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她没连你一起打出来?”赵小柔的倔强劲儿上官是领教过的。
“幸不辱命,她同意明天一早回雷霆山庄。”洛东霆言语中带着一丝炫耀。
“咔嚓”——手里的剪刀碰上一根花茎,那原本昂首挺立的花骨朵儿瞬间折了腰掉在地上。
上官知道洛东霆在岛上常年受琥珀她们欺负,已练就了一身对付女孩子的招数,也相信他有说服小柔的能力,但没想到这么快又这么顺利。
不得不承认这方面他不如洛东霆,因为自十六岁初出茅庐,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以来,江湖上的女子就都被他那无俦姿容和非凡身手所折服。
他从不需要主动接近讨好那些女孩,一记媚眼就能秒杀一片哪里用哄的呢?也不需要揣摩她们的心思,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她们想尽办法在讨好自己,更不用研究什么招数,单从那些女子身上他就受之不尽了。
并未抬头瞧洛东霆,上官只顾拾掇着手里的花,随口道:“那你就去安排吧,明日卯时出发,通知肖老接船。”遂又拿起三支竹签一头插进土里,另一头绑在云贵寒兰的花茎上。
“哦,好!我这就去。”洛东霆接了话正欲转身离去。
“诶,还有,”上官拍拍手上的花泥抖了抖长衫,起身说道:“罚琥珀禁足一月,飘雪监管让她抄上一百遍《女诫》,并且要倒背如流——再附上心得一篇。”
“啊?这……呵呵,不过是踩坏了一株花而已,当真要罚?教训几句也就罢了。”洛东霆下意识的瞅瞅上官。他知道书房里的一草一木皆是上官的宝贝,但他还是觉得上官有些小题大做了。
“冲撞、冒失还不该罚?”上官斜睨了洛东霆一眼。
琥珀一向是说话口无遮拦,小柔突然会闹起来,上官猜想她多少脱不了干系。他只想借着琥珀擅闯书房踩坏兰花之名,板一板这丫头的毛病。
“我素日极少在岛上,竟让你们任由她胡闹。小小年纪就这般却礼失仪,若现在不管以后长大还了得?”上官的话不像一个主子在教训奴才,倒像是一个严苛的父亲或兄长,在管教自家的女儿或妹妹。
可不,试问有哪家主子会罚奴婢抄《女诫》的呢?
这岛上的所有人在上官心中都如同家人一样,只是他把这层感情隐藏的很深,从未在他们面前流露。尤其是琥珀,她刚进凌云宫时才三岁,上官从没把她当下人看待,他不指望琥珀能知书达理、仪态万千,但他希望她不要失了女子应有的仪度。
“小丫头还小难免有些孩子气,我们平日也就没和她计较,呵呵。也罢,今次也算给她一记教训了。”
洛东霆心里也不知是好笑还是心疼,这丫头确实该罚,但她最不喜舞文弄墨。罚她写一百遍自己的名字都难,更何况是一百遍《女诫》?还要倒背如流?还要心得体会?他此时不难想象,琥珀在面对这个惩罚时是个什么样子……
但是上官的脾气自己是知道的,他既已开口就定不会收回,而且琥珀确实也该管教下,遂也没再讲什么,转身出门想去西跨院找飘雪,把这个“噩耗”告诉她。
“诶——”只听背后那人又发话道:“不得假手于人!”
洛东霆回身观瞧,见发话的上官正欣赏着,被自己打了支架包扎好的云贵寒兰。不免抽笑,应了一声方又退出去。心中好笑:
上官终于把对待花的心思放在女孩子身上了,只不过这次是——修理。
……
自小柔答应回雷霆山庄后,好像这岛上所有人都期待着明日能早点到来。
上官想尽快报复仇人;小柔想赶在大婚前夕挽回云飞扬的心;挨罚的小琥珀想公子赶快出岛能让自己躲过一劫;而洛东霆——他此时已百感交集,既想早日报复云毅又想赶快离开凌云宫,因为他怕琥珀吵着让自己帮她作弊!
不过,此时在雷霆山庄的云家人,却最怕见到明早的日出。
“啪”!云毅一掌拍在红木条案上,震得茶盅侧翻水花四溅。愁云满面,眉头拧成个川字,怒目盯着跪在堂前的云飞扬。
“逆子!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派出去这么多人城里城外四下搜寻,竟还是音信全无?!柔儿走失全怪你!若再找不回人,这个家,你…你也不用呆了,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