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敬天被萧子晴这举动弄得很无语,他本来还想解释两句的,但是江月蓉已经从洗手间的方向走了回来。
“哟,乔大帅哥放着娇滴滴的美女不作陪,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一见面,江月蓉就用刻薄的话来奚落乔敬天。
她看着乔敬天的眼神不太友好,连傻子都能分辨出来,更遑论乔敬天自己了。
心知她们对自己有误会,但乔敬天觉得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和江月蓉打过招呼之后,他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看着他从容淡定的样子,江月蓉就来气:“搞什么嘛,结交了新欢还要特地跑过来炫耀吗?这人太恶心了!想当年我还把他当偶像呢!”
想到自己心目中曾经的美好变成了这样,蓝太太又失落又觉得悲哀。
萧子晴看她气得不轻,就拿起茶壶往江月蓉的杯子里倒了些水果茶:“好了好了,喝口茶消消气,多大点事啊!”
以前江月蓉也是这样,凡是和萧子晴有关的事,她都格外紧张,也总是喜欢为萧子晴打抱不平,所以同学们都戏称她们俩是关系好到不行的双胞胎。
“子晴,以后要是这家伙还跟你表白什么心迹的,你就让他见鬼去吧!”江月蓉还是气愤难消,好像都恨不得登报声明和乔敬天绝交。
萧子晴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嗯嗯,我以后只和他谈公事,私事绝口不提。”
两人临分别之前,萧子晴还反复跟江月蓉强调,合作的事她是认真的,绝对不只是随口说说,她们俩一定能开公司。
封奕然得知这个决定的时候,没发表任何意见,他还是那个态度:“你喜欢的,就去做。如果需要我,我就会全力支持。至于你想怎么做,和什么人合作,那都是你的自由,我会给你一些建议,却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策。”
哪怕老婆大人对于经营管理没什么经验,赔了钱,那也无所谓,就当作开家公司给老婆玩玩。
至于盈利,封大少没有任何的期望值,倒不是说他看轻萧子晴,只是不想给她压力。
不过倔强的封太太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投入的钱血本无归呢?
自从那一天之后,她几乎每天都和江月蓉在网上聊得火热,不然就是江月蓉跑到封家的别墅来,两个女人在房里一聊就是大半天。据说连品牌的名字都想好了,包括产品上市的时候要做什么样的宣传活动,以什么样的形式,在什么地方举行,人家两个合伙人都讨论好了。
对此,封奕然持观望态度,只鼓励,不打击。
看到乔敬天的未接来电,江月蓉很是意外,她刚好给豆豆洗澡,没听到电话响。
那家伙找她干什么?难道和那个女人吹了,又想来让她帮忙跟萧子晴说好话?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这种事情帮他做一次,那是她江月蓉天真,如果还要被人利用两次,那她就是白痴了。
把手机扔到一边,江月蓉就当做没看到未接来电,不受影响地给豆豆穿好衣服后,给儿子讲故事哄他睡觉。
但是乔敬天的名字就像个魔咒似的,在脑海中盘旋,让她根本就没办法专心做任何事,连讲故事都前言不搭后语的。
好奇杀死猫,敌不过心里的疑惑,江月蓉还是给乔敬天回了电话:“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很忙,没什么时间听你说些有的没的。”
乔敬天的声音有点沙哑,似乎还带着鼻音:“月蓉,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还能跟谁说了……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你生病了?”江月蓉很纳闷,在她的印象里,乔敬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意气风发的。
可这声音听起来让人莫名的心酸,好像他经历了很多事,饱经沧桑,最终却还是孑然一身。
“没什么,就是感冒发烧的小毛病。”乔敬天的心情好像也不太好。
江月蓉想了想,还是答应和他见面了。
带病出门的乔敬天看起来精神状态确实不怎么样,几天不见,看上去似乎清瘦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月蓉自己的错觉。
坐下之后,乔敬天就把餐单递到江月蓉的面前,他自己只要了一杯蓝山咖啡。
“那天你们见到的,是我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师妹,比我小两届,她叫郝静。因为都在留学生的社团里,就那样认识的,她为人很热情,那时候追过我,不过我没接受。后来我结了婚,她也去了新西兰发展,我们偶尔会发邮件联系。这次她会到A市来,让我很意外,起初我以为她是来旅游,顺便探望她的奶奶。但是那天她明白地告诉我,她是为了我而来的,还说今后我在哪里,她就会在哪里。她原来在新西兰当地的一家知名医院里工作,表现还不错,也很有发展前途,可她就这样跑了回来。”
“你们都以为我和郝静之间有什么吧?”乔敬天苦笑道,“那天子晴还跟我说,让我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还说郝静看起来很不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突然觉得挺好笑的。”
江月蓉愣住了,她也没想到,峰回路转的,居然会是这么狗血的剧情发展。
乔敬天本来就是为了萧子晴回来的,而现在他后面又有一个郝静追来,一个追着一个,很好玩吗?全都是无望的感情啊!
