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时分,在天易四人刚刚战胜来袭的敌人之时,第二场大赛之地的其它地方,参与此次大会的其他少年战士,似乎还没有觉察到危险的降临,毕竟在比赛中没有人会想到因此丢掉性命。
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人觉察到危险的来临。
比如,从小在森林里长大拥有强大感知能力的晋就清楚的知道,当然,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些人也觉察到了,只是不知道情况。
因为之前韩鹰提到过,敌人会不会趁机在这次大会中行事,以离间晋国和其他诸侯国的关系。毕竟有内贼帮助,想要潜入这里也不无可能。
而从水寒在和项南山对决使用雷电之眼时晋就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战斗,本来晋还能悠然的观察这周围其它地方的情况,出人意料的是突然出现在天易四人身前的两个神秘人。
由于感觉出这两人的实力,特别是其中之一人的实力,让晋在也没有闲心观察全局的形势。
看出了晋望向远处时略显忧虑的神情,小蓝放下手中采集到的药草,有些担心的问道:“难道,真的如韩鹰所说对方趁这次大会来这陷害我们晋国吗?”
“没错,不过来这的其他人我并不担心,但有一个人,实力却是超乎想象的强,单从气息来判断,恐怕只有近一个月前在少林遇到的那个会瞬间转移的奇怪的‘东方龙’之人才能超越得了,现在那人和另外一个实力也很不错的人在天易四人那边。而其他人还在我们前方,离参与大会的少年战士们还有些距离。看来该我们行动了,在那些来找麻烦的人与其他诸侯国的少年战士接触之前先一步解决他们。现在我们兵分两路,我一个人去天易他们那去帮他们,你们五个去找少风他们,然后一起联手对付前来危害我们晋国安危的心怀叵测之人。”
听了晋的话,欧阳静生气的看着慕容嫣然,用责怪的语气对她说道:“看吧,果然又是你们慕容家联合外敌来这破坏我们晋国和天下诸侯国的关系,以达到他们的目的,哼!”
“就算有敌人来你们就怎么确定和我慕容家有关系呢,更何况只是感觉到气息而已,又怎么会确定是敌人而不是我们晋国来这大会巡查的人呢?”慕容嫣然依然不愿相信自己家族的人会背叛晋国而和外敌联手行事。所以替家人辩解道。
晋看了看慕容嫣然对她自己家族完全不了解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群正在往我们这边来的敌人其中之一,是当时我和无问,少风他们在去少林的路上遇到的准备杀害蜀国少年战士的两个杀手中的一个,与敌人接触后的气息我是不会忘的,那人擅长使用音波幻术,是个对你们来说比较难缠的对手。所以,可能的话,尽量不要让他有机会使用幻术。虽然还不知道其他敌人的情况,但只要你们一起冷静面对,就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现在,我要去帮助天易他们了,在他们没被杀之前,没多少时间了,我给你们说少风,韩鹰他们的位置,然后再给你们说那来犯之敌的方位,记住,你们一定要小心应对。”
晋说着,就一一的给其他五人透露少风、韩鹰和其他小队的具体位置,然后又说明了来犯之敌的方位和他们前进的速度,以及和比赛的少年战士接触的大概时间。待交代完这些情况之后,就准备前去天易他们的所在的地方。
欧阳静看晋转身离去,还想对晋说什么,却被小蓝拦住。
“不要再给他添加压力了,我们同样都担心,但却没能力去帮助他,现在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去救天易四人,而我们几个现在要做的,就是听他安排先去联络我们的同伴,然后大家一起解决来犯之敌,赶快行动吧!”
