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庭羽得了太后授意,旋即为了凡大师看伤用药。
谢统领道:“此处不安全,殿下先看伤,我们出去查探情形。”说着与蒋迎松闪了出去。
不多时,庭羽已为了凡大师用完药,谢、蒋二人也回来了,道:“好消息。刚刚我们到门口,便见大批黑衣士兵在撤退,抓了一个问话,听说是城中镇南王刚到大理,所下榻的宗素府便出了刺客,正在调集巡防营的人去加强守卫,寺内只留了百来人。”
太后一听急了:“可有听说王爷有受伤?”
庭羽连忙道:“皇祖母不用担心,这肯定是父亲施计。昨晚父亲命我前来寺内接应,他上午抵京,应该已打听到有几百巡防营兵往寺内来,猜测事情有变,借故用此举吸走兵力,以减轻我们这边的困境。”
太后仍是不放心,道:“但你父亲身边,只有你兄长啊!一人难敌四手,这大理城中人心似水,心怀叵测者大有人在,你父亲可有妥当安置?”
庭羽道:“祖母放心,不只是大哥,我还有朋友在暗处保护父亲。再说了,父亲从小习武,又岂是一般人刺客能动得了的?眼下,要紧的是确保祖母的安全,解决寺中危机。”
说着,他问了凡:“大师,我们人少,还要再拖延些时候,得等撤走的巡防兵已入城无法折返,然后再伺机冲出去。这地下秘室哪里最安全?”
了凡道:“小施主,这地下并非好藏身的地方,多处有通气道,反而容易被他们用于放毒烟,置大家于困境。若时只拖延几个时辰,最好去处是先去文笔塔上,顶端几层通常弓箭难及。再闭锁上塔通道,底下人往上攻,更是不易。”
“有道理。我们这就走,我先去把那边的人一同叫上。”庭羽道。
了凡大师道:“此处正在塔下,往内走十丈便有秘道可上塔,请往这边。”
几人搀着太后从室内出来,谢、蒋二人护送着,庭羽则飞奔回囚室去通知段恪文等。
“都出来吧,我们走!”庭羽打开了机关,一声令下。
龙武卫先扶了仍是虚弱的周云,一个一个往外去。
倪亦儒趴在气窗顶上伸着脖子轻声喊:“二郎,你们去哪?别忘了还有我!”
庭羽一看便来气了,几步进去冲他道:“这都多久了,你还没下来?你要不就别下来了,一个人呆在上面吧!”
倪亦儒急急地道:“那不行,我得和你们一起,你们休想丢下我。”
庭羽一叉腰道:“那就快点跳下来。”
倪亦儒急急地道:“我哪敢跳?这么高,非摔死不可!”
庭羽嘘了一下,道:“那你就等你夫人来救你好了。”
倪亦儒气结:“二郎不必气我,我大不了摔死就是。”说着一咬牙,将腿塞进气窗,结果他到底比庭羽身子要壮硕一点,挤到一半就卡住在当中,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急得直喊:“二郎,我、我卡住了……怎么办?”
大家看这情形,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段恪文不禁失笑,道:“倪先生啊!这两天你被关在周云家里,怎么也没给饿瘦一点呢?”
倪亦儒更是气:“回去再和少千岁说这事儿!你们二位我是真惹不起了,等我们这回脱险了,我就去跟师父说我无能,伺候不了二殿下和三殿下!”
庭羽道:“少废话了,手搭好别动。”说着他一个翻身跃上去,单手抓住一根铁栅栏,腿如金钩一般翻上去,抵进中间孔中轻轻一踢,铁栅栏向外又弯出了几分,倪亦儒惊叫一声,滑了下来!
庭羽已松手,另一手捉住了他的腰带,抬起足尖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脚底。倪亦儒一阵手舞足蹈的惊吓之后,发现自己竟然稳稳地站在地上了,毫发无伤。
众龙武卫见到他这身法流畅柔韧,一气呵成,不禁赞了一句:“好身手呀!”
段恪文见倪亦儒一身狼狈,又跟着庭羽一块儿来的,想是受了不少捉弄,便笑道:“倪先生,看这情形,你别不是得罪我二哥了吧?我和你说过他不好惹的,吃亏在眼前了不是?”
倪亦儒整理着自己乱成一团的衣物,气呼呼地道:“岂止是眼前,简直就是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吃亏……”
庭羽催道:“别磨蹭了,要算账出去慢慢算!”说着按着他二人便往门外走。
程霄看到倪亦儒腰间的擀面杖,马上想到自己的剑,惊慌地道:“二郎,你送我的剑,被他们收走了!”
段恪文道:“我的也是!”
庭羽脚不停步,道:“放心,等我安顿好皇祖母,就去拿了那大和尚,让他乖乖给你们送回来!本小爷使过的月吟剑,岂能落到贼人手里!”
两拨人马在秘道内汇合,便在了凡大师的带领下找到了入塔的秘道。
庭羽命人抽了几根火把,先掩熄了带在身边,一行人沿着那不足两人宽的旋转阶梯,为不被发现,大家只敢用火折子来照明,借着微光慢慢往上爬去。了凡大师命最后的人将阶梯逐层封死,以防下方人攻上来。
不多时,一行二十多人便来到了塔顶三层,塔越往上越尖,中间的空亭已极小。庭羽让太后、了凡大师、两位女官、胡闹闹、倪亦儒,以及受了伤的周云等人坐在中间空亭休息,其余人则挤坐于狭窄的旋转阶梯之上,头脚相挨。庭羽坐在最底下的位置,从小窗查看下方情形。
借着底下的火把,庭羽看到三塔周围的守卫已搭起一座临时营帐。人数比白天时确实稀了不少,估算已不足一百五十人,自己这边还有十三名金龙武卫,又占据了好地势,撑到天亮不成问题,当下也稍稍放心了。
此时已到半夜,大家都知道今夜会很漫长。于是一行人窝在漆黑的塔中,在这短暂的宁静里抓紧休息,只在东西南北各留一人观哨。
约摸半个时辰后,下方有两个黑衣守卫从临近塔门中跌撞而出,想必是先前被击昏的二人醒来了。
果然,底下立即有了骚动,大批人开始涌向三个塔底的门中,他们已经逃出石室的事,此时已经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