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沈三妹在家族之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她挥挥手大家都是默契的闭上嘴,随后她看着王村长,叫他进屋谈谈。王村长点点头说行,便是点着几个机灵的汉子进了屋子,而沈三妹也是点了一众亲戚中的几个进了里屋,其他人则全部留在外面。菊花妹妹倒是叫我也进去,不过被我回绝了,我还是不愿太多的进入干涉他人的生活,因为这样会给自己招来更多的因果。
所以我和安叔便走到外面说话,他拖着我问这里面有着什么情况。我看着他这般的好奇,便是笑着将整个故事略微改动的和他讲了一番。我告诉他这王家村的千年木已经枯死了,那是因为没了树芯,而如今沈三妹的病也是被我妙手回春的治好了。所以现在问题就解决了,只等着沈三妹和王村长谈好事情,然后我们吃吃感谢饭,拍屁股走人。
听我这么一说安叔可就急了,他道,“守己啊,我让你来这是为了帮我,不是让你出风头的。现在好了,什么事情都被你揽去了,那我怎么办?”听着安叔这么一说我倒是一乐,“行啊,待会我就和他们说这些都是你教我的,病也是按照你的方法治好的,怎么样?”
安叔一听有些激动的戳戳手,然后问我这样行吗?我嘴角一弯,说自然行咯。这村里不是还有几位老人病着吗?待会我教你个方法,他们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安叔见我这么一说,开心的将我抱住,说太爱我这个小子了。
我赶忙把他推开,这猥琐大叔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老不正经的。之后我便传授他治病的方法,让他记下几味中药,到时候熬制着喝下便可了。道理很简单,这些老人跟着沈三妹一同去拜祭,自然少不了也沾到一些阴气妖气的,他们年老,身体之中的精气本来就不多,再被这样一折腾,生病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这也不是大事,只要熬上一些补充精气的中药便可了。
当然我把这些功劳让给安叔并不是说我很大度,而是因为我不想牵扯这其中的因果。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觉得和这些常人有些不同了,对于这些俗世的功劳名利真的变得越来越淡了,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想象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总是没错的。
我和安叔在外面大概聊了很久,他对我自然是极为的好奇,问我是做什么的,哪来那么多力气将铁掰弯,又为什么知道树芯这种神异的东西。我笑着并不怎么作答,基本就是打着马虎眼,安叔对此并不甘心,然后他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说出了所有的答案,比如他说我一定是学医学的,力气吧肯定是天生的,毕竟他走过那么多的名川大山,见过那么多的奇人异事,天生神力的也是有的。
我听着他的自言自语真是笑得肚子疼,不过我也不反驳,任由他说。他自认为自己全都猜对了,然后也在一旁高兴,说自己这看相看得是越来越准了,以后靠这个吃饭一定也是能够赚到不少的钱。我听着不置可否,拍拍安叔的肩膀叫他加油,指不定什么时候骗到一个安婶。安叔一开始还高兴呢,后来听着不对,板着脸问我什么叫骗。
我笑而不答,这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余晖点点的铺盖在这个小村之中,橘红的,显得安静又美好。王村长和沈三妹谈了估计有大半个小时,最终王村长很是满意的走出,而菊花妹妹的那些亲戚朋友则是愤愤不平的问,“为什么还反过来赔钱呢!这不是任人欺负吗?”
沈三妹听着怒目的叫他们闭嘴,这个老人虽已快步入黄土,可顿时爆发出的气场却让人望而生畏,所以这一众愤愤不平的人很是默契的闭上了嘴巴。随后王村长带着喜色向王家村众人解释,这件事已经完美解决,便是叫着众人都回去了。
他没有明说是怎么解决的,但用屁股想也知道从中获利颇丰,估计整个王家村都是受益了。于是伴着夕阳与胜利的欢声笑语,一众王家村人走了,留下一众愤愤不平的菊花妹妹的亲戚朋友。见大家不满,沈三妹只是摇头的笑笑,她凝望着那群走远的王家村人道,“别以为他们赚到了什么,这次他们亏惨了。”
沈三妹说得含含糊糊的,大家都是没听懂,但她这么一说大家又是面露喜色,因为他们都是了解沈三妹的,她说赔钱那一定是要赔钱的,可她说王家村人亏大了,那王家村人一定就是亏大了。
站在夕阳下聊了一会,沈三妹便是热情的叫我进去吃饭,我笑着也不推脱,我同她都是圈中之人,所以自然少了那些俗世的客套。饭桌上,本来大家都是给我敬酒,和我亲近。我不习惯这样的局面,便是顺应着安叔,将所有的功劳都是送给了他。这样一来能说会道,瞎编胡扯的安叔也是乐呵的应承下来,和菊花妹妹的一众亲戚朋友打成一片,整个饭桌极为的热闹。
我也是乐得其所,静静的看着这样闹腾的局面,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大腿一痒,我疑惑一看,原来是菊花妹妹在掐我。她喝了一点酒,面部微红,看着极为的可人。我问她怎么,她轻吐着酒气叫我出去外面走走。我想着马上点点头,这样的饭局其实自己并不喜欢,出去走走也是不错。
于是我们两人便是起身走了,现在外面月华如水,家家灯火开着,因为并不冷,所以有着不少村里人,吃完饭后坐在门口聊天的。见到我们走过来还热情的打着招呼,都喊,“晨晨,这是你的男朋友么?不错不错。”
我听着有些脸红,菊花妹妹听着也是,忙说不是,只是朋友。不过谁信啊!菊花妹妹说现在奶奶的病好了,爸妈又有亲戚朋友照顾她差不多就要回武汉上课了,毕竟期考在即,再这样拖着估计要挂科了。我听着点头,叫她好好加油。她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茫然的摇摇头,我也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开天符箓的事一直拖着,说实在的,现在时间越来越少了,想想就胸闷,总觉得堵得慌。
见我茫然的摇头沉默,菊花妹妹轻咬着贝齿,问我是不是讨厌她。我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轻轻一笑道,“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她扑闪着眼睛然后认真的问我,“真的不讨厌吗?我今天可是那么凶你呢。”
我听着哈哈一笑,摇摇头道,“想太多你,我什么人,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吗?说实话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今天你凶我的事了。”听我这么一说,菊花妹妹也是笑了,“哈哈,这样就好,那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这么厉害,看着你的身手,不像普通人啊。说,你是不是什么国家特工队的,就是像美国那好莱坞大片那样的,飞檐走壁,刀枪不入,无所不能。”
我听着又是笑了,这姑娘比安叔还能想象,我便是把安叔给我胡扯出来的身份告诉了她。我想既然她这么大了,还对她奶奶沈三妹的另一面完全不知,那就说明沈三妹不愿意菊花妹妹牵扯进我们圈子来,所以我也就不能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又走了一阵,我们两个已经是渐渐的远离了村子,走到了没有人迹的马路上,这时候菊花妹妹突然是扯了扯我的胳膊,我侧头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