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乃是这九州中枢之所在,地处中原龙脉之处,位在中央,风水极佳又兼交通便利,天下富商尽皆来此,因此最是富饶不过。故有“天下第一城之称”,这富丽堂皇,巍峨雄奇之所在,就连那西域不夜城都逊了不止一筹。
两天之后
洛子悠两人一路打望前行,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阴影忽然从前方的小溪桃林蔓延到了他们的头顶,洛子悠心想还没到入夜时分,先前看着天空也没有落雨的征兆……
他疑惑抬头望去,只见一片黑色城墙突兀的出现在眼前,这片城墙极高高到仿佛没有尽头,遮住了半边天空也遮住了还未落的烈阳,定睛望去,隐约可以看见城墙高处的空中有三个黑点在不停盘旋飞舞。
向左望去没有看到城墙的尽头,向右望去也没有看到城墙的尽头,这座巨大的城廓竟是看不出方圆有多少里,煌煌然沉默无言立于天地之间,洛子悠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座雄城,不远处官道上拥挤的人群熙攘,洛子悠看着这眼前的神都城墙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对着身边的慕长离问道:“这神都有多大?”
“神都原建之时,城高十丈,方圆六十里。后来不断加固修缮,直到如今最近的一本书上记载,现在城高二十丈左右,方圆过百里。”慕长离显然也是被这天下第一城的风貌所震慑,怔怔的呆在那里。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城,又大,又长。”洛子悠语气悠悠的说道。
两人结伴走了进去。
这神都之内南北通向足足二十三条街道,十二金街临街巷口,两个年轻人站在路口看着过往的行人,十二金街自然不是因为这十二街本身有多么的金贵,之所以用十二金街命名,却是因为这十二街上所有的酒楼,青楼,赌坊等等不一而足的娱乐场所,纸醉金迷,穷奢极欲,最是一掷千金的好地方。这条街上每日所赚银两俱都打成了金饼子,不然连这钱库也放不下这条街上所赚的银两。洛阳城内二十三条街道,中者为尊,是故这十二金街是这临阳城内最豪奢之所在,一掷千金在这里就是平常所见罢了。
故此这十二金街别称“天下第一街”。
两人在客栈安置好之后,便来到这小二所告知的天下第一街。看着周围那富丽堂皇的建筑物,声色犬马之地,慕长离脸上带着一丝不适。洛子悠却是两眼放光,直直的拉着慕长离来到这神都之内出名的幻音坊。
洛子悠年纪不大今年不过十六岁,而慕长离也不过才十八岁,两人走进之后,一名小厮殷切招呼,带着两人走进一方小院,来到一座楼前,两人走进大堂。大堂内案名几亮,丝竹轻盈而不淫,中间一方铺着红毯的舞台上,几名衣着清丽的女子正在吹箫弄琴。神情专注,清丽的媚眼之间一片温柔专注。
台下的看客也不像是在逛窑子,眼中留恋着迷恋和享受,反而更像是在欣赏着台上那几位女子的演奏。
两人随意的扫视了大堂几眼,洛子悠心情却是有些惊愕,这青楼貌似与自己想象中的那些青楼极不一样。尤其是舞台上的那几名演奏的女子,清丽的衣着,专注的神情,这哪里像是青楼,反而更像是……乐坊
小厮轻声询问他需要些什么服务,洛子悠随意指了一张正对舞台的一方酒桌。
两壶果浆,四碟时鲜瓜果,八盒点心。这是洛子悠和慕长离两人半个时辰内的战斗成果,周围的看人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两人,就连台上表演的几位女子也不时的朝两人投来目光,这里不愧是神都最出名的娱乐场所,小厮的教养是极好,纵然心中诧异惊愕,面上却依旧是微笑迎人,丝毫看不出什么。
只是焦点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的,慕长离虽然秉性醇厚,但是也经不起整间楼内的人的这般眼光。早已将怀中放的书拿了出来,放在手中低头看着,以遮羞耻。
倒是洛子悠坦然处之,丝毫不以为意,开口对着身旁的小厮道:“再来一份。”
楼内众人为之绝倒,就连台上表演的那几名女子险些弹错音节,吹错音调。只是技艺娴熟,客人的注意力又全都集中在洛子悠两人身上,是以被扳了回来。
小厮脸上的表情再也抻不住,苦笑着到厨房陆续拿来了八盒点心。
洛子悠大手一挥道:“打包。”
这里果然不愧是神都最出名的娱乐场所,这一顿点心服务下来就花了洛子悠五十两银子。足足够一个小富之家用上一年。
洛子悠跟着慕长离两人进来时抬头挺胸,出去的时候,洛子悠依旧抬头挺胸,慕长离却是差点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书里。
尤其是洛子悠身后还跟着四个小厮拎着八个食盒。
只是两人没有注意到,在这三楼之上,一个穿着素白清衫,身材窈窕,长发垂腰的绝美女子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两人离去。
洛子悠两人回到客栈后,幻音坊的小厮们将食盒摆放好,便作揖离开,洛子悠微笑的向他们致意之后,赶紧下楼将小二叫了上来。这一路上,两人尽成了众人的焦点,频频的吸引着众人目光,到了后来,就连洛子悠也承受不住,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小二,我问你这幻音坊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们神都最出名的娱乐场所啊!”