小蓝有些担忧但却更加坚强的对欧阳静说道,比起这里的其他人,小蓝的忧虑更多,毕竟是晋国的公主,所处的位置越高,所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
接下来,小蓝他们五人在简短的商议过后,决定除陈飞扬一个一组其他四人两人一组分头通知其他人,然后再到一个地点集合,集中力量共同对付来犯之敌,以阻止敌人的阴谋。
在晋,小蓝等人行动之时,此次大会的其他地方,除了天易四人之外,还没有其他的小队与小队或来犯之敌之间正面相遇,也许,有许多人都不知道危险的降临。
而此时,晋阳城内,从城池南门渐渐走来两个年轻人,虽然此时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但他们两人却显得格外的显眼。
其中一人,穿着华丽,手拿纸扇,不时的左顾右盼,满面笑容的观看来往人群和街边贩卖各色各样东西的小摊,不时的还和身边的另一人评论着所见之物,甚是欣喜。
另外一人,相较于前一人衣着比之朴素,腰下两边各携一支青色短刃,眼神不时的警惕观察四周,眉头紧锁,和前面那人显然成对比。
论其样貌,此二人都可谓称之美男子,但若是明眼人一看,就可知道他们两个是女扮男妆。
虽然他们的装扮无可挑剔,但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和言语中甜美的语气就可分辨出。
前面那人说着说着,感觉后面那人没反应的时候,就转过眼来看了看自己的同伴。
“哎!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本大小……不,本大公子可是很认真的给你讲解你所不知道的事物,你却连点反应都没有,别老实那么警惕好不好,我们是来这观看我哥哥在这次大会中取得好成绩的,又不是来这做见不得人的事的,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想干嘛的呢,轻松点。”
走在前面的‘美男子’看到同伴总是这样的时候故意用带有怒意的语气责怪道。
“我们可是偷跑出来的,相信门主早就发现并派人追我们的,而且,这江湖险恶,我们长年待在仙羽岛,根本就没机会见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才时刻保持警惕,不然我可担待不起。”
后面另一个‘美男子’依旧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你忘了帮我们出来的沈潇岚是怎么说的了吗?他会让我爷爷叫他出来找我们,然后再来帮我们,他那么聪明,相信一定会成功的,我们来中原之地,就算说出是来自仙羽岛的‘羽仙门’也没人会知道,只要不透露我爷爷的名字,一定会没人找我们的麻烦,这是沈潇岚告诫我们的。所以,不必那么戒备,我现在的武功已经很不错了,而你的武功更远在我之上,就算不小心有个意外,凭我们的力量也是可以解决的,好了,我们该去找我哥哥了,这次天下第一战士大会,一定要看看我哥哥表现的怎么样。”
听了前面那位‘美男子’的话,后面的那位比‘他’年长的‘美男子’停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很是疑问的说道:“他真的可靠吗,他极其聪明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但是,他的野心和耐心也同样不容小视,一个能对所有人都礼让三分的人,即使不是自己的错也把责任加之自己身上的人,要么就是拥有极好的心肠,不然,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但在他的眼神中,我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才是最可怕的。他只是来仙羽岛十年时间,从一个不懂一点武功甚至身体素质极差柔弱少年,变成了武功不在我之下,悟性极高和比常人十倍甚至更多的拼命努力,或许是他前进如此之快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从他身上我看到的别人所不具备的傲骨和决心。不仅如此,这十年了,‘羽仙门’也随着他的到来有了天壤之别的变化,从一个很小的只以家族为中心的门派,到现在能清楚天下各种消息,并通过各种捷径收养战争和江湖****中所失去亲人的孤儿。在各诸侯国都有情报机构,其规模早已超越了一个门派甚至是一个国家都不具备的强大势力,这一切,都和沈潇岚所做的努力分不开。除了那些只知道欺负弱小没有上进心还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的纨绔子弟外,门派里的其他人,无不佩服他,甚至是跟随他。他能让所有人敬仰确实是好的,但若他心生邪念,那对整个仙羽岛甚至是天下,都将会是一场灾难。”
