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变成超人之前,超人女巫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巫。
她拿出魔法书,按照书上的说明,在她的钢精锅里放一截黄瓜一枚苍耳。
一张找不着主人的蜘蛛网。
一颗瘌蛤蟆的心脏。
打开煤气,她照着魔法书给她的钢精锅施魔咒:
板凳,板凳,歪歪,
幺妹,幺妹,乖乖。
添勺水,加把柴,
等着锅儿开一开。
锅儿,锅儿,开开,
骨嘟骨嘟,开一朵。
什么花?白菊花。
不给爹,不给娘,
留着长大做嫁妆。
普普通通的女巫围着她的钢精锅跳起了舞,果然,骨嘟骨嘟冒热汽的锅里开出一朵白菊花来。
再用这朵白菊花泡茶(当然,还得念几句魔法口诀,呵呵,我就不告诉你了,看一篇童话就能学会变成超人的方法,太便宜你了吧?而且你又不是女巫,就是告诉你,也不一定适合你用)。
捏着鼻子趁热喝下,嗬嗬,好了,她变成超人女巫了。
得干点超人才能干的事。
什么样的事才是超人们干的事呢?
蓝脸女巫和白脸女巫正在花园里喝茶。
也不知是谁碰倒了桌子上的热水瓶。
蓝脸女巫白了脸,指着白脸巫婆的鼻尖说,你碰倒热水瓶了。
白脸女巫蓝了脸,指着蓝脸巫婆的鼻尖说,明明是你碰倒的嘛,我根本没动。
是你是你就是你。
不是不是就不是。
热水瓶说你们慢慢吵吧,反正这回我是一定要跌到地上变成碎片的。
热水瓶从桌子上滚落。
哟嗬。
超人女巫纵身跃出,向热水瓶扑去。
在热水瓶碎裂前的0.001秒稳稳地将它托起。
彬彬有礼地将它在桌上放好,超人女巫莞尔一笑:你们慢慢吵。
晕,热水瓶没碎,我们还吵什么?
你们不吵,我也得走了。
超人们都是这样:解除了一个危险,立即赶往下一个危险。
超人女巫摆了个很酷的造型,哗,她飞起来了。
飞得很高很高。
超人女巫得意地看看脚下的浮云——哇,我有恐高症。
超人女巫的眼前一黑,开始像被炮弹击中了似地往下落。
正好遇到赶往同一出事地点的真正超人。
遇到危险,怎么能退缩呢?
真正的超人问她。
谁说我想退缩的呀?
我有恐高症,我改乘地铁不行呀?
真正的超人笑起来,说你肯定没进过真正的超人培训班,在家里自学的吧?
你怎么知道?
真正的超人在培训的时候都吃过一种神奇的药丸,不会有恐高症的。
我正好还有一粒这样的药丸,你把嘴张开,把眼闭起来。
把眼睛闭上,把嘴张开。
一个凉凉的东西从她嘴里滑进肚。
还有恐高症吗?
超人女巫睁开眼,往脚下看了看——自己站得很高很高哦。
可是超人女巫不怕了。
一点儿都不怕了。
救起了不慎从101层楼窗口跳出去的一只三脚猫。
她又赶往下一个出事地点。
这回飞得更高。
可是她一点都不怕了。
她的恐高症被超人的药丸治好了呀。
超人给她吃了什么样神奇的药丸呢?
我们让超人自己说吧:
我只是给了她一块很普通的口香糖——就是你在小商店也能买到的那种。
我们往往会低估自己的能力,而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这是我们常常会犯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