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比着手势示意他们注意我身后的降头师。几道红点在我身上上下晃了晃,示意我明白了。有着他们在我的心里就踏实多了,我转回头冲着降头师笑,路人甲与奎明则是飞了起来。见状,降头师眉头一皱,朝我大步走来并是冲我喝道,“小子!你搞什么把戏呢?快给动手。”
我依旧笑,随后突是将头一低。“你搞什么!”降头师见状更是加快脚步,可就快到我近前时候,我突然发现他脚步一滞,抬眼一望,只见几道红色光束已经聚在他的胸前,他面色大变,我见他双膝一弯,就要闪躲。
“砰!砰!砰!”
狙击枪巨大的声响从后方传来,我能够感觉到几道气流冲我背上快速划过,降头师反应虽快但依旧被打中一枪,“噗!”的一声,我细眼一看只是手臂。我心里一阵失望,不禁是感叹为何恶人长命,不想就在这时候一辆跑车急速驶来,那轰鸣的马达声如同蛮牛,竟是一下撞上了跳到三环高速路上的降头师。
“砰!”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辆红色跑车将降头师撞飞,只见降头师临空而飞,整个面孔扭曲,嘴巴大张,下一瞬间呢,整个降头师已经在了地上。而那辆红色跑车压根没有停留,甩出一个漂亮的漂移线,随后消失在了夜空当中,只留下那“轰轰”作响的轰鸣,以及瞪目结舌的我。
这应该是车祸史上最叫人大快人心的车祸肇事逃逸事件了。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反应完全,已经就是结束。大概迟疑了个十几秒,我才是合上我不可思议的下巴跑到那降头师的身边,他的前面是一道长长的血痕,显然是降头师与地面摩擦而产生的。此刻降头师的下半身正冒着血,白骨森森的,也不知道被撞断了多少根骨头。我捂着嘴笑,心里那个幸灾乐祸就别说了。
不过笑了一半我又笑不出来了,因为此时降头师已是口吐血沫,他的眼睛翻白,差不多就要命丧黄泉了。按理来说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我******降头怎么办?这****的东西还没给我解降呢,难道就这么让他死了?不会这么狗血吧?不带这么坑爹的啊!老天爷你个杀千刀的,为什么要这么玩我!我心里那个抑郁啊,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
我赶忙是抓起地上吐着血沫的降头师,怒喝道,“解降,怎么解降!”我用力的摇晃着那****的降头师的头,不想这降头师那翻白的眼珠竟真翻了回来。他的眼中隐隐有了神采,我看到一种悲怆的眼神,是那种不甘不解的眼神。我继续摇晃着他,“解降啊,告诉我解降的方法啊!”不过这降头师压根不**我,他的眼睛迷茫,似乎在想着什么。我接着摇,那激动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家兄弟死了呢。
我摇了半天,眼泪都快奔出来了,这时候降头师才是张开嘴呢喃道,“想我巴农风风雨雨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也曾经想过自己死后的样子,与死敌同归,或消陨于一藏宝之地等,但不管怎么死,我总以为我巴农会死得风风光光的,可谁想老子竟然是被车撞死了。哈哈哈哈,真是可悲啊可悲。咳咳!”说完这个叫巴农的降头师竟是连吐了几个鲜血。
“前辈,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先将我的将头解了吧!”我哭丧着脸完全不是不能和这老东西感同身受啊。不过他也不管我,他接着道,“我不甘心啊,我还没有闯入灵阳之界,还没有去那骨之岛,还没有去遥远的凤血山脉,就这样死了,我巴农不甘啊!不甘啊!”边说着巴农那干枯的手掌艰难抬起,不过还没抬到一半又突然放下,切确的说是落下的,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角有着泪痕。
这是做什么?我奇怪的看着他的眼睛突是发现他的瞳孔一点点的涣散开了,死了!我心一惊想要去抓他的手感受脉搏,不想却被白莲一把喝住,“你若是不想中降而死,就住手!”