这个年纪稍长的‘美男子’,提及沈潇岚这个名字,除了对他的敬佩之心,但更多的是她心底内心恐惧。正因为看不透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而那个人,正是给了她这种感觉。
而前面那个年纪略小一点的‘美男子’,一听自己的同伴这么说那人,便有些不高兴了,而且刚才的愉快心情也随之消失,她大声的对同伴辩解道:“曼怡,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沈潇岚呢,他为我们仙羽岛做出了这么大的努力,也这么好心的帮我出来见我哥哥,我们怎么可以这么误会他呢,要是他知道到了会怎么想,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可是做为很要好的朋友,我不准你这么说他,也别再说他的坏话,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她说着,然后生气的转身就往前走,没有再理会后面的同伴。
而那个叫曼怡的‘美男子’,知道自己惹那‘大公子’生气了,于是急忙追上前去解释,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于此同时,豫州之地郑城的街道上,由东而来的两位青少年在步伐急切的并肩往东北的方向走。
左边那位,是个身材俊朗,面容带有自信并始终微笑着的俊秀非凡的少年,神态盎然,目若朗星,穿着虽然不及晋阳城的那两位华丽但也能凸显他的帅气,不过若仔细看却能发现他和晋有七分相似的容貌。
而右边那位,比左边那少年年纪稍长,身材有些消瘦,面容如泉水一般清澈,长相相较左边少年不是那么帅气,整个人给人一种纯净如水的感觉。
“潇岚,先别着急赶路了,我们先喝点茶吃点东西吧,这么星夜的追赶大小姐和曼怡他们,不歇会吃点东西喝点水是不行的,估计他们已经到了晋阳城,说不定也见着大少爷了,我们等会再赶路也不迟。”
右边那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对左边那个面带笑容且自信十足的少年说道。
“按照路程,他们到了晋阳是没错,但根据情报,他们现在还见不到大少爷,因为按时间推算,现在天下第一战士大会正在进行第二场比赛,没有两天是结束不了的,你说的没错,我们先吃点东西喝点水再走,不能饿着肚子,随便找一家小店吧。”
那个被身旁之人叫做潇岚的少年,也正是在晋阳城中女扮男装的两个女子所说的沈潇岚,他之所以会和晋有七分相似的样貌是因为有其他原因,以至于那个原因让他后来产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些都是后话。而前面所讲道的那个能拥有和‘幽灵界’第一智囊,冥界第一聪明的疾火头脑比肩的不世之才,也就此出现。
他们说着,就随便找了一家小店进去吃饭。
这个小店,分上下两层,地方虽不大,但生意却很不错,不过多半是江湖中人,他们一一看这众人的同时,却没有赶紧去坐那个剩下一个空位的位置,以至于被后来到的一伙人给抢先占住,不过沈潇岚和另外一个却没有生气,尽管本来该是他们先做坐下来吃饭的。
不过,看来这里的江湖人物也是急忙赶路的,所以都急忙的大口喝酒吃肉。
正因为沈潇岚知道不用等多长时间自然会有人离开,所以他并不急切,而是和同伴站在一旁等着。
而在这短短的一会儿时间里,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楼上的两个小孩因为贪玩而其中一个小孩不小心被另一个从楼上推了下来,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潇岚轻身飞起救了那小孩。然而那小孩身上的玉佩却不小心掉落,沈潇岚再去接住玉佩却从刚才抢先他们坐下的那伙人头顶飞过。
而楼上的那小孩的父母因为再和别人谈论着什么而并不知情。
待沈潇岚把那小孩放到地上的时候,刚才他从那桌人头顶飞过的一个人站起身来,对沈潇岚大吼道:“小子,你不想活了,不要以为有点本事就敢从我们这些人头顶飞过,弄脏了我们的衣服和酒水,看你怎么赔,你今天要给我道不明白,我就废了你。”
这人在这大声一闹,立刻引起了在这客栈吃饭的所有人的注意,甚至是把刚才那小孩都吓哭了。
“真不好意思,我刚才是迫不得已,得罪你们之处,还请见谅,若要赔偿的话,我这有五十两银子,还望你们海涵。”
沈潇岚依旧是面带微笑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走到那些人身前道歉并躬身把银两给了那些人。
然而,那些人却以为沈潇岚好欺负更是变本加厉的为难他。
