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荆在空中极速飞行,朝家乡的方向飞去,他命令严荆以最快的速度飞行。他的飞行衣被风吹得呼呼响,空中飞行的鸟儿都躲闪着为其让开道路。
大约半个小时,周荆到达家乡的平都医院。周荆一边走进去,一边拨打妈妈的电话。等了20多秒,电话接听了,依然是那个男子的声音:
“喂,你到哪了?”
“我到医院了,请问我母亲在哪个病房?”周荆急切地问道。
对方好像吃了一惊,说道:
“这么快!快过来吧,在急诊科病房301,刚动完手术,还没苏醒。”
“好的,我马上过去。”周荆挂断电话,朝急诊科楼房走去。
周荆跑步前进,进了急诊楼,然后跑上3楼,他急切地想见到妈妈。
三楼走廊里显得比较安静,与一二楼有所不同,周荆很快找到301病室。
走进去,以为能看到妈妈,却发现这个病房里没有病人,他一下子被门后的两个人扑倒在了床上。
周荆暗叫:不好,中了圈套。
他还没来得及反抗,蹲伏在床边的一个人就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另一个按住了他的脑袋,并且吼道:“别动!”
他们还给他戴上了手铐。周荆心想原来是警察,他并不担忧自己会受较重的处分,只是觉得周荆的秘密可能要暴露,严学海的遗愿恐怕不能完成,这一点很可惜。
但他很不忍心,决定警察审问他时,绝口不提严荆的事情,于是他思考着如何向警察说那天破坏公司财物,并且拿走徐婉电脑的事。
他们就像抓捕杀人犯一样,拧着他的胳膊,还给他戴上了一个黑色头套。这时他们搜走了周荆身上的手机和钱。
周荆立刻问:
“我妈妈呢?她怎么样了?”
“她很好,你到了就能见到她。别动!”
周荆听他们如此说,觉得妈妈没事,警察会把他妈妈怎样呢?可是妈妈知道了他犯法被警察抓住,该是多么伤心啊,他可是妈妈的希望和骄傲。
周荆难过极了,后悔当初做事情应该考虑后果的,不该那么冲动。他希望自己早点被警察审问,他要彻底悔罪,然后告诉警察那晚是他为他们提供的徐子明的线索,而且他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一个人。他想这可以戴罪立功,好使警方从轻处罚,也好给妈妈一些慰藉。
这时他听到严荆的声音:
“主人,是否进入搏杀模式?”
其实在周荆被扑倒那一刻,严荆就向他发出请求了,可是周荆觉得自己被警察抓了,不可以反抗,不然的话,就是拒捕,罪加一等,所以一直没有回应。
“不启动。”周荆决定老老实实地去公安局。
然后周荆被押解下楼,上了一辆面包车。蒙着头套的周荆,眼前漆黑一片,感觉车子好像跑了很远,转了好多弯道,最后来到了坑洼不平的路段。
车子突然停住,周荆被拽下车,抓他的一个男子打电话,好像在给谁说他们到了。周荆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他断定旁边有一条大河。
这是什么地方呢?这里似乎已远离县城,平都警察局应该不在这荒郊野外吧。
周荆感觉很奇怪,他立刻提高了警惕,于是轻轻地说:
“严荆,能让我看见吗?”
“主人,稍等。我用气浪将头套吹开!”
随即周荆感到头部有股强大的气流,一下将头套吹到了空中,而后掉在地上。
明亮的光线是周荆的眼睛晃了一下,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睁开,他看清了周围的一切,这里是一片荒芜的空地,地上杂草丛生,对面是本县那条大河,水浪汹涌地流淌着。而河边有几间板房,板房旁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妈的,见鬼了!头套怎么被风吹走了?”一个看押周荆的男子骂道,他立刻将头套捡回,又给周荆重新戴上,然后捣了周荆一拳,呵斥道:“小子你老实点!”
