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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妖精的卡斯提亚(中)

露卡是富商的女儿,但就在露卡5岁的时候,露卡的父母被强盗杀害,在把巨额遗产全部分走后,露卡的亲戚就把露卡扔到了卡斯提亚的孤儿院。在孤儿院,露卡遇到了一个比自己稍小的小男孩。

小男孩总是哭,高兴也哭,伤心也哭,饿了要哭,困了也要哭。这种整天哭哭啼啼的性格让小男孩很难交到朋友,甚至连食堂的老师,也经常忘记还有一个人没吃饭。最后小男孩哭的没办法,院长安排有教养露卡去照顾小男孩。

“你的、名字?”当露卡问出这句话时,安静的坐着的小男孩又哭了。原因,只是因为一个陌生人来和自己说话。

露卡只能手忙脚乱地试图安慰这个名叫迪斯特的小男孩。

从那以后露卡就开始负责帮助迪斯特克服爱哭的毛病,也成了孤儿院里唯一一个愿意陪迪斯特玩的小孩。

两人的关系一直到30岁成年礼。迪斯特说要留在卡斯提亚,而一直照顾迪斯特的露卡离开卡斯提亚,回到家乡做起了邮差。小小的镇子有12个邮差,露卡的工作还算轻松。虽然因为有些不放心迪斯特,露卡也到卡斯提亚找过迪斯特,但却一无所获。

转眼到了50岁,露卡依然在送着信。

作为生日礼物,原本露卡想给自己的生日放个假,可惜在幸福地切蛋糕时,露卡想起了昨天忘送的几封信。

于是骑着邻居送的小马,露卡不情愿的出发了。倒霉的是出镇子没多久,一个巨人挡在了露卡的路上。

“小妹妹,把钱交出来吧。”全身赤红,超过3米,挥舞巨大柴刀的巨人,露出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微笑。

“这些、就是全部了。”露卡慌张的掏着口袋,最后掏出了5枚银币。

“嘿嘿,那这匹马就归我了。”

面对逼近的巨人,露卡想策马逃跑,却被巨人一把拽住了马尾巴,摔在地上的露卡也失去了意识。当露卡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一个洞穴。

“啊!”刚醒来的露卡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一具尸体。

“别害怕,死了的。”一个男声让露卡回过了头。说话的是一个精灵。

“你、是谁?”露卡试图站起来,但双腿却软弱无力。

“吉卡,这么说你不知道的话,那我给你具体解释一下。”吉卡席地而坐,似乎要开始长篇大论了。

“我是你、救的吗?”露卡比较关心这个问题。高大的巨人就这么被杀死了,让露卡有些奇怪。

“没错。”吉卡点了点头,“不过真的是世风日下,堂堂提亚巨人居然出来抢劫,这个世界果然要玩。”

“那、个,谢谢、你。”虽然还有点迷糊,但露卡还是道谢了。

“不用,其实我也是有求于小姐你的。”吉卡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是以前精灵族一个项目的负责人,任务是精灵族的‘降格’。”

“降格?”

“呃……具体解释起来就有些麻烦,话说回来你应该知道妖精族诞生的原因吧?”

刚刚努力坐起来的露卡微微点头。

妖精族,是一个被精灵制造出来的人工种族。而按照吉卡的说法,妖精族,是精灵为了预先演练一下“降格”的产物。所谓“降格”,就是让作为“半元素生命”的精灵族转变为“凡人种族”。

尽管优势无数,但精灵族作为一个智慧种族,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生命之树”。虽说有性别之分,不过所有精灵全是从生命之树的果实中诞生,至于精灵自身则是无法孕育下一代的。现在整个大陆5棵生命之树,多是多不了,却很容易少,按照精灵族的记录,在过去已经有2棵生命之树枯萎了。生命之树的寿命如同临终的钟声一样悬在精灵族的头上。

最初以前的精灵族很看不起自身以外的智慧种族,以至于出现了“凡人种族”这一称呼以示区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凡人种族的优势也逐渐体现:几万年前,精灵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看着这些野蛮人光着屁股追逐,几万年后精灵又优雅地喝了一口茶,和兽人国王签订了通商合约。精灵族的一些长老已经看出,精灵族正在等死——尽管还要等很长时间。

说了很多,吉卡才提出了这次的主角,“人族”。吉卡作为降格计划的负责人,亲手改造了第一批人族。经过吉卡的手术,精灵变成了凡人种族,拥有的生育能力……可惜的是,“对精灵族的长老们来说”,缺陷实在太大。略低于凡人种族平均水平的魔法天赋,远低于大陆平均水平的身体素质,不到50年的寿命,如果作为一个普通的种族来说,或许还能接受,但这些人原来,可都是立于所有凡人种族之上的精灵。

