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到穹花到现在,时间过了多久?一天,两天,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记不清忆不起,才不管呢,只要有他陪着就好。呵呵。
亦禅最近有些心燥,总觉得和紫苑之间的相处较之先前尴尬的不少,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总觉得紫苑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点让自己招架不住,虽然大体上并没什么变化,和她
也一样还是吵吵闹闹的,只是在静下来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愈发依恋和热切眼神时不时的看着自己。这变化来得太突然,从内心深处一股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看着身旁若无其事的熟睡的
紫苑,瞥着那张无事时过于宁静的侧脸,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涌现的温柔,衬得那平凡的脸颊如水般淡雅,散发着幽幽的清香,神圣而不可方物。心中的直觉告诉他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所有
的一切不维持原状的话,会崩坏的,全部会崩坏的。
啊啊,他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光头,轻轻地念着:“是时候,该回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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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亦禅满脸困扰的看着旁边小动物般兴奋地紫苑,问道,“你所说的最后一味药,千年肉灵芝,就在这里?”
紫苑猛的点了几下头,确定道:“没错,就在这里。”
“…………”亦禅露出无语的表情,抬起头看着巨大的门楣,镀金的匾额镶嵌着三个大字———上云门,这里分明就是一个庞大的修真门派啊。
然后亦禅疑惑地看着紫苑,淡淡的问:“那么,你打算怎么得到它,不会是打算偷吧。还是做回你的本行,骗他们。”
紫苑听到亦禅的问话,顿时眼睛一亮,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办法,你真的是个天才!”说完还不客气的拍了拍亦禅的肩膀。
无话可说的亦禅用狠厉的眼神瞪着她,看的紫苑浑身不自在,这才跺了跺脚,说:“好了,我开玩笑的嘛,你别生气,我既然堂堂正正的带你来这里,就自有办法。”
亦禅哼了一声,说:“你能有什么办法,别告诉我你用钱买啊,你要是有钱,当初还会去骗我的银子?”
紫苑气的不停地挥舞着拳头,喊道:“你这人,好不识趣啊,什么时候的事你还提啊。”之后便鼓起双颊背过身不看亦禅。
亦禅心里叹道,又来了。于是心中默念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刚数到一,就听到紫苑笑呵呵的声音传来。
“嘿嘿,我告诉你啊,本姑娘才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呢,马上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哈哈。”说完后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唉,亦禅叹了口气,这紫苑姑娘啊,你什么时候生我气能超过我数十个数的时间啊。
就在亦禅感叹的时候,只见眼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来,远远地就能听到一个厚重热情的声音传来:“哈哈,原来是紫苑姑娘到访,陈某有失远迎,实在对不住啊,哈哈。”
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亦禅一愣一愣的,只能看着紫苑那自豪无比的表情呆若木鸡。
就在这时,从大门里昂首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身后跟着几个下人,看到亦禅他们之后面色稍稍一滞,听到紫苑喊道:“陈伯伯!”之后,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迎了过来。
那老者快步走过来,站在紫苑面前,豪爽的一笑说道:“哈,紫苑姑娘,这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串门啊。”
紫苑咯咯娇笑道:“怎么,陈伯伯,我来你这儿不欢迎啊。”
老者一瞪眼,说:“怎么会啊,这可是请都请不来的主啊,我可就差列队来欢迎你啦,到我这儿,什么也别说了,就像到自己的家一样,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说完又将眼光放到亦禅身上,
问道:“这位是?”
紫苑见他打量着亦禅,连忙说道:“他叫亦禅,和我一道儿来的,陈伯伯,别看他年纪轻轻的,他可是觉禅寺的僧人,道行高深,说不定啊,您老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这陈姓老者顿时瞪圆了眼睛,连忙语气恭敬地说:“哦哟,是陈某有眼不识泰山,大师是觉禅寺的高人啊,我叫陈升,是这上云门的掌门,小门小派今日竟然得见觉禅寺的僧人,实在是三
生有幸啊。”一边说还向亦禅抱拳行礼。
亦禅哪敢接受,微微侧过了身子,忙说:“哪里哪里,都是紫苑说的太无礼,前辈客气了,亦禅年纪尚轻,初登贵宝,还望前辈多多关照啊。”
陈升见亦禅言辞彬彬有礼,浓眉俊朗,心下喜欢,说:“什么关照不关照的,就当自己家,来来来,紫苑也是,别在这里站着了,跟我进去,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住处。哈哈,今天高兴,待
会儿咱们摆上一桌,痛痛快快的喝几杯。”
亦禅苦笑着说了句:“前辈,我怕是陪不了你了,出家人是不喝酒的。”
陈升一愣,这才缓过神来,尴尬的说:“啊,对对对,出家人不喝酒的,我,我给忘了,哈,哈哈。”说完像个孩子似得抓抓头。直看得亦禅和紫苑抿嘴偷笑。
路上亦禅偷偷地问紫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你与这陈掌门这么熟稔?”
