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封大少是个没有表情的万年冰山?他一旦动怒,十足就是一座火焰山!
踹向舒婷的那一脚,他可是下了十成的力气,那双鹰眸更是狠绝地瞪着那罪魁祸首,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早在舒婷装疯卖傻的时候,萧子晴就不止一次为她说过好话,即便知道被自己的闺蜜隐瞒欺骗,萧子晴也咽下了这口气。
谁知这舒婷如此不知好歹,一而再地挑战封奕然的极限。
今天算是她自取灭亡了,封大少要是想让她死,就有不下一百种方法。
脸上火辣辣的疼,膝盖更是钻心地痛,上下都受了伤,让舒婷不得不跪在地上,连腰都直不起来。
她盯着地毯的目光,几乎能将那昂贵的波斯地毯灼出两个窟窿。
心里愤恨地想:萧子晴,我今日所受的屈辱,全都是你所赐!我绝对不会让你得意太久,这口气,无论如何都要加倍讨回来!!
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萧子晴有说不出的滋味,既有同情,又有着奸人恶有恶报的快意。
舒婷这个人肯定不会是好人,却也算不上坏,只是她这样处心积虑地去布局,算计身边所有的人,叫人心寒。
萧子晴的声音都有些沉重,“你这么做,究竟是想干什么?有谁逼迫你吗?还是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说出来,也许我们大家会有办法解决呢?”
她始终不相信,舒婷会变得这样面目全非。
要知道,小时候她们俩经常在一起玩耍,有时候萧子晴不小心摔倒了,或者别的小朋友无意中推了她一下,舒婷都会挺身而出,护犊子似的护着她。
甚至偶尔萧子晴因为淘气挨罚站,舒婷也会陪着哭,陪着她站在墙边,还会帮她擦眼泪……
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并不少,不管舒婷变成什么样,曾经的那些情分是抹不掉的。
不过萧子晴的好心,舒婷并不领情,反而还笑得很冷,“都撕破脸了,你又何必装出一副伪善的样子呢?想在奕然面前表现你的宽宏大量么?”
“老实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的父母是教授,能在我选学校的事上帮忙,我们家压根就不屑和你们来往!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学问么?清高个什么劲!你知道为什么上大学后我和你几乎就没联系了吗?因为我烦透了你们家的虚伪!”
残酷的真相也许很丑陋,却比永远被人蒙在鼓里的好。
萧子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到底是谁虚伪?她和父母对别人好,那都是发自内心的,从来没想过要任何回报,也不需要别人感恩。
可是被人说得如此不堪,倒像是他们是在做表面功夫,沽名钓誉。
如果说,刚才封奕然动手让人觉得戾气十足,有几分震慑,那江月蓉此时真是举双手赞成封大少的举动。
这种女人不打她都对不起社会啊!
她上前一步,摆出标准的茶壶状,指着舒婷的鼻尖,“你们全家是不是都心理扭曲啊??对你好就说人家别有用心,虚伪?真要虚伪的话,干嘛非得那么犯贱,去对你们一家不识好歹的狗东西好?收留路边的流浪猫狗好了,至少人家还知道摇摇尾巴表示感谢!我看你们家的人就是猪狗都不如!”
真是气死她了!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像舒家人这么不要脸的,别人过的比他们好,这也有错??
有那闲工夫去嫉妒,为什么不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混一辈子都是那样?真是活该他们过的比人差!
萧子晴看向封奕然,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她是不打算再为舒婷说半句好话了。
心疼她的落寞,封奕然伸出手臂将她带到怀里,轻拍着给予安慰。
看向舒婷的时候,那双鹰眸又冷得能把人冻结成冰,“你和封俊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给你转钱?”
舒婷心下一惊,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她以为,监视她是封奕然的全部举动了,没料到这男人心思缜密至此,竟然还顺藤摸瓜地查了那么多!
那些钱,其实并不是直接转到舒婷名下的账户,只是先转到她朋友的卡里,朋友再取出来给舒婷,两人每次都会约在同一个咖啡厅见面碰头。
就凭这么一个小到容易让人忽略的规律,竟然还是让封奕然看出了端倪!
封奕然冷哼一声:“看在封俊义的面上,我就饶你一次,窃取商业机密的罪名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必须马上滚出希圣国际!”