“我将我亲手创造的种族称为‘转化精灵’……可是那些审美庸俗的家伙们,竟然擅自自称‘人族’,简直是不可理喻。”吉卡耸了耸肩,“接下来,让我们步入正题。”

尽管被长老们所排斥,但吉卡坚持认为“转化精灵”已经能够胜任延续精灵族的使命,是“最完善的精灵族形态”。在第一批转化精灵的后代被赶出南方森林后,降格计划被解散,延续种族的思路换成了生命之树再造,吉卡没办法只也能放弃。

当人族逐渐融入的各个凡人种族,早就应该死亡的吉卡才发现,人族作为一个种族有着一个巨大的缺陷。这个缺陷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吉卡不得不拼着全力去弥补。吉卡相信,为时还不晚。

“或许你不相信,但小姐,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吉卡按住露卡的肩膀,真诚地注视着露卡,“这不只是人族的事,还牵扯到大陆上包括精灵在内的所有智慧种族……甚至这块大陆本身。”

“那我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露卡有些畏惧地缩了缩,“你能、离远一点吗?”

“没问题,同时也感谢你的配合。”吉卡微笑着站了起来,“事不宜迟,先确认一下先决条件,首先,你会被我转化为人族,第二,你需要一个人族以外的伴侣。”

迎接吉卡的是露卡疑惑的眼神。

“我比你要年长的多,露卡小姐,因为我,确实可以称呼你为……凡人。”吉卡拉住露卡的双手一提,刚刚还因为疼痛而难以站立的露卡突然发现,自己的伤好像好了,“你确实是我要找的人,作为一个关心自己子民的神,我衷心地请求你的帮助,露卡小姐。”

露卡刚点头,一阵眩晕让露卡再次失去意识。

当露卡第二次醒来时,一个男性妖精的模糊轮廓占领了露卡的视角。迷迷糊糊的露卡努力思考,得出了一个比较简单的结论:“……诱、拐?”

这个妖精慌张地解释着自己的出现,最后问出了一个问题:“对了,你是人族吗?”

“是、吧。”露卡不确定地回答道,“我叫、露卡。”

此时的露卡,还有些迷糊,脑子里一团乱麻。与此同时,吉卡的声音却在露卡的耳边响起。

“露卡小姐,接下来的事情,请仔细听好……嗯,可以的话你先洗个澡吧,在你洗澡的时候我可以更流畅给予你信息,请记住,这是单方面的,你无须回答。”

露卡缓慢的爬下床,大脑也逐渐清醒。让露卡惊讶的是,眼前这个一脸紧张要帮助自己的妖精,赫然就是自己无迹可寻的儿时玩伴迪斯特。

“欢迎欢迎,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我会尽量帮忙。”

为什么迪斯特没有认出自己?露卡决定先放下这个问题,毕竟还有吉卡的任务。

露卡的思考花了点时间,迪斯特却会错了意:“你不想说的话就不用了!总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吉卡只说了要找一个人族以外的伴侣,此外并没有什么具体信息。按照吉卡的指引,露卡决定先洗个澡。

“那个,我、可以洗个、澡吗?”露卡断断续续地说着。

“请便!”迪斯特僵硬的手指指向了一扇小木门。

当露卡把脚放入浴缸时,刺骨的寒冷差点让露卡向后跌倒……这可不正常。但要听吉卡接下来的说明,那就必须进入这缸水。露卡抱着胳膊,憋红了脸才把自己放进水里。

“我感到小姐你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掉到妖精族的地盘上了?”

吉卡的推断非常正确,这片大地上,再也没有其他种族喜欢泡冷水澡了。作为原本作为妖精族的一员,露卡也很喜欢冷水澡,但现在的体质似乎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人族的身体本来就弱,突然遇到冷水,自然不怎么喜欢。

“露卡小姐,种族不同,一些小变化就请你忍耐一下吧,我暂时给你一些应急处置。”吉卡的声音传入露卡的耳朵,一股暖流从露卡的心脏流出,让露卡不至于被冻得瑟瑟发抖,“好了,让我们详细看一看你的任务。”

露卡的任务很多,为此,吉卡准备了一个相当大的礼——3000年的寿命。而且不止露卡本人,被露卡选中的伴侣,也将获得这一奖励。

当前的任务,是在今天的太阳落山之前找到自己的伴侣。

“你应该被传送到了你未来的身边,这个应该不难,加油。”

虽然想要细细思考一下吉卡的意思,但冰冷的水还是让露卡先一步站了起来。不过伴侣的话,从一开始就有了答案。

露卡打开浴室的门,期待迪斯特可以认出自己……虽然期待落空了,但迪斯特所说的买衣服,似乎也不错。

看了看自己脏掉的裙子,露卡开心地拉起了迪斯特的胳膊:“这些、就交给你了!”