“我的意思是它是干什么的?”洛子悠点着头问道。
“哦!这幻音坊是个乐坊,专门培养吹拉弹唱的女子登台演出,那每场演出可是赚的车载斗量啊!尤其是那当红的几位出场费更是天价。”
洛子悠和慕长离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尴尬,还好当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说不定当时就被人用乱棍给打出去了。
洛子悠无力的摆着手对小二道:“你先下去吧!那边的点心自己拿一盒去,就当是我赏你的。”
小二作揖谢了一声,拎着一盒点心便走下楼去。
待到第二日时两人又走了进去,只是不再像昨日那般局促,随意点了几份点心要了个角落里的桌子,然后把小厮叫道身前问道:“你们这里面的二楼和三楼是干什么用的?”
“这二楼都是一些厢房包间,专门为那些特意点某个曲子或者姑娘的客人用的。”
“那你们这里提供曲子的话能弹吗?”洛子悠问道
“如果客官您有这个雅兴的话倒是可以一试,只是可能不如客人之意,须得提前个两三日好让姑娘熟悉练习一下。”
“无妨。”。洛子悠从怀里取出了一份曲谱,教给小厮道:“替我找个包间,然后把这份曲谱拿去问问哪位姑娘能够演奏出来,我有重酬。”
小厮拿着曲谱朝着后院走去,一位小厮领着两人上了二楼的海棠轩。
……
……
两人踌躇的站在门前,一番对话更是蠢到了极点。
“你先。”
“你先。”
“你先进去。”
“你带我来的,自然你先进去。”
“你难道不想进去。”
“不想。”
“那算了,我也不想进去了,咱们走吧!”
当这两人在这家青楼外流连半晌,悻悻转身离去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那些清脆的笑声在街上飘的极远,引来无数人的注视。周围栏杆上的客人,勾栏美人倚栏而笑看着下面的两人。似是在取笑楼下这两个脸嫩的不敢进来的少年。
“太欺负人了!就这家了。”
看着楼上那些眼波流媚格格直笑的漂亮妓女们,两人把心一横,头一仰,意气风发的便走了进去。
刚走进门槛,两人在两个小厮的殷勤招呼下,走过一方小远,走进灯火通明的楼里,两人随意扫视楼内大堂。却是发现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本以为会看到的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但是竟然都没有,还特别的清净,完全没有那种****菲菲的气氛。两人不由得舒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只是那胸脯却是比之常人略显高了一些。身材高挑的那位对着小厮说道:“我要一间包厢。”
“您二位楼上请。”小厮殷切的领着二人到了海棠轩隔壁的紫薇阁。
小厮将两人领进去后,端上了一壶清酒,两时鲜,四蜜饯。便转身关上房门离开。
待到小厮离开后,身材有些娇小的那一位脸上带着哭腔说道:“师姐都怪你来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来这种地方,师傅说过的这种地方很不干净的。”
“珏儿,我这不是好奇嘛?以前听师兄们说过,我从来没见过,这次好不容易下山,我当然要见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了。”
“听师兄们说过,我看你是偷听吧!”
“好了,珏儿。放心没事,我就看看,看完我就走,行了吧!”
“你就只看看,什么都不许做啊!”
“放心,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