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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晚间。

正屋里,一大家子人,除了巧娘还躺在自己的屋子里以外,林家全部人都在场。

林老爷子坐在炕上,吧嗒着旱烟。

屋里众人都安安静静的,林老爷子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想了想对着林二郎开口:“二郎啊,你媳妇没事了吧?”

“喝下郎中开的药,这会儿睡着的。”林二郎觉得气氛怪怪的,不过他和林婉荷一样都摸不清状况,不知道自己媳妇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出的事,所以多的话他也不说。

“大郎啊,这事儿你说怎么弄吧,我是已经没这个老脸了。”

林婉荷听到林老爷子这样说后,直觉娘出事儿跟大房有关系,不过真相不明,她如今不好开口询问。

“这…二弟啊,哥哥我对不住你,我…”林大郎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到最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叹息了一番,蹲在地上。

“这到底咋回事?大哥,好好儿地跟我说啥对不住啊?这到底是咋了?”林二郎总有感觉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最后林老爷子无奈了,还是开口了。

“二郎啊,听爹一句,如今你媳妇没大碍,就别放心上了,始终是一家人。”林老爷子怕林二郎待会儿听了会冲动,提前给林二郎打预防针。

“你媳妇这事,都怪你大哥没把柱子看好,柱子那德行你是知道的,皮。今儿个晌午那会儿,给冲撞了你媳妇,小孩子,都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这…咋跟柱子扯上关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柱子,告诉二叔,你今儿个干啥了?”

“我…我没干啥,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谁知道二婶那么不经碰啊。”

“那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个碰到我娘的?!”林婉荷才不信柱子的鬼话,不小心?

林新柱缩了缩脑袋,不敢吱声,直接躲到周小翠背后去。

周小翠见此,赶紧护住儿子,上次柱子可是被荷儿这死丫头片子给打了。

“我说你是什么口气问你哥呢?他是你哥,又不是仇人,屋子里全都是你长辈,说话给我客气点儿!”周小翠泼到。

“那大伯母你到是告诉我啊?今儿个咋回事?我就不信好好儿的,我娘会出事儿!”

“嘿…我说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呢?你娘就是好好儿的就出事了,怪谁呐?指不定就是老天爷故意要整你娘呢?再说了,她打我儿子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林婉荷这会儿更是确定是柱子干了坏事儿,不然照娘那性子,会打人?打死她她也不信。思索一番,最后林婉荷笑到:“哟,我娘打柱子?好事儿呀,你那儿子你不会管,我娘好歹是他婶,难道不能管?”

周小翠一听,立即炸毛了:“啥?管我儿子?老娘还没死呢。犯得着她来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再说了,有她这样做婶儿的?咋的?我儿子不就说了几句话,她就这样甩脸子?还想打我儿子?照我说,我儿子推的好!就该……”周小翠像是反映过来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捂住嘴。

这下不止林婉荷明白了,一屋子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柱子去推巧娘才闹的这出。

林婉荷直接炸毛了:“好啊!我就说呢,平时我娘那么小心,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这档子事儿,原来全是你儿子干的好事!我告诉你,今儿个你不给我拿个说法出来,没完!!”

本来周小翠闭嘴了,可是看到林婉荷强硬的态度,瞬间不爽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就开始破口大骂了:“说法?要啥说法?怎么着?老娘不信你个死丫头片子敢翻了天,要我说要怪就怪你这死丫头片子,如果不是你,我儿子会在你娘面前说你脏话?做哥哥的还不能说妹妹?你娘犯哪门子气?打我儿子?我儿子说的对!你就是个扫把星!长大也嫁不出去,给人做小妾去,卖楼子里做婊子最好!”

林婉荷见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了,心底暗暗嘲笑了一番,不过面上还是做出很受伤的样子:“原来是这样,为什么?我好歹是你妹妹,你这样诅咒我,我是怎么着你了?我是你妹妹啊,爷爷常说一家人不离心,如今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这样气我娘的……”

林二郎从知道是自己侄子推了自己媳妇才造成这次意外,就一直傻愣愣的,最后听到了林婉荷的哭诉,才反映过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气炸了。

直接冲上去抓住柱子一顿耳刮子伺候,打完还红着一张老脸怒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林二郎这一番动作,惊呆了屋里众人,毕竟这么多年,谁都没见过林二郎这怒极败坏的样子,更别说往日都是一副憨厚的样子给众人留下的深刻印象。

包括周小翠也没反映过来,最后看到自己心肝宝贝儿子的脸都肿了,这才反映过来,杀猪一般地嚎叫着上前就去抓着林二郎一阵挠打:“你个杀千刀的!敢打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林二郎刚才也是一阵冲动才打柱子的,本来心里讪讪的,可这会儿又给大嫂一阵挠打,弄的又是一股火气上头:“给我住手!再不住手我连你也一起打!!”