“喂,小子,难道你以为你这五十两银子就可以把我们打发了吗?给我们五百两,我们才能足以消气。”那人盛气凌人的对沈潇岚训斥道。
沈潇岚听后明显表情不自然的一变,然后很快又成原来的表情,这时他同伴也赶了过来,看别人如此欺负沈潇岚而沈潇岚却不为所动实在不痛快,准备过来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沈潇岚却知道同伴的意图于是制止住了同伴的行动。
“真不好意思,我们身上最多也就一百两,实在拿不出五百两,还请你们高抬贵手,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么在下感激不尽。”
“什么,拿不出五百两,还让我退一步,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只要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我会考虑不去计较那剩下的四百两,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的话。”那人看着所有人都在关注他们这边,于是故意这样表现自己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沈潇岚,可以因为过错去赔偿你钱财,可以低头给你认错,但却绝不能为此跪下丢掉尊严,这人生在世,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跪自己的恩师,而其他人却绝不能因此而任意践踏自己的尊严。否则,怎么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又怎么对得起师父的教导之情,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沈潇岚,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容,转而带之的是带有怒气的冷峻的表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楼上刚才那孩子的父亲走了下来。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鼓掌声,那三十多岁的穿着庄严却低调的青年人走到沈潇岚身前,对他赞叹道:“这位少年英雄,你名叫沈潇岚是吧,鄙人记住了,你刚才那番话确实是令鄙人敬佩,也谢谢你刚才救了我那淘气的孩子一命,鄙人感激不尽,但这原本不该由你来承担责任,而你却不辞辛苦的为鄙人来挡麻烦,真是对鄙人全家来说有大恩大德,鄙人又怎么会能让你去承担呢,接下来就交给鄙人吧!”
那青年人带有笑意的对沈潇岚说完,又转眼对刚才那群人说道:“你们要五百两是吧,那么我给你们就是了,拿着我写给你们的欠条,去韩府换取六百两银子,那一百两就当你们的跑路费了。”
他说完,就拉着沈潇岚准备往楼上走。
而那些人,怎么会相信这青年人的一纸欠条,那些人起身将青年和沈潇岚他们拦住。
“你以为你写了一张白纸空文我就会相信你吗,你敢拿这糊弄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听了刚才那个人又这样说话,这青年没有半点生气依然笑容不减的回答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别愚蠢到不明白事情就在这大呼小叫,我和这位沈潇岚兄弟已经很忍让你们了,你们却在这贪心不足蛇吞象,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乖乖的到韩府领钱然后走人,第二……”
青年说着,便拍了两下掌声,只在眨眼间,突然从阴暗处飞来四个黑影,在四个方位站定在他们身前。
“第二就是,他们四个会在一瞬间要了你们这些人的命,这两条路,你们选择哪一条,记住,你们不要做让你们后悔的事,或许你们做了之后连后悔的时间都没,别以为我在和你们开玩笑,作为大晋六卿之一的韩家之人,是不会和他人开玩笑的。”
此青年说完便带着沈潇岚和他同伴上楼上了,而青年却没发现,沈潇岚短暂的似乎早已知道这种情况的自信的笑容,而这种自信,正是因为沈潇岚看到了那小孩掉落的玉佩上的韩字。
听闻此人乃是晋国六卿之一的韩氏家族之人,在场众人都感到惊讶不已,任谁都不会想到,身为名门望族的韩家之人,会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店。
而刚才那几位得了便宜而仍贪心不足之人,万万没想到会得罪到韩家之人。任谁都知道,晋国六卿,是何等人物,不仅掌握着天下第一诸侯国晋国六分之一的兵权,拥有属于自己的封地,就连晋国历代国君也不敢轻视这六卿的存在。虽然韩家在六卿之中不及赵家,智家,先家的势力,但却实实在在的位居正卿之列,远非其他家族能比。
