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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是你害死的吗

透着窗帘的一点点缝隙,我看见俊哥哥脸上飘逸着淡淡的忧伤。

这不是我认识的俊哥哥!

“别说了,吃饭吧!”聚北南昊起身接过女仆手上的餐盘放在柜子上,示意着女仆出去,女仆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心的点点头后,便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如果我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聚北俊这才抬头看着聚北南昊。

“你说吧?”聚北南昊像是充满好奇的小孩子一样,回过头双眸暖暖的看着聚北俊,双手把盛好的粥端到他面前,开心的微笑着,只希望他能照顾好自己。

“依依的爸爸,是你害死的吗?”

是你害死的吗?像奔涌地泉水,川流不息,我把脸放在手里,那手盛不下,挡不住,泪悄悄地滑落,流到嘴里热热的,涩涩的,咸咸的,俊哥哥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呢?是俊哥哥一直不知道知道吗?我还一直以为他知道的!还一次两次的那么伤害他。

想到这些,体内是如何烧一样的滚烫胸口像被重物压住一样连呼吸都困难,四肢好像开始不听使唤了,眼角早已湿润……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呢?你是怎么…”聚北南昊神情瞬间大变,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回过头说。

聚北俊抢先回答:“果然,你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

“这是谁告诉你的。”聚北南昊不敢相信的看着聚北俊,心里默默琢磨道:难道小俊知道了什么?小俊又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怕我知道你的秘密心虚了吗?”聚北俊抬头,眼神里放出冰冷的光,全身上下满是鄙视的口吻。

“……”聚北南昊沉着地表示着镇定。

聚北俊真心的希望爸爸能跟他说一句真话,于是渐渐的开始愤怒:“冷叔叔,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终于,聚北南昊打破了沉默,怒着说:“如果我说是,你就相信了吗?爸爸跟你冷叔叔多么好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吗?害死你冷叔叔的人是暗影,这是好不容易探索出来的事实,怎么会是爸爸呢?不管是谁告诉你的,你都不应该相信,他们都是要污蔑爸爸!”聚北南昊无奈的摇摇头。

相信!俊哥哥,你一直都很相信你爸爸吧!一直让他来找我,可是却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还那么拼命的相信他,没有条件的相信;可当有一天,突然知道了真相,你一定会很失望吧?就像现在,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十年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想着不禁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时候,俊哥哥是给打晕了面具才掉下来的。也难怪…

“相信?”听到聚北南昊的回答,聚北俊倒是有点也不意外,只是心里默默流着泪:爸爸,你不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一直信到——怀疑自己。

聚北俊摇摇头:爸爸,其实世界上最可笑的事,就是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你还要找借口,拼命地敷衍我,你就不能跟我说一句真话?哪怕一句!起码我可以阻止你,可是现在,到了如今,我竟然都没有了阻止你的勇气和决心。

聚北南昊微微笑,端过碗递到聚北俊面前:“你身体还很弱,快过来吃饭吧? ”

聚北俊毫无血色的脸微微一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自己,这么多年,终于知道一句假话原来会慢慢变成真话,变得你完全相信。

聚北俊坐起身子,整理整理被子说:“你走吧,去忙你的工作,饭我会吃的,不会让人误会你忙到自己儿子死了都不知道。”

聚北南昊表情一皱:“我—!”然后把所有的关心尘封在眼眶,“那你记得吃饭,我先出去了。”

我把身体向后一缩,确认了聚北南昊出去后,我看见…

聚北俊站起身,一点也不像两天没进食的虚弱,只是坚强地走到窗户旁。

我一动不动地缩在窗户后面,看着他越来越近,我却不想脱离,又或者知道不用躲:俊哥哥,如果你知道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他在窗户的地上背靠着墙蹲下:“爸爸,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又要骗我!到底为什么?”他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像奔流的泉水一下子释放出来,双手捂着脸,肩膀有规律地抽动,哭声很大。

“依依,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终于懂了。”聚北俊将快要涌出的泪光倒进瞳孔的后面,好像在阻止泪水的泛滥,但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过了一会儿,泪水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人生之路,也许就是有了这些经历,才会更凭添许多忧伤。俊哥哥,对不起!你从来就不需要跟我对不起,是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你本不该承受这些的,是我知道了太多了,憋在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我努力压抑着,不想让悲伤蔓延,却还是无法压制住心疼的冲击,眼睛的泪水越积越多,一滴一滴在脸河中流淌,一滴一滴滑落在窗户的边上,只是那微弱的声音只有窗户听得见。

“依依,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还要自己一个人还承受那么多。”看见俊哥哥低下头蹲下身子,而颤抖的双肩,无声的散发着他的脆弱,小小的呜咽声流露出他无尽的哀伤~~

我再也不想控制自己,任由泪水侵蚀着脸颊,尽管我已经放下,就当做是在重温吧!如果时间可以冲刷记忆,我宁愿你从来就没有认识过我,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忘记我给你带来过的伤害。

聚北俊:“但是,依依,从今天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需不需要我,我永远都在你身后,保护你。”

“刷…”的一声,聚北俊打开窗帘。

而我在前一秒就退到了窗户边缘,一伸头就可看见俊哥哥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细长蕴藏着锐利的眼眸,轻抿的唇开口说话:“月亮,希望你能让依依感知到,俊哥哥永远在她身后,永远陪着她。”

聚北俊随手一放在了窗户上,触碰到窗台上的那一滩泪水打湿了的地方:“是下雨了吗?怎么湿了呢?”

俊哥哥,依依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可是,你对依依来说,已经云淡风轻了!我该怎么办?

其实,我一直都没发现,我最轻易的就是落泪,即使再怎么伪装,终究还是会原形毕露…

“我要吃饭,依依还需要我,我还需要依依,依依,俊哥哥答应你会永远陪着你。”突然,聚北俊端着那一盘子的饭菜,狼吞虎咽地拼命往里塞,又像是饿极了,让人看着直心痛,聚北俊紧紧地捂着胸口:笑着哭最痛,真的好痛好痛,这种痛,从未有过…

三年来这些日子,每当仰望天空,脑海中会浮现许多人的样子,常常分不清楚,到底是物是人非了,还是人是物非了;我一直都把自己藏的很深很隐秘,那是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其实我早该发现,回忆得越多,流的泪就越多。

我悄无声息的跳下到达地面:为什么,为什么你都要对我这么好爸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让我把你伤害的体无完肤,再让我内疚?

……

繁花世界,记得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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