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你说哪去了,你不能生,我又哪里会有儿子,放心吧,只要我们有钱了,逍遥快活的过日子,有孩子反而是拖累。对了,你不是叫我帮打听你爸妈的情况吗?我已经叫人打听到了,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丽莎看着马云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他们在哪里?”
马云拿出一张字条说道:“他们还在M市,这是地址。”
丽莎接过地址,看了一眼,看到上面地址,脸色就非常难看,即使她一年回M市了,也知道那是一片要拆迁的小区,房子老旧不说,还经常停水停电,想到自己爸妈居然住在那种地方,心里就堵得慌。
原来唐家破产的时候,唐东兴买了一套两居室,可是后来林秋萍的病一直不好,他要照顾她,也没有收入,而林秋萍的病,每个月也要花大把的钱吃药。即使他再怎么节俭,原来不多的存款也就用完了,最后不得不把唯一的房子卖了。为了把钱省下来给林秋萍治病,他找到了这快拆迁的老旧小区,房东是一个钉子户,只要他帮守着房子,不收他的房租。
唐东兴千恩万谢,推着林秋萍搬了进去,刚开始到楼下的时候,林秋萍死活不愿进去去。想到自己住了大半辈子豪宅,住公寓已经是最勉强的了,这会看着那老旧的房子,到处黑漆漆的霉迹,有的地方墙面已经掉落,最关键边上很多房子已经拆了,看着一些地方钢筋都裸露出来,随时都要倒塌的样子,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坐在在轮椅上用手抓住轮子不给唐东兴推进去,歪扭的嘴,啊啊的发着声音。唐东兴没办法,只能先留她在那里,把不多的一些物件,先搬进去。他为了节约工钱,叫搬家公司的人把东西送到门口,就自己一点一点的搬进去。毕竟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没搬几趟就累得气喘吁吁。
林秋萍见到唐东兴累得靠在墙上也不在闹腾了,她也知道现在他们手上没钱,发脾气不过是因为实在无法接受要住到这里的事实。可是现在他们能怎么办,女儿被通缉,公司也没了,就这样熬着等死吧。
缓缓的用手推着轮椅过去,把一张棉被放在腿上,推着轮椅往屋里走。唐东兴原来看中这里也是因为这里是一楼,林秋萍能自由出入,他现在身体越来越差,根本没办法把她弄上楼。
丽莎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好有拆迁队过来,唐东兴拿着房东提供的礼炮在楼顶上往人群里扔。只见刚才还嚣张的人们,一下子四下躲窜。坚持了一会,也就骂骂咧咧的散了,唐东兴也累得气喘吁吁。
丽莎见人散了,皱着眉头看着这危房一般的房子,此时礼炮的烟雾还没散去,呛得她不断的咳嗽。用手挥了一下眼前的烟雾,往屋子里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到“咿咿啊啊”的声音一直在叫着。
犹豫了一下,走进去,只见简陋的屋子,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用手捏着鼻子,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老人,看不到脸,只见斑白的头发。正想往门外走,那“咿咿啊啊”的声音又响起,丽莎忽然感觉到一种熟悉感。
心头一颤,走过去一看,发现一张苍老的脸,却是自己熟悉的面容,丽莎才知道为什么马云不直接告诉她,她看着自己的妈妈,明显的老了十几岁,才一年时间,曾经那保养得宜的脸,此刻已经长了皱纹,甚至还长着难看的老年斑,眼睛深陷进去,嘴歪歪斜斜的,连眼睛也是歪的,看着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丽莎感觉眼睛湿湿的,此刻林秋萍看到有人站在身边,也不理她是谁,用鸡爪一样的手捉住丽莎的手臂,再用唯一能动的脚踢着被子,嘴巴轻哼着,说着听不懂的话。
丽莎明白过来是叫她帮忙掀被子,也就豪不犹豫的把被子打开,可是随着被子掀开一股难闻的臭味冲出来,丽莎看到林秋萍光着的下身那一坨黄色,恶心的冲出去干呕起来。原来林秋萍大小便失禁,唐东兴又为了省钱,没给她穿纸尿裤。
唐东兴休息够了,就从楼顶上下来,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在门口呕吐着,警惕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丽莎听到唐东兴的声音,转过身正想说话,可是又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唐东兴还想问,可是听到林秋萍“咿咿啊啊”的声音,也就不继续追问,走进去熟练的帮林秋萍擦着身子。
等丽莎吐够了进去,唐东兴也准备换好了,可是屋里那难闻的味道,一点也没有消散。丽莎看着忙碌的唐东兴的背影,那微驼的背,还有那苍苍的白发,再也忍不住,哽咽的出声叫道:“爸。”
唐东兴听到这一声叫唤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整个人颤抖着,林秋萍听了也不叫了。唐东兴激动的转头看过去,可是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虽然和自己女儿一样的身高,却有着完全陌生的脸,连声音也不一样。出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丽莎的眼泪划落下来:“爸,我是嫣儿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唐东兴听了更是气愤:“我家嫣儿才不是你这副摸样,你到底是什么人?”
丽莎哽咽的说道:“爸,我的确是你的女儿,唐宇嫣,那时候因为被通缉,我跑出国整容了,做了手术,连声音也变了。爸,妈这是怎么了?”
唐东兴听了,走过来,眼圈也红红的,声音在激动的颤抖:“嫣儿,真的是我的嫣儿,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嫣儿爸爸带你去自首吧,一定会从轻处理的。”说着拉着丽莎就往门外走。
丽莎挣脱他手,就连林秋萍也发出杀猪似的吼叫,在抗议着唐东兴,丽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母亲,又看着唐东兴说道:“爸,我现在是丽莎,你就当唐宇嫣已经死了吧,以后换丽莎来照顾你们。”
唐东兴还想坚持:“嫣儿听爸一句劝,别再错下去了,爸爸……”
丽莎听了大声的打断唐东兴的话:“够了,我已经改头换面的回来了,我不可能去坐牢的,你别再说了,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