服务员把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上来,乔敬天连半块糖都没有放,就直接浅啜了一口。
坐在他对面的江月蓉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怕苦吗?看着都慎得慌,还有这么喜欢自虐的人,搞不懂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有什么好喝的。
看着杯面上袅袅升起的白烟,乔敬天难得的深沉:“覆水难收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奈的事了吧?我可以研制出很多功效的药,却唯独研制不出后悔药。其实我没有想过要破坏她的家庭,甚至不想打扰到她,但她这么愉悦地把我推向别的女人,让人觉得很受伤。”
别人就算说了恶意中伤他的话,乔敬天都是一笑置之,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很在意萧子晴,所以才会在意她对每一件事的看法和态度,尤其是她若无其事地劝他抓住机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乔敬天的心里是苦涩的。
江月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乔敬天和萧子晴在性格上的某一点都很像,都是只认死理。
“你找我出来,是希望我怎么帮你呢?”犹豫了很久,江月蓉才问出口。
乔敬天自嘲地笑笑:“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帮我做什么?只是心里比较郁闷,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而我和子晴的事又不能随便和别人说,所以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你,希望你不会嫌我烦。”
老实说,这样的男人,很难让人拒绝。
即使江月蓉对乔敬天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她还是被乔敬天打动了。一时冲动之下,她脱口而出:“下个月她最喜欢的一个英国组合要到A市开演唱会,你试试看能不能约到她?”
她绝对没有怂恿闺蜜婚内出轨的意思!
只是觉得绝望的乔敬天很让人同情,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他和萧子晴之间只是朋友的正常来往,江月蓉也想尽量帮乔敬天制造机会,让他可以见到萧子晴。
听了江月蓉的话,乔敬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欣然,却转瞬即逝:“她就算要去看演唱会,也不会是和我一起。”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江月蓉试图和乔敬天讲道理,“也是你自己说的,只要能见到她,你就心满意足了。现在可以和她看一场几个小时的演唱会,这个组合又是你们俩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的,那意义当然不同啊!”
乔敬天真诚地笑道:“月蓉,谢谢你!我会听你的建议,去试试的。不过我们今天见面的事你就别跟子晴提起了,我不想给她压力,更不想给她带来困扰。”
虽然他就在萧子晴的医院里上班,但两人能见面的机会,却屈指可数。
之前萧子晴怀孕的时候,还能知道她定时来做产检的时间,制造一个“偶遇”什么的,现在见面就更难了。
“好,我答应你。”江月蓉满口答应下来,她可不想挨萧子晴骂,尽管她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很八卦的事……
招手叫来服务员买单,乔敬天刚好碰到了桌角,钱包掉到地上。
江月蓉看到钱包离她的位置比较近,就弯下腰帮他捡起来,可是看到钱包的那一刻,她就愣住了。
打开的钱包夹层里,放着萧子晴的照片,还是她上大学时的照片!
小心地把照片从夹层里取出来,江月蓉才发现,照片的四个角已经磨得起毛了,还褪了色,有个地方还有褶皱。
最奇特的是,那张照片似乎是偷拍的,因为角度很别扭,而且看起来像是把原先拍出来的镜头拉近之后,再放大了晒出来的。
“当年我没有来得及问她要一张照片,这还是后来去了美国之后,在一位同学的空间里看到的,好像是你们去郊游的时候拍的吧!然后我就把照片下载下来,又把照片里的其他人都P掉,最后就有了这张效果不怎么样的成品。虽然照片有些失真了,但它陪伴我走过了在美国的那么多年,当我心情低落的时候,我就会安慰自己,至少在我的记忆里,还有她。”
听了乔敬天的讲述,江月蓉只觉得喉头都哽住了。
她红着眼圈说:“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