…………

虽说是要买衣服,不过比起衣服,露卡更怀念卡斯提雅的小吃。上次来这里时没心情,这次正好享受一下。

虽然妖精族的女性大多是连衣裙,但对于需要经常骑马送信的露卡来说,穿着裙子骑马实在有些不雅观,而且还很麻烦。不过最后,看到迪斯特小心翼翼地递出一件精心挑选的墨绿色连衣裙,露卡还是选择了接受。

对于迪斯特如同对待一个异族一样的态度,露卡只能努力憋笑。多年不见,露卡发现那个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男孩似乎没什么大变化。

隔了20年再来,看着迪斯特努力和自己交流的样子,露卡基本还是满意自己当初努力培养的迪斯特,就是有些老实过头了……

逛街一直逛到傍晚,露卡决定完成吉卡的任务了。

露卡松开偷偷握住地迪斯特的手,对迪斯特后悔的神情又在心里笑地天翻地覆。

“你住在这里、开心吗?”

吉卡的任务是一个,自己的多年来的愿望也是一个。

“呃……还可以吧,虽然没什么钱,但我也没什么追求。”

迪斯特看起来确实像是这样,但露卡可不记得自己把迪斯特培养成这么一个没有追求的人,这是迪斯特唯一一个脱离轨道的想法,却也是个严重的出轨事故。在露卡的剧本里,迪斯特应该努力追求然后迎娶自己的美好结局,只是现在看来,这个“精妙”的计划在最终目的上还是失败了。既然如此,那反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喜欢我吗?”

“额、那个、我、我们见面只有一天!但是……但是……”

可以拒绝,也可以同意,露卡想最后确认一下迪斯特的想法,尽管这是迪斯特对于一个初见面的人族女孩的认识……好像有些奇怪,但也差不多,反正都是自己。要是迪斯特跟了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人族,那才是大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露卡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以后的路还长,其它的事情可以以后说,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那个,今天花了你、这么多钱,对不起。”

“钱啊,没、没事,反正存着钱也是要花的,哈哈。”

这时,吉卡的声音已经开始催促了:“露卡小姐,请握住你决定的伴侣的手,十分抱歉,但我的法术有些失败,你的寿命少了1000年!这很重要,所以露卡小姐,我会把你的时间冻结1000年,到时候我会和你具体说一些问题。”

吉卡的话让露卡愣住了。虽然有预感吉卡的任务不简单,但没想到还出了这种意外。少了1000年就要冻结,这显然不是什么奖励,而是吉卡有什么事,需要自己活到3000年后……那迪斯特呢?

吉卡的回答……或者说是补充说明及时出现:“露卡小姐,我真的很抱歉,但已经无能为力,我知道你关心什么,请放心,1000年后,我将引导你找到你决定的伴侣,这是关系整个大陆的智慧种族的重要问题,我希望你可以理解。”

露卡稍微有些有上当的感觉,但吉卡的语气很紧张,听起来不像说谎的样子。他在紧张什么露卡不知道,不过既然能把妖精变成人,如此通天的本事,露卡决定相信吉卡一次。

“那你能等我、回来吗?”露卡下决心握住了迪纳斯的手,却有些不明白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了。

好不容易见到了等待多年的迪斯特,这下却要迪斯特再等自己。

炫目的光芒从露卡的手中出现,想到迪斯特要一直等自己1000年,一股奇怪的畏惧感让露卡下决心要放手,但露卡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开,眼前已经是吉卡所在的洞穴。

洞口被堵住,变成了严丝合缝的石墙,石墙上还有一些精灵文字的符文转写;吉卡周围漂浮着几个小光球提供了照明,让露卡发现那具巨人的尸体还在原地,巨人的胳膊的断口处流出的血已经聚成了一个小水洼。

“时机有些不好……我真的很抱歉,露卡小姐。”吉卡充满歉意地微微鞠躬,“1000年的时间对你来说将只是一个好觉,至于你的恋人……请放心,他现在是和你同样重要的参与者,我会保护好他的安全。”

吉卡始终不愿意告诉露卡他的目的,只是在不停地重复露卡的任务很简单,现在只是出了一个小差错,一切都会结束,露卡可以和自己选择的伴侣过上任何他们喜欢的生活。

“那、个,真的、不能换人、了吗?”

“十分遗憾。”

露卡这才有些怀疑吉卡,但事到如今再后悔似乎也来不及了。

“露卡小姐,你的人生在这1000年的沉睡后再次开始,到时候我会帮助你找到你的恋人,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可以负责安排你们的生活住处……你们只要普通的生活,你们的任务就完美的完成了。”吉卡越说越急,最后把手掌放在了露卡的额头上。

“睡个好觉,露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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