那几个江湖中人,此时已经被韩家之人吓的胆战心惊,哪还敢在韩家之人给他们的两个选择之中做出决定,只得呆若木鸡的在原地不敢乱动,害怕一旦惹怒韩家之人便会在顷刻之间人头落地。
看到那些人一动不动也不回答,韩家之人不想与他们耗在这,便首先开口道:“既然你们不敢选择第二条路,那就去我韩府领取原先给你们的六百两白银子,我韩家不会仗势欺人,既然答应你们的,就一定会兑现承诺,鄙人可是说话算数之人。”
待他对那些人说完这话之后,又转眼对身边的下属道:“来人,带这些人去我韩家领那六百两银子,鄙人要与这两位小兄弟饮酒吃饭,剩下的事交与你们去办。”
“诺!”,那属下听了主人的交代之后,便准备领刚才那些人去办此事。
那些人知道自己生命无忧之后,哪还敢再继续厚颜无耻的去要那六百两银子,他们如释重负的立刻抬腿就往外跑,生怕再发生什么意外。
这韩家之人看到这种情况,便摇了摇头然后带着沈潇岚二人上二楼,请沈潇岚二人与自己同席吃饭喝酒了。
待他们都上二楼之后,这韩氏之人先把那两个小孩叫道身前。
“韩隼,你说,为什么要把韩鹏推倒,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危险吗?要不是别人救你弟弟,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你这哥哥是怎么当的。”这韩氏家族之人对自己的孩子责问道。
那个被叫做韩隼的年龄在四五岁左右的小孩,从把自己的弟弟推倒下楼之后就吓的不轻,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此时自己的父亲终于开口问罪,他立刻跪在地上哭泣着说到:“父亲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您怎么责罚我都行。”
在一旁的弟弟看到哥哥如此之后,也跪了下来对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大人,这不全是哥哥的错,是我们在玩战争游戏,太专注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有责任,请您也责罚我。”
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如此的懂事和在乎兄弟情,自己感觉到很欣慰,但教育和责罚他们是必不可少的,只有这样以后他们犯错的机会才会减少很多。
而在一旁看这一切的沈潇岚,此时眼神中泛起了异样的神色,一直以来都是自信,傲然和微笑着的他,却因为看到这种情况而变得失落,孤独和心酸,尽管别人很难有机会看到他这个样子,而他也一直很小心翼翼的隐藏这种情绪,但在此时此刻,他还是不自觉的表现出来,虽然他很快的又隐藏了这样的情绪。
在韩氏家族之人解决了自己孩子这件事之后,立刻引沈潇岚二人在一起坐下吃饭喝酒。
“两位小兄弟,很感谢你们刚才救了鄙人的孩子,鄙人名为韩逸,在韩氏同辈中是最年轻的,大哥韩义和二哥韩屹一个在朝中委以重任,一个在军中手握十万雄兵,反而鄙人是最轻松也是最没用的,天天在这郑城之中也没什么事可做,不过今天幸好能遇到二位小兄弟,鄙人的年龄比你们大很多,不如你们以后就叫我大哥,还不知道另一位小兄弟的名字,你们这是将要去哪里啊,有没有兴趣做我韩家的门客,鄙人一定会向我的两位大哥推荐你们的。”
韩逸知道这两人一定非凡,再加上他们刚才帮过自己,所以想要和他们拉近关系,并想让他们为韩家效力。
“韩大人,谢谢你看得起我和我兄弟沥泉,只是我们两个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能在这停留太长时间,你的美意我们心领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定会来郑城拜访大人。”
听到韩逸的这些话,沈潇岚自然很是高兴,但现在还有其他事情,不能进一步加深与韩逸的关系,也实属无奈。
而此时,突然有一人神情急切的急忙上来走到韩逸身边在他耳后小声几句,然后退到一旁。
听了刚才那属下说的几句话之后,韩逸立刻眉头紧锁,但有他人在自己还是立刻回过原来的表情。
“不好意思,两位小兄弟,本来还想和你们多聊一会儿,现在却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能再陪两位了,既然你们也有事情,那我们就此别过,你们救了鄙人儿子的性命,鄙人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我韩家的信物,你们若遇到什么困难便可以找我韩家之人,他们定然会帮助你的,我韩家的大门也会为你们敞开,希望后会有期!”