听闻封大少高抬贵手,舒婷哪里还顾得上细想太多?连忙爬起来,脚步踉跄地跑出了办公室。
萧子晴急得抓住封奕然的衣袖,“奕然,刚才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你怎么就放她走了??”
不是说舒婷和封俊义有关系吗?他们俩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哪怕问不出个所以然,好歹也能套出点线索啊!
就这么放走了嫌疑人,难道又是顾念着和封俊义的兄弟之情??
这样也未免太过妇人之仁了吧?封奕然把他当弟弟,可别人还不稀罕认他这个哥哥呢,背后总是把封奕然叫做“野种”,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封奕然牵着她到沙发边坐下,高深莫测地只说了一句话:“放长线,钓大鱼。”
他不是不打算追究,只是想推迟一些时间再追究,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就算查出封俊义和舒婷有关系,但是封奕然很清楚,封俊义并不是出现在疗养院的那个神秘男人,光看身形就相差很远了。
舒婷进入希圣国际,或许就是那人一手安排的,让舒婷跟封俊义里应外合,目的就是为了搞垮希圣国际,动摇他封大少的根基。
想到这个可能性,封奕然不屑地讥笑着,就凭这样的下作手段,也想跟他斗?
做梦去吧!
很多事情萧子晴不去过问,是因为她相信封奕然有那个能力去处理所有的事,即使暂时遇到了困难,他也有办法化险为夷。
自从决定要嫁给这个男人后,她发觉自己变得更懒了。
懒得动弹,懒得去思考,除了对她工作室里的那些瓶瓶罐罐还保持着高度的热情,对其他事物都提不起兴趣来。
所以当封远提出,要他们小两口婚前再回大宅去吃一顿饭的时候,萧子晴也是兴趣缺缺。
出任务的时候她可以很冷静很理智,但这个时候她必须跟未婚夫统一战线,封奕然不喜欢大宅的气氛,她同样也不会有多热络。
要不是顾念着老爷子的面子,他们才懒得回去呢。
回大宅少不了就要见到严淑芳母子,封俊义依然是用那种阴恻恻的神情来看人,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负面能量。
“怎么,想踏入封家的大门,连正室太太都不问候一声?这就是你的态度?”
想起几次三番向萧子晴示爱,还投入了那么多的金钱和时间,最后还是比不过封奕然的一根手指头,封俊义就怄到不行。
他好歹也是封家名正言顺嫡出的儿子,怎么都比一个野种要强吧??
这女人不是鬼迷了心窍,就是脑子有问题!就跟那老不死一样,放着好好的亲生儿子不管,竟要将全副身家都传给那野种??
搞不好那野种根本就不是封家的人!
萧子晴联想到封俊义前段时间的殷勤,再看看他此时刻薄的模样,不觉好笑。
“二少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呢?好像不久之前,你还低声下气地发誓要追到我,各种放低身段地讨好,现在又这态度……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真实的一面呢?”
听到她把自己的儿子说得如此不堪,严淑芳气得“蹭”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指着萧子晴破口大骂:“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在这里信口雌黄诬陷我儿子!他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去要你这样的女人!”
萧子晴的性子是遇强则强的,她最怕见到别人的眼泪,因为会心软。
像这样的泼妇类型,却正中她下怀,只会更加激起她的斗志--要知道她的口才在封大少的影响下,早已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哦?我这样的女人?封夫人的话里似乎带着贬义呢!”萧子晴轻笑道:“不过很不巧,你深以为傲的儿子就是这么犯贱,追了我好长时间,我想A市上流社会有不少人都知道,你不妨去打听打听。”
切!
还以为你儿子有多高尚?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巴不得爬上他的床似的,自我感觉不要太好了。
严淑芳气得浑身发抖,“不可能!一定是你不知廉耻勾引了他,他才会一时迷了心窍!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怪不得那贱人喜欢你呢,原来你和她当年一个样,就会勾引男人!”
她口中的“贱人”,指的正是方怡。
这么一来,她的一番话不但羞辱了萧子晴,更是连带着方怡都躺枪了……
这次萧子晴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跟她讲道理,上前两步,拿起桌上的茶杯,也不管里边的茶水烫不烫,直接泼到严淑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