紫苑嘻嘻一笑,低声回答:“不知道了吧,因为我啊,曾经救过他儿子的命,他对我感恩戴德,便如此咯。”
“哦。”亦禅这才了解其中缘由,轻轻地点了点头。
正巧这时前边带路的陈升传来声音,“对了,你们啊就先歇下,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让人去叫你们,我可得叫少怀当面向你道谢啊,少怀啊,到现在可还不时地念道你呢。”
紫苑一听,笑呵呵的说:“是吗?陈少爷还记得我啊。”
陈升连忙说道:“哎,那可不,这可是救命之恩啊,怎么说忘就忘啊,他要真是这种人,看我不废了他,虽然从头到尾他都没见过你,但这恩德他可不敢忘啊。”
亦禅自始至终听着,看来这位陈少爷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只是不知是何原因,紫苑救了他的命,他却从未见过紫苑,想了半天毫无头绪,亦禅不禁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在几个下人的带领下,亦禅和紫苑来到了住客的厢房,两个人的房间紧紧挨着,只隔了一面墙。
此时两个人都身在亦禅的房间里,紫苑翘着小脚坐在椅子上,嘴里欢快的哼着小曲,纤长的手指夹起一颗紫红色的葡萄轻轻地放在嘴里,红润的嘴唇沾上了汁液,她伸出淡粉色的舌头在唇
间一舔,竟是说不出的艳丽非常,亦禅无意中看到,心间一抖,那是品不出的小小的滋味。
紫苑剪瞳如水看着亦禅,娇声说道:“怎么样,我说我有办法的吧,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亦禅低颂佛礼,静下心来,看着紫苑说:“就算你与陈掌门熟识,可是这肉灵芝乃是天才地宝,你又有什么法子让他乖乖的交给你。”
紫苑洒脱的一笑,大咧咧的一扬手,说:“没有法子,朝他要便是,他绝不会拒绝我的,因为他欠我一条命,所以我就算要他去死,他也没有不应的权力。当然了,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嘛。”
越说到后面,紫苑见亦禅脸色愈加难看,想来是对自己说法的不满,于是便急忙收住了口,言语中也透露出讨好之意,惹得亦禅眉头微微皱起。
紫苑笑眯眯的走到亦禅身后,轻轻架起拳头捶在亦禅肩膀上,满脸歉然的说:“好亦禅,我知错了啊,不该说那样的话,以后再也不会了,嗯?”她的声音软软的,绵绵的,听的人心里痒痒
的,亦禅急忙站起身子,移步到旁边,避开了紫苑的亲近。
紫苑呵呵一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再次坐到椅子上吃起了水果,一时间,屋子里稍显寂静,亦禅只感到无比的尴尬和困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两个人被请到了大厅之中,见那里已经摆好了宴席,身为主人的陈升忙起身相迎,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想来就是他的儿子陈少怀,这陈少怀大约二十岁,身材
消瘦,脸色惨白,就像个病秧子一样,不过双目倒是炯炯有神,脸上挂着热切的微笑看着进门的两个人,只不过目光主要集中在紫苑身上罢了。
陈升快步走过来,哈哈笑道:“哈哈,来来,紫苑姑娘,亦禅大师,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算犬子陈少怀,说起来,紫苑姑娘认得他,他却是不认得自己的恩人啊,这位就是觉禅寺的高
僧亦禅大师,少怀,快过来拜见。”
他一说完,身后的陈少怀就向前迈了一步,抱拳施礼道:“在下陈少怀早年蒙紫苑姑娘搭救得以延命,实在感激不尽,只是未有机缘得见仙容,实属遗憾,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上天待我不薄,
在此再次向紫苑姑娘表示感谢。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说完又施了一个大礼,之后又转向亦禅,“这位就是亦禅大师了吧,想不到这么年轻,果然不同凡响啊,少怀有礼了。”
亦禅连忙还礼,说道:“岂敢岂敢,大师什么的,愧不敢当,叫我亦禅就好。”
紫苑向前一蹦,上下将陈少怀打量一番,笑着说:“嗯,恢复的还不错嘛,看你的精气神,怎么,已经开始修炼了吗?”
陈少怀见紫苑一眼就看穿自己的身体状态,心中佩服,说:“托姑娘的福正是如此,父亲也劝我早日修炼,既能强身健体,也有望继承家业,这一切都是拜姑娘所赐。”
紫苑说:“说什么呢,那都是你自己福大命大,该你陈家香火不绝,谢谢佛祖去吧。”一边说还学着和尚施佛礼,亦禅看的无奈。
陈少怀客客气气的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陈升这时豪爽的一笑,说:“二位,快别站着了,赶快入席,赶快入席,我还特意叫厨房备了上好的素斋,大师可以放心的吃,紫苑姑娘,知道你爱吃肉,也备了你爱吃的菜,二位尽管放开
,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亦禅连忙道谢:“陈前辈客气了,实在是太麻烦了。”
紫苑却高兴地叫道:“好啊,我正好饿了呢,一天都没吃饭呢。亦禅总是欺负人,不让我好好吃饭。”
“………………”一时间,所有人无语的看着她。
直到陈升苦笑着出来打了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