韩逸说着,便把自己身上的一个令牌交给了沈潇岚,本来沈潇岚还有推托,但却被韩逸阻止,众人在相互别过之后,韩家之人先离开了这里。
“潇岚,我们以后还得来这郑城为韩家之人门下吗,若是让门主知道恐怕不好。”沥泉不知道沈潇岚的意图,所以如此问道。
“来这是一定的,我沈潇岚岂能放过这个机会,韩家之人有很大作用,不一定非要拜在他们门下,若他们能为我们羽仙门所用,门主也一定不会怪罪我们。况且要实现江湖一统甚至是天下一统的宏大理想和目标,在各国结交名门望族为己所用是必不可少的,在这个无休止的战乱世界里,谁都希望天下一统,没有战争,百姓安居乐业而不必流离失所。虽然就连门主也不敢有这种想法,但我却有这样的野心,希望能够成为天下一统之人,这样,天下也就不再有纷争,也不会出现因战争而无法生存的百姓。但要做到这点,仅仅靠我一个人或是羽仙门是远远不够的,即使是天下最强的晋国也未必能够做到,所以,这需要很多人共同努力去完成才行,而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利用各个诸侯国的力量,将他们这些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实现天下统一也就不是梦想。”
沈潇岚说着这样的话,眼神中精光闪烁,且兴奋不已,信心十足的傲世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或许在别人眼中,他说这话是痴人说梦,狂妄之极,但对沥泉来说,他却极其相信沈潇岚一定会为此努力,并且总有一天终将会成功,因为和沈潇岚在一起的十年里,很多别人不能做甚至不敢做的事情沈潇岚都最终能成功。他也在心里默默的支持沈潇岚,毕竟自己是战争中幸存的孤儿,希望天下太平是理所当然的。
“对了,刚才看到韩逸在教育自己的孩子之时,我感觉到你内心有很大的触动,是我难得见到过的,以前在仙羽岛没机会问你,现在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因为我很想知道。”这个疑问,在很久以前沥泉就想知道,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机会,今天趁这种情况,沥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沈潇岚。
“我的过去呀,在我八岁之前还是很平凡和平静,只是在八岁那年……”,沈潇岚说着这些,便把思绪转移到过去,那个他这一生都没办法忘记的一天。
吴国,被称之为江南烟雨之地的扬州,沈潇岚在此地出生,并在此生活了无忧无虑的八年时光,是他这一生最开心快乐的时候。但也就是在他八岁的这一天,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娘亲,你看看我的成绩,在学院里我的成绩是最好的,我没有辜负娘亲对我的期望,只是……”
一个话语有些稚气却很有自信的英俊不凡的少年对身前的大约二十五六的女子说道,本来他说前面那句之时很是兴高采烈,但后面话音一转显得有些神情低落。
被他叫做娘亲的女子,是个极其美丽动人的美女,穿着虽然朴素,但却掩饰不了她那大家闺秀的气质,瓜子脸,大眼睛,细眉,小口,身材窈窕,具备了美人所有的样貌,一瞥一笑都让人心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你父亲,确实是为难你了,自小就在单亲家庭中长大,没有父亲的疼爱确实比起其他的孩子不公平,所以母亲才会加倍的对你疼爱,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比你更不幸的人还有很多,我会尽我的一切把你抚养成人。”
说着这些话,那女子虽然也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坚定。
“不是,我知道娘亲抚养我长大不容易,只是,只是我很想知道父亲到底是谁,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样貌,即使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他,至少在别人轻蔑我嘲笑我的时候,我好向他们说我父亲到底怎样,我不想永远都低声下气的被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虽然我什么都很努力但总是被人冷眼讥讽,他们怎么说我都无所谓,可是他们这样说娘亲我却无力反驳他们,实在是很不服气。”
沈潇岚,这个当时只有八岁的少年,很委屈的说着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想说的话,尽管他是如何的优秀。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告诉你,别人说你你就受不了了吗,那么这些年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了,你只要好好的学习,将来能成为优秀之人,就不会辜负我对你的期望,他人再怎么说嘴都是长在他人身上我们管不了,若这些就让你这样,那将来你还怎样承受更大的风雨和艰难。”沈潇岚的母亲眼角有些湿润,说着说着便不自觉的流出泪水。
