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黄泉只是淡淡的说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看宿上,心中知道自己和宿上都是同样的人,想必宿上醒来最为担心的就是上宫奕的安危,换做是自己亦会如此的,亦或是往日的兄弟情义还在,所以才会来。
“皇上在哪里。”宿上用力的起身跌撞着来到黄泉的身边,没力气却是面色痛苦的抓着黄泉的衣领问道,不是愤恨也不是激动,那复杂的眼神饱含着太多的情绪,多到谁都负担不起。
“跌落悬崖。”黄泉不想残忍,不想说出实情,但是面对宿上的眼神,自己隐瞒不了实情,很是怀念昔日的日子,哪是这般的让人无奈。
“可,可寻到了……”听到黄泉的话,宿上瞬间滑落了抓着黄泉衣领的手,无力的跌坐下,是自己害了皇上,真的是自己害了皇上,宿上张着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抓着地上的蒲草,就这样抓着死命的抓着,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心痛……
“也许还有生的可能。”黄泉想,诺是今日出事的是自家的皇上,想必自己亦会是这般吧,宿上一向忠心,但是他不该把苏颜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皇上,诺是没有那日的密函,想必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这就是命运的捉弄吧,黄泉不能说这是宿上的错,因为自己没那个资格。
“是我害了皇上,是我害了皇上,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鬼迷心窍的告诉慕容琛,是我害了皇上……是我……”宿上像发疯了一样,在那里叫喊着,无乱多大的叫喊都不能发泄出自己内心的悔意、愧疚……男人的泪是不会轻易的落下的,但是此时宿上满脸的泪,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已挽回不了什么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是命运,和你无关。”不知道要怎么平伏宿上的情绪,黄泉依然站立着,淡淡的话语是说给宿上听得,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的苦涩又有谁会明白。
“多么的卑劣,黄泉,慕容琛竟会这般的卑劣。”想到轩铎被夜袭,皇上和自己遭到埋伏,宿上心中恨的不行,没想到慕容琛会这般的阴狠,宿上软瘫无力的苦笑着。
“上宫奕有了消息我会告知你的。”宿上说的对,用夜袭偷袭埋伏的手段都是不光明的,是卑劣的,但是这是兄弟间的接受不了,用计是兵家常事,只是曾经是兄弟自是接受不了,黄泉也不想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
“不觉得很可笑吗?黄泉不可笑吗。”宿上突然放声大笑,笑的那么无奈那么的凄凉,喃喃的问着黄泉,也是在问着自己,是自己的愚昧才会害了皇上,自己真是该死,想到死,自己有资格死吗?
“好好的活着,诺想死,也要等到确定了上宫奕死了你再死,诺是你死了上宫奕还活着,你不是白死了。”看出了宿上的心思,黄泉连忙说道,黄泉知道这些话宿上听的进去,无奈的摇着头走出天牢。
“娘亲,我们是不是一会就会见到爹爹了。”雅芙躺在琉璃的怀中,马车的颠簸让雅芙感到不适,赶了一天的路了,雅芙的小脸有些泛白,毕竟是第一次出门,孩子会不适应。
“雅芙想爹爹了。”摸着雅芙泛白的小脸,琉璃心疼的问道,自己心中一直在挂念着上宫奕,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情况?轩铎又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饭?琉璃不能表现出来,两个孩子都是聪明的,不能让他们察觉到什么。
“嗯,想爹爹。”雅芙抿着小嘴说道,已经两天了怎么还没见到爹爹。
“雅芙乖乖的睡觉,睡醒了就见到爹爹了。”琉璃知道孩子的心思,只能哄着琉璃睡觉,这两天孩子都不怎么睡觉的,看着静静坐在那里的擎苍,亦是不说话,就是坐着,看着心疼。
伴随着马撕裂的叫喊声,马车急速的停了下来,琉璃抱着孩子跌撞在马车内。
“呆在里面不许出来,听见没。”宿上看着前方一队人马,向着阳光看的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但是碧落知道这必定是琛派来的,就是不知是宫中的侍卫还是夜行衣,冲着车里面大声的喊道。
“知道了。”琉璃紧紧的抱着擎苍和雅芙,自己知道定是有人来劫持了,这慕容琛是要赶尽杀绝吗?琉璃在心中狠狠的骂了慕容琛祖宗十八代了,心中隐隐的感到了不安,就觉得奕会出事,这种很强烈的感觉越加的厉害了,思及此,琉璃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领头的下马说话。”碧落毕竟离开古灵这些年了,不知道来的人自己会不会认识,此时碧落倒是期待来的人马是夜行衣就好了,毕竟自己现在带着琉璃和两个孩子,若是自己必定会全身而退的,可是现在情况不乐观,碧落边说着边下了马车,语气淡定的说道。
“门主。”领头的黑衣人下了马走近看清了是暗门的门主,但是还不确定,毕竟几年前黄统领说门主中毒身亡了,可是眼前的人分明是门主,所以黑衣人不确定的问道。
“童御。”碧落见到来人是夜行衣原来的部下,碧落暗暗的松了口气,童御是自己的心腹,碧落走向前去激动的叫道,要是换做从前碧落定不会这样。
“门主,真的是你,黄统领说门主中毒死了,童御一直念着门主呢,门主这些年到底在哪里。”童御自小就是孤儿,自幼就在暗门长大,对于碧落的情怀更似兄长,满满的全是敬爱,今日见到门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内心是说不出的激动,眼中噙着泪水,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