这时旁边另一男子好像得到了许诺似的,立刻挂断电话,吆喝着周荆往对面走,后面几个男子则推搡着周荆快走。
周荆知道他们要带他到板房那里,板房门紧闭着,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他就问严荆:
“有危险吗?”
“目前还无。”严荆回答道。
周荆走到板房前,屋门立刻打开了,周荆被推了进去。屋里有一些简单的桌椅,桌上杯盘狼藉,桌后一个光头男子正在端着杯子喝酒。
“大哥,人带来了。”一个男子说道。
光头男子端着酒杯,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了下,几个男子将周荆推到椅子上,把他绑在了上面。
光头男站起身来,走到周荆身旁,将他的面罩取下,然后注视了周荆几眼,冷冷地问身旁几个男子:
“他是周正吗?”
“是的,打电话的就是他,他还叫那个农妇妈。”其中一个推周荆进来的男子说道。
“那为什么和照片上不一样呢?”光头比照着手机上的照片说道。
“会不会是整容了呢?”
光头男子又审视了周荆的面孔一会,摇摇头,说:
“不像整过容的。”
周荆对他们早就不耐烦了,就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他们并不理他,其中一个男子对光头男说:
“现在的整容可逼真了,有的肉眼根本无法识别......”
另一个喜欢奉承的男子立刻打断他的话说:
“你懂什么,大哥可是行家。我觉得把他母亲带过来认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周荆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勃然变色道:
“你说什么?我妈妈在哪?”
光头男按了下周荆地肩膀,阴笑一下,然后说:
“把那农妇带来吧。”
两个男子就出去了,不一会,他们推着一个同样蒙着头罩的妇人进来,她也被绳索捆绑着。周荆一下子认出了妈妈那身蓝色衣服,喊了声“妈”。
一男子取下了头罩,周荆立刻看到了母亲那苍白的脸,而且愈加瘦削了。
妈妈脸上一副愤恨的表情,看了周荆一眼就把脸转过去了。对,周荆知道妈妈认不出他是周正来,但是上次他以现在这副容貌回过家,并谎称是周正的朋友,而且告诉她的名字是周荆。难道妈妈忘记了?
光头男子走到妈妈身边,鞠了一躬,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
“对不住了,阿姨,我只想请您认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周正?”
妈妈沉默了下,脸上依然是愤恨的表情,终于说:
“这个人不是周正,你们抓错人了。”
“可是他管你叫妈,这是怎么回事?”光头男笑道。
“乱叫的吧,有很多人想进牢房冒充犯法的,你新闻上没看吗?”妈妈也冷笑着说道。
周荆知道妈妈故意装作不认识他,她应该还记得我是周荆,是周正的朋友,却还不知道我就是周正。
这伙是什么人呢?看他们不像警察。他们竟然囚禁我的母亲,还对她五花大绑。本来妈妈身体就不好,他们这么对她一番折磨和惊吓,妈妈怎么会经受得起呢?周荆怒火中烧,正想发作,这时突然听到光头男子对他说:
“我们不是傻子,你不是周正,但我知道你清楚周正在哪里!快联系他,不然我把他母亲扔河里喂鱼!
“你们敢?快把阿姨放了,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是!”周荆勃然大怒道,但他还是决定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光头男上来就是一拳,打到周荆腮部,他感到一阵剧痛。
“嘴还挺硬,你看我们敢不敢?告诉你,我们黑白两道通吃,弄死个人是小事。你联不联系周正?”光头男子恶狠狠地说。同时另一个男子把周荆的手机递到周荆面前。
周荆想,必须尽快将妈妈救出去,不能再耽搁,否则他们真有可能会伤害到妈妈。
于是他随便找了手机中的一个号码,一个经常向周荆推销保险的号码,他示意这个号就是周正的,于是那个男子就去拨打了电话,同时他将电话放在周荆的嘴边。电话还没拨通,周荆轻轻说了句:
“严荆,开启搏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