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从桂树月霜白,雨雾飘浮夜色哀。
梦忆池亭要郑女,风吹竹影过石台。
天涯共看明月夜,新府同饮角羽杯。
此思砌成无限恨,情缘再续可轮回?
――《无题》
这首七言律诗即为抒怀之作。
在我所有的诗词作品里,“露从桂树月霜白,雨雾飘浮夜色哀”应是最有诗意的画面之一,亦是实景,并非捏造之意象也。
关于意象的塑造,我认为虚构的意象可以存在,但必须符合逻辑,具有合理性。它的主要作用在于象征性寓意,使诗词的表现更为朦胧,有如李商隐的《无题》“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篇“天涯共看明月夜,新府同饮角羽杯”为塑造之意境也。
首联的名词有“露”、“桂树”、“月”、“霜”、“雨雾”。露水躺在桂树上,缺月和霜一样白,露水也跟从她们泛着白光。雨雾飘浮在周围,仿佛是夜的悲伤的脸庞。如此情景,怎教人不感怀,怎教人不痛心呢?
“要”在古诗文中,多作“邀”,有相约之意。古代郑国盛产美女,“郑女”即为女子的敬称。昨夜我梦到在池亭里,与你相约。此时,一阵微风吹动竹影掠过石台,竹影斑驳,竹叶摇响。现世的真实把我从幻想之中拖拽回来,我怅然若失,不知如何安适。
我给“化用”这一修辞手法下的定义是:简化或扩充别人的诗句。上述所说,“天涯共看明月夜”是化用了张九龄的《望月怀远》“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明月夜”正是“时”,“新府”是新婚的府邸,“角羽杯”则是酒杯。这样自然容易理解,一轮明月高悬夜空,此夜你我共赏明月,但你此夜新婚,我们同举酒杯,你的是喜酒,我的是愁酒。我一饮而尽,空对明月。
佛家有“轮回说”——世间众生,莫不辗转生死于六道之中,生死像轮子旋转的过程。果真如此,我们轮回之后是否还遇见?遇见之后是否还倾心于你?你是否还拒绝我?想到这里,舴艋真是载不动我的愁了。
可我想到轮回之后,恐怕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了。再者说,人世可有轮回?
南北朝著名唯物主义思想家范缜在《神灭论》一文写道:“生灭之体,要有其次故也。夫欻而生者必欻而灭,渐而生者必渐而灭。欻而生者,飘骤是也;渐而生者,动植是也。有欻有渐,物之理也。”
政治上的唯物主义论我还是蛮赞同的,世上哪有妖魔鬼怪?不过是“我思故我在”罢了。宇宙万亿年,人类存在的时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有什么理由将人类定义为“异与动植物的高贵物种”?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死即烟灭,什么“六道轮回”,不过是那些怕死之人编造的苟延生命的说法。你的存在是有限的,所以,选择一本喜欢的书去读,选择一个爱的人去相守,珍惜生命,关爱父母!
曰:此思无限恨,情缘不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