我听着把手一缩,问白莲什么意思,她说“那降头师的手上有着他含恨而发的降头,我不知道是什么降,但以目前你的实力来看,中了必死了。”我听着全身一寒,好恶毒的老家伙,临死了还想拉着一个垫背的。这时候我赶忙起身,也顾不得解不解降的问题,生怕那降头会降在我的身上。
我坐在降头师尸体的边上,靠着高速路上的铁护栏很是沮丧。我想着以后的日子,或许就最后一个月了,然后身子消瘦,被黑色虫子啃食个干净。我不甘啊,被虫子活活咬死,成了他们的养料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算了,这样死还有点面子。“蠢货!谁说你会死的?赶紧把那降头师的魂魄给我招回来,好好问一番就是了。”
白莲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这鬼姑娘真是太聪明了。被白莲这么一提醒我好像是突然看到了一束光,一束希望之光。说做就做,我诵念起招魂咒,这原本寒冷的夜晚就更显阴寒了。不出一会,我看见一道白魂从降头师身子里飘出,而不多时又一道浑浑噩噩的魂体从远处飘来,这是降头师的地魂。之后人魂便是同地魂融合在了一起,那降头师的鬼眼慢慢有了神采。
“巴农!”我一喝,如同当头一棒,降头师巴农的鬼身突是一颤,他茫然的看着我,紧接着他全身都是抖索起来,其鬼身冒起诸多黑气,而眼睛都死于白瞬间化为了红色!我艹,这降头师死得要有多不甘?瞬间便是化为了厉鬼。
“嗷!”
他朝着我鬼啸,一句话也是不说就朝着我扑来,我手掌一挥,浮于我后面的路人甲与奎明自然是蓄势待发,他们对于干架什么的都是极富热情的,可以说他们是热血的鬼,是用于拼杀的鬼。这降头师虽是强大的厉鬼,可他鬼身刚成,还未适应这新的存在形式,压根就不是路人甲和奎明的对手,所以才打了一会,其鬼身的黑气便是被路人甲两人吸了个大半。
打不过便逃,巴农想跑却是被路人甲二人死死拖住,压根就没有逃蹿的机会。“巴农,快给我解降方法,否则我就将你灰飞烟灭。”我冲着被路人甲二人擒住的巴农厉声喝道,说着我还习惯性的往着兜里掏,不过并没有掏到什么东西,我这才是想起我的破邪符箓统统被巴农拿走了,现在应该还在他那张兮兮的僧袍之中。
虽说没有破邪符箓镇场,可巴农一听灰飞烟灭还是停住他那挣扎的鬼身,他的红眼之中露出恐惧,很是忌惮的看着我。我相信他的记忆中一定是有着那数道雷火符箓劈身的记忆,所以此刻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鬼物可是比人类更加珍惜这存在于世的机会,不管是在阳间,阴间,亦或是哪里。
“噬身降的解法可还记得?”我阴着脸冷声问着那巴农,他的红色眼睛努力转转,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我眉头一皱,“到底记不记得!?再这样含糊不清,信不信我削你啊?”巴农听着一听赶忙点头,他沙哑的道了句“知道。”
随后他便是老老实实的将解法告诉了我,不过我压根没听明白,因为他一口气说了四十多种虫兽草药,需要按照先后顺序,混合。这些虫兽草药的量还是需要精确到毫克,还需要晒干,翻炒,熬汤,手法极为复杂。所以他没有说完几句我便是打住了他,我很是烦躁的道,“那你会不会?你帮我解降就行了。”
可是不想这巴农摇摇头,他道,“我现在已是鬼物,已是阴间之物。想要去研制这生前之法实在是不可能之事。”“不可能之事!!?那我留你何用,直接魂飞魄散好了。”“啊!别!别!别!也不是不能,我需要先熟悉这鬼身,再做修炼,直到我拥有足够鬼力做解降之事。”我听着眼睛一亮,“那需要多久!”“短则三四个月,长着我也就不知道了。”巴农很是认真道,我听着一阵抽搐,恨不得当场抽死他,“老子现在只能活过一个月了,三个月有什么用,灭了,灭了!”
“啊!别!我还有一法,我还有一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