周小翠被唬愣住了,心里也知道如果二弟真发起火了,估计真会打自己,可自己又落不下这口气,干脆用老招数,直接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撒泼。

林老爷子被吵的一阵心烦,最后忍不住怒到:“嚎嚎嚎,你嚎丧啊!给我住嘴!”

周小翠这会儿可不管,只觉得自己委屈,自己儿子更委屈,不管老爷子的怒气,继续嚎,最后林老爷子实在忍不住,随手就把手里的烟杆子向周小翠砸过去,周小翠这才关上了嗓子。

林大郎看到儿子被打,心里虽然有气,可毕竟是自己儿子犯的错,心里底气不足,也是不敢开口多说什么。

林老爷子坐在炕上,叹息,仿佛又老了几岁。

“这个家,呵,乱的好啊,乱的好。从今天开始,我不会管你们任何一房了,老了,说的话也不中用了,没人儿听咯。”

林老爷子自嘲般地摇摇头:“以后啊,你们再闹啥事,你们自己关起门来商量去,要商量也好,要打要闹也好,都别往我跟前凑了,让我多活两年吧,啊?”

众人都明白,老爷子这是发话遣散众人各自回家去,众人心里都带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回屋去,林婉荷临走时,回头狠盯住林新柱和大伯母,让林新柱和周小翠看到后,直接害怕了那眼神,那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六岁小女娃,感觉好像是一个成年人在用阴狠地眼神瞪着他们,仿佛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眼神。

想到这里,周小翠紧握住儿子的手,飞奔回屋去,那速度好像后面有什么怪兽在追一般。

林婉荷笑笑,呵,两个怂包,一个眼神就能吓成这样,这只是开始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回屋后,才看到巧娘已经醒了,傻呆呆地坐在床上,双手护着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醒了?感觉咋样?肚子还疼么?”

林二郎上前,紧紧握住巧娘的手:“媳妇,对不住,让你委屈了,等我挣到钱,咱就搬家,咱离他们远远儿的。”

巧娘看到林二郎紧张带愧疚地眼神后,心里的委屈像暴发的洪水,统统变成的眼泪涌出来,扑在林二郎怀里号啕大哭。

“二郎…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看见血的时候,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会像上次一样护不住这个孩子,二郎…”

“不怪你…不怪你…别哭了,哭多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林二郎哽咽着声音安抚巧娘。

林婉荷见此,在一旁无声地落泪。

随后林二郎的询问,巧娘才将事情的尾末一一道来。

原来是柱子晌午的时候路过自家门外,可能是闻着屋里的饭菜香,那饭菜还是昨日剩下的没吃完的,自从分家后,家里的伙食大大有所改善,虽然肉菜也不是经常吃,可林婉荷的手艺在那儿,饭菜都是清一色的香喷喷,而昨日恰巧家里又做了一次肉菜,柱子估计是闻着肉香,见院子没人,就偷摸着自己去厨房偷嘴。

巧娘怕林二郎和林婉荷赶集回来饿肚子,就留了一些饭菜在锅里温着,自己则拨了一点菜和着饭在屋里吃。巧娘吃饭完打算去厨房放碗筷就碰见了吃的满嘴流油的柱子。

巧娘本也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也没多说什么,好心地说要吃直接说一声,进屋吃就成,用不着这样。而柱子估计是被当场抓包,心虚,加上向来就是个说话没把门儿的人,话里话外就开始嚷嚷说什么小爷才不稀罕这点潲水,本来也没什么,巧娘也不搭话,可柱子偏偏觉得自己被抓包很丢脸,于是就开始泼骂起来,说什么有好吃的也不给爷奶,自己一家三口吃独食,最后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回事扯到林婉荷身上,柱子本来就因为被林婉荷咬了一口而怀恨在心,再加上上次分家那阵被林婉荷刮了两个耳刮子,心里更是不得劲,于是就说林婉荷坏话,说林婉荷是个扫把星之类的,最严重的还诅咒林婉荷将来嫁不出去,生下来就是注定要给人做小妾,或者卖去楼子里做婊子。

