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毛笔游走过的地方,都出现了绚丽的红,却是留下了袖口与领口的部分,不曾上色。
“东陵蕴辰,给老娘洗笔。”
好似自己就是东陵蕴辰的主子一般,柳云笙这个不速之客,在房子的主人面前一点都不客气。
东陵蕴生望着那涂抹的极其工整的画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接过了柳云笙手中的毛笔,为她换上了一支新的。
柳云笙好似十分开心,挥动起毛笔,竟然是直接将那红色忽略,蘸进了紫色的颜料当中,涂好了画上人物的袖口和衣领。
红色的裙摆与紫色的裙边相互交映着,本是两种极为不和谐的颜色,如今却展现出了异样的美来。
东陵蕴辰看着柳云笙的侧脸,定定地看着,仿佛是要将她刻画到脑子当中一般……
“啪啪!”
终于将衣裙上完了颜色,柳云笙也不管自己手中拿着的毛笔会不会将背后墙上的那些字画弄脏。
她随手将毛笔往后一扔,拍了拍手,随后插起自己的腰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还别说,东陵蕴辰的画工可以算得上是极好的了,如今将衣裙上完了颜色,那画上的整个人,在一瞬间都栩栩如生起来,好似就是活灵活现的柳云笙站在纸上一般。
那画上的背景,微暗的棕色与黑色相互交织,显然便是当初在晚娘那酒楼当真的场景……
刻意忽略了这一点,柳云笙用插着腰的胳膊碰了碰失了神的东陵蕴辰,脸上绽放出一个动人的微笑来。
“怎么样?小女子的画工不比东陵太子差吧?”
开玩笑!
她不过就是一个上色罢了,谈得上什么画工哦?居然还当真在这里居功自傲了起来。
东陵蕴辰被她这轻轻的一碰,抽回了思绪来。
他看了看画上女子那红紫交织的衣裙,心中蓦地一动,莫不是……
“云笙,你老实告诉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也有我一星半点的位置了?”
就像是象征南宫邪羽的红色衣裙上,也出现了象征他东陵蕴辰的紫色一样。
“什么啊?本姑娘只是觉得这样配色也很好看!”
柳云笙闻言,忍不住便要从地上跳了起来。
不是她说啊,这个男人不要起脸来,还真是……
“喂,东陵蕴辰,我那高级牢笼住不成了,把你的房间让给我!”
伸出食指来,戳着东陵蕴辰的胸口,柳云笙已然有了些“你若是不让,我就抢了”的念头。
东陵蕴辰黑色的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地,便将柳云笙在他胸口放肆的小手扼住,不由分说,手臂微微使出力道来,将柳云笙揽在了怀中……
“你……你干什么?快放开!”
柳云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时慌了神,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男人,是要做什么?
她有同意他抱她么?
南宫邪羽走的时候可是可以交代了,不可以和这个男人过分亲近的!
将一双柔荑撑在东陵蕴辰的胸口处,柳云笙奋力推搡着东陵蕴辰,孰料女子的力气在男人霸道的拥抱面前,无异于蜉蝣撼树,东陵蕴辰竟是一点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东陵蕴辰,我告诉你啊,我可是邪王妃,现在腹中还怀有南宫邪羽的孩子,你若是饥渴了,大可以去找那些黄花大闺女,我这个孕妇可满足不了你!”
末了,见东陵蕴辰还没有要放开自己的一丝,柳云笙瞳孔一缩,索性咬上了东陵蕴辰的肩膀。
那有些温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东陵蕴辰的脖颈处,犹带着一丝桃花的气息。
肩上莫名地便有刺痛的感觉传来,东陵蕴辰浑身一僵,柳云笙看不见的地方,东陵蕴辰的脸上却是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大手扣住柳云笙的后脑,将她往自己肩膀的地方按了按。
“云笙,慢慢咬,不着急……”
他温柔的声音略显放纵和低沉,柳云笙已经感觉到他肩膀处有血腥的味道传出,微微一愣,停止了咬他的动作。
抬眸,却是东陵蕴辰一脸的怅然若失。
这个男人是变态吧?
他不生气,反倒让她慢慢咬?
不是变态就是自虐!
“东陵蕴辰,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建议你还是去找个大夫,好好地看看。”
柳云笙十分认真地说着,却感觉东陵蕴辰兀自将自己放开。
他眯着他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柳云笙,透过他的瞳孔,柳云笙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影像印在他明亮的眼中。
故作镇定而又气恼非常……
“房子让给你住可以,但是后院……你不可以进去,不然……”
就连东陵蕴辰也不敢保证,自己会怎么对她!
后院?
柳云笙有些不解,“东陵蕴辰,难不成后院还藏了你什么秘密不成?是三千佳丽啊,还是万千少女啊?有好东西咱们要一起分享嘛,你说对不对?”
柳云笙睁着她大大的眼睛,眼中满是兴味儿。
若是方才,东陵蕴辰没有这一句交代,她兴许还不会这么感兴趣。
只是现在嘛……
他不让她去,她就非要去看一看不可!
三千佳丽?
万千少女?
东陵蕴辰嗤笑了一声,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将柳云笙的兴趣勾起,可是如今后悔,已经是为时已晚。
“没有什么三千佳丽,万千少女,相信我,那里面的东西,是你永远都不会想要触碰的!”
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柳云笙撅起了自己的嘴巴,“东陵蕴辰,你该不会是吓唬我的吧,除非你那屋子里又鬼……不对,我连鬼都不怕,还会怕你么?”
“反正你听我的话,不要进去便是。”
匆匆对着柳云笙叮嘱了两句,东陵蕴辰抬起脚步就要往外走,不想脚步到了房门边上,又退了回来。
他的一双大手抓起了桌上方才才完成的画,细心地在手中卷起,便要离开。
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就挡在了他的面前,柳云笙的双臂抬平,大有一副阻拦他,不然他走的姿态,“人走可以,画留下!”
这可是她柳云笙第一次画画啊,虽然只是上个色罢了,不过,这样富有纪念效果的东西,自然是要她自己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