沈潇岚看到这,立刻跪在她面前很痛心的说道:“娘亲,都是孩儿不好,惹你生气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再也不会这样问了,求求娘亲不要再难过了。”
听到自己的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沈潇岚的母亲也是很痛心的,此时无言以表,只能把沈潇岚紧紧的抱在怀里。很亲切,却又很不容易。
很长时间,沈潇岚的母亲才松开,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无私却很温暖。
“好了,你先在家学习吧,我出去买点东西。”
说着这话,她就收拾些东西离开,而沈潇岚,也很听话的在家学习并收拾家务。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他们永别,以后都在也没有机会互相给予自己对对方的爱。
在沈潇岚很快的做完功课并积极的打扫完家务的之后,感觉自己没什么事可做,于是想着去帮自己的母亲把要买的东西带回来,毕竟刚才惹母亲生气,自己也很过意不去。
然而,当他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却发现前方有一群人围着看热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此时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莫名的心慌。
于是,他很费力的挤进里面,待他看清里面的情况之后,却更加的不安。
在场的除了她母亲之外,还有另一波人,为首的是身在敞开的八抬大轿之上,穿着华丽的约二十七八岁的还算帅气但一脸坏笑的青年,此外,除了除了抬轿的八个家丁之外,在轿子四周还有四个气势不凡的年轻护卫。
其中在前方的是个高大威猛之人,魁梧有力的肩膀和浑身肌肉的体魄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是外家功的高手。
另外,左右两边的是一个剑客和一个刀客,虽然刀和剑都未出鞘但可以看出是稀世难得的好兵器,以至于能感觉出这两件兵器的可怕杀气。
最后一人,则是身材消瘦之人,身上没任何兵器,但比起前面的三人,却是静的可怕。
那为首之人,此时正坏笑着和沈潇岚的母亲说话。
“呵!梦沁,我们两个有好久不见了吧,多长时间呢,哦,八年,至少有八年多了吧,没想到会在扬州城遇到你,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当初你离开苏州沈家,让我找了那么长时间,居然会在这个地方再次遇见,还真是缘分啊,你说是吗?”
看到此人,沈潇岚的母亲,也就是名叫沈梦沁的女子对刚才那人很是不屑,甚至连话都不想和那人说,只是很生气的把眼神转到一旁。
那人看到这种情况,依然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的坏笑。
“唉,不就是当初有敌人进攻我们吴国,那些楚人要拿刚准备回苏州城的你,逼迫苏州太守也就是你父亲就范的事而耿耿于怀吗?当时我们确实不知道情况才会遭敌人的伏击,我当时被吓坏了不管你就逃跑了确实是我不对,甚至我现在都感觉到对不起你。不过还好你被大名鼎鼎的苏继英所救,才会让我不至于遗憾终生,之后他为吴国解决掉楚国兵临城下的麻烦证明了他确实非浪德虚名,你因此爱上他那是理所当然。但他最后却忘恩负义的离开你去和那个叫什么张凌儿的女子成亲,这种人,你根本就不值得爱,难道你现在一直单身还在苦苦的等待他吗,那家伙早就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活该,还好给了我机会。”
“什么?你说他在七年之前就已经去世了,是什么原因,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一听那人说到这里,沈梦沁心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心痛,她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呵!向他这种人你居然还如此关心他,我真是替你感到不值,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他死了就是死了却是事实,既然他早已死了,你还一直苦苦的等他干嘛,不如回到我身边吧,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沈梦沁冰冷的说着这句话,就转身准备离开。
“呵!我找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让你如此就离开,我刚才好心请你回到我身边,你不答应的话就只好用点强硬手段了。”
此时,那人是笑得更坏。
“把她给我拿下!”那人对一个手下吩咐道。
他话音一落,在最前面的外家功高手就拦住了沈梦沁的去路。
“你是让我请你回去呢,还是让我挟持你回去呢?你自己看着办。”那外家功高手毫无感情的冷言冷语道。
也就在这时,才来到这的沈潇岚看到这种情况。
“你们干什么,不准你们对我娘亲动手。”沈潇岚立刻挡在自己母亲前面,虽然看出他有些害怕,但还是不顾危险的想要保护自己的母亲。
“呦!这是你的孩子啊,都长这么大了,看来果然是你和那家伙的孩子啊,若你不肯来我身边,那我就把你们的孩子给杀掉。你是选择让你和那家伙的孩子因此而丧命呢,还是你回来呢,你要好好的选择哦!”
