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府
卞之亮依旧是在书房之中等着他。在卞之亮看见木子规进来之后,并没有直接说起他如今最想知道的事情。卞之亮对木子规满含情感地说:“子规,你来本官身边做师爷已经十多年了吧!一眨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木子规仿佛自己已被带回的那一段时间之中,他也感慨道:“是啊!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大人,你我都变了好多,都不复当年的模样了。”
木子规这一番话是在感慨物是人非的,同时他也在为卞之亮更为器重张师爷,而不是这个一直跟他的人而有一些怨言。木子规如今有无忧阁保护,不怕卞之亮突然翻脸,自然是要趁这个机会把心中的一些怨气出一处了。而且,想来卞之亮已经知道自己知道张师爷的存在了,现在自己把话说开,也是在给卞之亮一个解释的机会。他木子规和卞之亮的隔阂,之后把这个问题说开之后,他们两个人才能真正互相信任对方。
卞之亮满脸歉意地说:“子规,张师爷其实是我请来的人才,他有本事,但是不愿意太过于暴露在他人眼前,所以我与张师爷都是偶尔才见面的,我一般都是在遇到极困难的事情才去寻找张师爷的。子规,你知道吗?张师爷在很多程度更像是我的老师。”
卞之亮把自己和张师爷的关系说成是师生关系,这样一来,也就说明自己最器重的师爷还是木子规。而且,是张师爷自身的原因,张师爷不想与外界做出太多的联系,这就与卞之亮无关了,那么木子规心中的怨气就可以消散了。
木子规听到了卞之亮的解释之后,笑了一下,正是难为卞之亮了。原本以卞之亮的身份是不必屈尊降贵地和自己一个小师爷解释这么多的。若不是卞之亮有事相求,就自己这个小师爷的身份,卞之亮无论是重用自己还是把自己弃之一旁都是卞之亮的一念之间,根本不会有什么解释。
卞之亮这样的解释是很难得的,不论卞之亮说的话是真是假,木子规总是要给自己的上司一些面子的。木子规就顺着卞之亮的话继续说下去:“大人,原来是这样,是属下想多了,日后属下一定尽心辅佐大人。”木子规也是一本正经地说着。
卞之亮觉得木子规说得不是真的,可是他在心里已经放弃了木子规,所以无论木子规说什么,他都不在乎。可是如今木子规已经和无忧阁合作了,自己还是需要一个和无忧阁的联系的,尤其在这种关键时刻。所以这戏,卞之亮还是要和木子规演下去的。
卞之亮一脸感动地对木子规说:“我知道子规有着一种心。那么依子规的看法,此时我应该怎么解张师爷之死这个困局呢?虽说本官已经封住了一些相干人的嘴,但是我拍还是逃不过有心人的探查啊!”
“子规知道大人的困境,不过大人可曾想过,让张师爷和这些账簿联系在一起,既然薛家人为了那一本账簿已经杀了他们家的管家了,那么想来他们杀了拿到账簿的张师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大人,不是吗?”
卞之亮一听木子规的话,就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木子规所说的是一个极好的方案,不仅帮自己接触了可能杀害张师爷的嫌疑,也帮自己说清楚了账簿的来源。到时,自己把账簿交给诚郡王时也有了极好的借口。对自己有益而无害。不过这主意应该不单单只是木子规的主意,说不定还有,不是,是一定有无忧阁的参与,只是,不知无忧阁在其中参与了怎样的角色?无忧阁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这些东西,包括究竟谁是杀死张师爷的凶手,自己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抚而已,只是这场风暴中的一个小棋子而已。自己所求的,只不过是能够在这一场风暴中平安存活下去罢了。卞之亮只要确保自己所做的这一些事情对自己没有什么太恶劣的影响就可以了。
接着,卞之亮又重新问木子规:“子规,出了这样的时期,那你觉得,这个烫手山芋给谁比较好?”
“既然事情都闹得这么大了,那么大人把证物上交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大人是堂堂的巡抚,真正能够算得上大人的上官的是诚郡王,王爷是奉了圣旨而来的,这些东西给了王爷也是名正言顺的。而且,到时候若是账簿再有个什么闪失,就不再是大人的责任了。”木子规一本正经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卞之亮听到后也是点点头,昨夜他和张师爷商议的结果结果也是如此:把这东西交给诚郡王是最好的选择。到时候,无论是诚郡王把给了徐业跃,还是把东西给了沈栎,卞之亮只需要跟着诚郡王走就行了。在皇上没有在派人来江南之前,诚郡王可以说是江南的老大,跟着诚郡王,跟着上官走,总是没错的,有责任也是诚郡王的事。就算真的出了事情,皇上为了保全自己的皇子,定然会轻拿轻放的,更何况是责任不大的卞之亮呢!
木子规再一次提醒卞之亮说:“大人,此事还是宜早不宜迟。大人最好还是现在就去找诚郡王,一来,这账簿在大人身边多一会儿,大人就多一分危险。二来,大人已经错过了把账簿交给诚郡王的最好时机了,在大人知道出事之后就去求见诚郡王,就说明在大人心目中是唯诚郡王马首是瞻的,大人也会得到诚郡王更多的信任。可是大人已经晚了一天了,大人此时去交,虽然说效果不如早早地把东西交上去好,可是也能得到诚郡王部分的信任。可是若是大人再晚点交上去,那么诚郡王也许会认为大人是经过多番思考思量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说不定哪一天大人也会因为别的利益而舍弃诚郡王,所以诚郡王会对大人的忠心产生怀疑。所以,大人还是早点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