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拿起一点,捻开,嗅了嗅:“皇上,此中也有木石。”
“好啊!看样子今日若是他们要害的不是太后,而是朕啊!”皇上更加愤怒了。在整场宴会之中,各位皇子,宗室之间的所用酒壶酒杯皆有定制。太后与皇上是名义上的母子,为了体现他们母慈子孝的一面,他们所用的酒壶酒杯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端酒的人拿错了,才导致太后昏迷。如果没有拿错的话,那么,他们想害的就是皇上自己了。
“父皇,想必此人就是指使福玉污蔑母妃的主谋。儿臣相信母妃一定不会害您的。您是母妃的夫君,向来是母妃的依靠,母妃不会愿意谋害您的。而且这样对她没有好处啊!还请父皇明查。”澈郡王知道皇上可能是自己的猜测才说了这样的话,可是他必须往这方向说。只有这样,他的母妃才能拜托嫌疑。
“朕知道了。朕相信惠贵妃。”皇上这惠贵妃的称呼一出,这就意味着他原来下的那道贬惠贵妃为嫔的旨意不做数。
虽然惠贵妃依然跪着,但是她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皇上那么说就是相信自己了。想必只要从福玉口中挖出漏洞来,把事情变为说不清的状态,那么自己即使被皇上惩罚,也不会像原来那么严重。
澈郡王与惠贵妃是母子,又自小在惠贵妃身边长大,岂会不了解自己的母妃在心里想什么呢:“父皇,此事若是母妃无辜,那么说母妃封她嘴的福玉就有问题了,儿臣想好好地审问福玉,还请父皇恩准。”
皇上说:“朕准了,来人,把福玉带上来。澈郡王,好好地给朕审。”
“儿臣遵旨。”澈郡王与身边的太监耳语几句,然后他的贴身太监就捡了那个巫蛊娃娃出去了,然后又把那个一个娃娃拿进来,口中还说:“这是从惠贵妃宫中找到的娃娃。奴才已经清洗干净了。”
不一会儿,伤痕累累的福玉被拖到了殿中,只听她还在嚎着:“奴婢冤枉,奴婢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只是她的声音微弱,很明显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司刑向皇上告罪:“奴才用尽了所有的法子,可是这贱婢怎么也不说,说也只说她是冤枉的。还请皇上恕罪。”
“福玉,你既然说你曾经看到过母妃藏这个娃娃。你还能把你是如何看到本王的母妃藏巫蛊娃娃的详细经过说一遍吗?”澈郡王走了过去,半蹲着,高高在上地问着她。
“是半个月前,奴婢去贵妃娘娘房间内打扫的时候看见了在贵妃娘娘的床底下有一个娃娃。奴婢不知道这个娃娃是做什么用的,贵妃娘娘当时正好走了过来,她见我拿着这个娃娃,脸色大变。
奴婢连忙告罪,可是贵妃娘娘说这是一种妃子们想要留住皇上恩宠的法子,被人知道就不灵了。之后,还赏了奴婢一把金瓜子。
奴婢刚开始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但是日思夜想都得不出结果,只好认为娘娘说得对。。直到今日发生了巫蛊一事,才知道这是巫蛊娃娃。娘娘,奴婢自知对您不忠是死罪,可是奴婢不能看您一错再错啊!”
“哦,是吗?那你可真是母妃的忠仆啊!可是母妃说她是十日前才做出这个娃娃的,你是怎么在半月前看到它的?”澈郡王似笑非笑地问着她。
“那,那,那许是奴婢记错了。”一阵沉默过后,“哦噢!奴婢记起来了,奴婢实在十日前看到的,不是半月前。”
“你确定是半月前的吗?确定是这个娃娃吗?”澈郡王再次拿着一个娃娃让福玉指认。
福玉仔细看了一下,说:“奴婢确认就是这个娃娃。”
“胡说!”澈郡王大喊一声,他与他的贴身太监一起跪下,他的贴身太监小崔子手中也有一只娃娃。澈郡王拿着娃娃想呈给皇上:“父皇,福玉在说谎。这布娃娃根本不是母妃宫中所搜到的巫蛊娃娃,这只是瑶妃娘娘女儿的玩具吧了!而儿臣身边的小崔子手中的娃娃才是从母妃宫中搜出来的。还请父皇明鉴!”
“拿过来让朕看看。瑶妃,你也过来看看。”皇上吩咐道。
瑶妃听到皇上这么说,也从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从澈郡王和小崔子手中分别拿过娃娃,看了一会儿之后指着澈郡王手中的说:“启禀皇上,这布偶正是臣妾做给小女的玩具,至于另一个,臣妾就不知道了。”
“奴婢看错了,这,这不是奴婢当时在惠贵妃寝殿内看到的。”福玉连忙改口。
“你这奴婢,一会儿时间听错了,一会儿布偶都认错了,真不知道你口中的话到底那句真,哪句假。”澈郡王责问道。
皇上听到福玉的反复改口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走下座位,亲手扶起了惠贵妃:“此事已经很明了了,惠贵妃实属无辜。”
惠贵妃眼中含泪,眉目之中尽是楚楚动人的风情,哽咽着说:“臣妾谢过皇上。”
听美人这么一说,皇上的心都醉了。自从惠贵妃执掌宫务以来,极少向皇上展现她可怜的这一面。如今皇上一看,美人落泪,恨不得好好安慰她一下。不过皇上还是知道这是什么场合的,一会儿就冷静了下来,只是想着时候就去惠贵妃宫中好好地安慰她。
淳于宣看见他的父皇对他的母妃心疼了,连忙跪下请罪:“父皇,儿臣刚刚冒犯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淳于宣请的是他在皇上明显生气的时候还愿意拿自己的双珠亲王爵来给自己的母妃求一个重审的机会。如今惠贵妃身上的罪洗清了,正是皇上心软的时机。虽说今日淳于宣是有功,若是淳于宣不请罪,皇上也不好细究着着件事情不妨。不过,淳于宣令他不快的这件事会成为皇上与淳于宣之间的一道隔阂,若是再有有心人挑拨的话,这道隔阂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