那人说着,就对他左边那拿剑的属下点头示意。
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会在这出现,沈梦沁在此时非常的惊讶和着急,“你来干什么,赶快跑。”
沈梦沁还没说完,就准备拉自己的孩子想逃离这里。
但是,不会武功的他们哪能逃得了那些人的魔掌,还没跑出一步便被那外家功高手抓住,然后被强行带到那人身前。
“我说了,你既然不从的话,那么只能把你和那家伙的孩子给杀了,别怪我无情。”说着,他便命令那剑客动手。
而那剑客,毫无感情的一剑向只有八岁的沈潇岚刺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梦沁挡在了前面,被那剑一剑刺中心脏,顿时,鲜血洒满一地,这正中要害的一剑也要了沈梦沁的命。
看到这种情况,沈潇岚顿时感觉到晴天霹雳,善良的心仿佛也因此死掉。
“娘亲,你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馆找大夫。”
“别、别麻烦了,我、我知道我自己、自己不行了,你靠近我,我、我有很重要的话、话跟你说……”
此时,沈梦沁很费力和颤抖着跟沈潇岚交代完事情,然后,却是带着笑意离开了。
而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沈潇岚,根本没按照她母亲的说法去做,而是怨恨十足的向那坐在轿子之上的青年冲去。
“我要杀了你,为我母亲报仇。”沈潇岚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着,不顾一切的向那人冲去。
“哼!你是找死,留着你也是个祸患。”那人根本毫无怜悯之心,他又坏笑着,命令自己的属下要沈潇岚的命。
也就在此时,突然飞来一道影子挡在了沈潇岚和那些人之间。
待众人看清楚状况之后,他的样貌才逐渐显现。
此人,是个身材一米六的气宇非凡的看似瘦弱的中年人,穿着庄严却不失霸气,虽不是多帅气但也俊俏,只是他在此时站定在众人面前若一座雄伟的高山一样动摇不得。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想要做什么?”那轿上之人疑惑和惊讶的问道。
“本尊名为张皓仲,来这,只是为了挽救这孩子一条性命。”
那中年人气定神闲的说着此话,然后又看着沈潇岚依旧是之前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随我去一个名叫仙羽岛的地方。”
说来奇怪,刚才来怒气冲冲的沈潇岚此时因那中年人的出现而变得安静了,不仅所有杀气都消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我,我叫沈潇岚,谢谢前辈救了我的性命,我愿意跟你去,但是,能不能把我母亲的遗体也带上。”
“没问题,我们走吧!”那人说着就带沈潇岚和其母亲的遗体,不理会任何人头也没回的走开。
“我管你是谁,想从我眼前把人带走,没门,你们把他给我拿下……”
他正恼火的说着,却看到手下震惊和胆寒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们?”
“主、主人,那人是传说中的大晋超级三英之一的张皓仲,光凭他的气势,我们这些弱者在他面前根本动弹不得,不要再惹他了,若他真生气了,我们这些人会瞬间就被干掉的。”
在最后的那人惊恐的对轿上之人说到,并劝告他主人不要乱动。
而身为超级三英的张皓仲,依旧神情自若的带沈潇岚走着并教导道:“想要不被人欺负,想要复仇,就必须得成为强者,那样,就能站在世间的顶端,傲世天下,受万人敬仰和畏惧!”
就这样,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后来天下命运的少年,就此成为了传说中天下第一的神翼的三大徒弟之一的徒弟,而因为以后发生的一些事情,使他渐渐末入黑暗的心,就此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