饶是巧娘再好的脾气,也不能忍受柱子这般诋毁诅咒林婉荷,巧娘气急上前去想要拉扯柱子拽他出去的,也根本没有说想要动手打他的想法,偏偏柱子本来就心虚,这下刚好就以为巧娘过来是要打他,直接在巧娘还没近身的时候推了巧娘一把,推完就立马跑了。

还是隔壁李婶子听到巧娘痛苦的声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才知道出事了的,李婶子也是二话不说,安顿好巧娘就去正屋通知林老爷子,吩咐自己儿子去村口看着,于是这才有了村口碰见大虎的那一出。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林二郎气的直道为何刚刚不多给那臭小子几个耳刮子,而林婉荷不语,心底里却是有了成算,这会儿家里还是一穷二白,只是一点饭菜就能招了‘贼’,如果以后真按照自己的打算来发展,只怕就真的会招来贼了,看来得多做防范,等过几天自己去镇上找点路子挣钱,到时候有了银子就把院子加强防护,可以的话,等娘生产完后再养几只狗看家,林婉荷现在不养狗是因为她知道,孕妇不宜过多接触动物,这还是上辈子生活中的常识呢。

想着刚刚林二郎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搬家确实是个不错的好主意,只是照目前来看,是不可能的,不过快了。毕竟自己空间里的鱼完全可以出货了,包括空间里的菜,而且再有一两个月血玉果也可以卖了,至于出售途径,林婉荷根本不担心这些东西没销路,好歹前世是个现代人,只要东西好,不愁没销售渠道。

而且,自己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只是还没落实而已,要是落实了,那才是绝对的一大笔银子。等爹娘都熟睡后,林婉荷又进了空间。

进去后就窝在厨房一直忙活,地精娃他们三个也不清楚林婉荷这到底是要干嘛,只知道她自己在池塘里捉了几条两三斤重的鱼去了厨房,随后就一直在里面没出来过。

厨房里,林婉荷看着眼前已经处理好的几条鱼,眼睛闪了闪。

在脑海里过渡了一番,就开始着手实验了。

还好自己前特别喜欢看穿越种田文,她记得有一次在一本小说里看过这个方法不过毕竟是小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的通,但是试一试是需要的。

把鱼处理干净后,直接放锅里煮熟,煮熟后,将鱼放在一旁的筲箕里沥干水份。转身去院子外面搭了一个野外小灶。

林婉荷用一些石块,堆砌成一个小灶,堆的高高的,好在前世小时候跟着爸妈去农村玩,看到别人搭灶熏腊肉,所以才会跟着印象中搭了这么一个简易小灶。

完工后,去厨房把筲箕端出来,在把鱼放在小灶上面铺垫的稻草上面,随后又在鱼上面铺了一层稻草,小灶就开始生火。

林婉荷叫地精娃看着火,千叮万嘱不能让火太大,只能小火慢慢烘烤。

地精娃也是个会来事儿,愣是给做的非常到位。

就这样反复烘烤了几个小时,期间林婉荷不停地去看鱼,用手摸摸。最后在林婉荷的期待中,鱼终于烘烤好了。

搬来了之前偷偷弄进空间的石盅钵,这石蛊钵还是上次想着做一次糍粑去镇上偷偷买的,就是用来盅糯米的。

把烘干的鱼捏成块状,再放进石盅钵里,不停地捣碎,由于这鱼烘烤的很到尾,脆脆的,很好盅,一小会儿,原本诺大的两三斤重的一条鱼,就变成了如今这三四两重的粉末了。

鱼粉盅的很细很细,根本不是颗粒的,而是完完全全的粉末,林婉荷按捺住,手指沾了一点鱼粉放嘴里,简直感动的泪都要流出来了。

虽然比不上前世的味道,可也是极好的了,没错,她在研制的就是类似现代的味精。

这还是自从吃了空间里的鱼才有的想法,因为空间里养出来的鱼,那味道太鲜了,不放盐的话就感觉好像前世汤里只放味精忘记放盐的味道,加了一点盐后,完全就是现代的汤的味道,于是自己才有了研制味精的想法,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是没有味精的。

确定自己研制成功了,林婉荷简直无法形容,这可是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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