚蛋,那是电视剧和小说上才会出现的狗血情节。
不过约情敌出来见面,煞有介事地谈判,也不太符合潘月柳的风格。
有那个美国时间,她还不如在家睡觉呢!
那尴尬的场面,只怕会如坐针毡吧?况且吵架也不是她的强项,万一人家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付她,也许她连还口的攻击力都没有……
“你管那两个女人干什么?”萧子晴没好气地瞪了潘月柳一眼。
“那些事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反正都过去了,你要抓住的是钟毓的心,和其他人无关。只要你们俩的心里只有对方,不管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动摇你们俩的感情。孩子不过是锦上添花,我相信以钟毓的性格,如果不是他想要的女人,即使真的怀了他的骨肉,他也不会要。”
钟少爷在道上那么吃得开,除了他八面玲珑的交际手段,还有他的狠绝。
别看他平时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一旦出了什么事,他的狠和冷,绝对不亚于封奕然。
至于孩子,过去那么多年,还真是从来没听说有哪个女人有荣幸怀上钟毓的种。
除了和钟毓只是一夜情的关系之外,钟毓自己的防护措施也做得很好,不会给那些女人机会。
说句残酷的话,哪怕有漏网之鱼,真的怀上了,依照钟少爷的性格,他还真会押着那女人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原因很简单,不是他想要的女人,就没有资格做他孩子的母亲。
哪怕要扼杀掉一个小生命,钟少爷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况且处心积虑要缠上他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柳柳,不要再躲了,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你也希望孩子出生以后能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成长吧?”萧子晴拉着潘月柳的手,诚恳地说。
女人最傻的就是委曲求全,苦情地躲起来一个人哭有什么意思?
就是哭倒了长城,爱情它也不会来,总要有人迈出第一步。
瞧见潘月柳的神色一扫阴霾,萧子晴暗自松了一口气:“你当真以为他找不到你?他老早就知道你住在这里了,一直没来找你,是怕你还在生气,这不正说明了他很尊重你,也很顾虑你的感受吗?”
只有真正的在乎,才会这样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经意间就让对方不开心。
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萧子晴觉得钟少爷这次是来真的,否则他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每天都为了怎样哄回潘月柳而伤脑筋。
说了那么多,口水都快说干了,潘月柳总算是开窍了。
她漾出一抹浅笑:“嗯,我听你的,要勇敢一点,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这才对嘛!那现在是不是有胃口吃东西了?”萧子晴揶揄道。
这小妮子闹一次别扭,就弄得人仰马翻的,钟少爷心里不痛快,就整天去“骚扰”封奕然,跟好兄弟大吐苦水。
萧子晴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往楼下瞥了一眼,笑着对潘月柳说:“瞧瞧,人家可是每天都在楼下守着呢!你还能这么狠心,把他拒之千里之外吗?”
潘月柳走过去,还真看到了钟毓那辆骚包的橙色兰博基尼停在楼下。
那男人正倚在车身上,手里燃着一根烟,不时地送到嘴里。他脚边的地上,已经丢了一地的烟头,看得出来已经站了好长时间。
拎起包包,萧子晴调侃道:“好了,我就不留下做电灯泡了,你赶紧让他上来吧!小心他变成了‘望妻石’,到时会成为A市的新景点哦!”
“讨厌!你这张嘴就是不饶人!坏死了!”潘月柳嗔怒地笑骂,还拍了萧子晴一下。
“瞧瞧,都说你重色轻友吧?这会儿见了钟少爷,就过河拆桥,嫌弃我了是吧?我走还不行吗?”萧子晴装出哀怨的表情。
潘月柳的脸颊微微发烫,她红着脸说:“哎呀,反正我说不过你,你有封大少稀罕不就够了?”
“那当然!”封太太的口气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朋友再好,那也永远都不可能取代老公对她的重要意义。
下了楼,发现钟毓的车已经走了,萧子晴还觉得纳闷。转念一想,兴许那家伙有事走开了,估摸着忙完了又会回来继续“蹲点”。
只要潘月柳想通了,他们俩之间就算是雨过天晴了……
其实压根儿什么事都没有,不过就是刚怀孕的人容易胡思乱想,又刚好在这个当口出了绯闻那样的事。
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希圣国际,萧子晴的心情比来的时候好多了。
和她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封奕然此时的俊脸比锅底还要黑,一双鹰眸满是阴鸷地盯着办公桌上的那一沓资料。
那是一份匿名寄来的包裹。
里头详细地记录着萧子晴和乔敬天在大学时期的“暧昧关系”,甚至还翻出了当年他们俩一起参加活动的照片。
因为年代有些久远的关系,照片的像素不是很清晰,但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乔敬天和萧子晴对视的眼神,是带着某种感情的。
那画面太美,太纯真,想让人相信他们俩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都不太可能。
钟毓是接到封奕然的电话赶过来的,他把那堆东西仔细看了一遍,保守地说:“我得花点时间才能查到是什么人寄来的。”
瞥见封大少那张乌云密布的脸庞,钟少爷叹了一口气:“不管是谁寄来的,都是居心叵测,就是见不得你们的婚姻幸福。”
不然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翻出来,还能有什么目的?
联想到自己最近的遭遇,钟毓对封奕然倒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慨,不禁摇头苦笑:“我们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不知道他们俩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小人,接二连三的都碰到同样的破事,不想让他们好过是吧?
“你说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
封奕然冷不丁地开口,充满醋意的一个问题甩出来,让钟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大哥,这种陈年老醋也要喝?会不会太霸道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