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早晨,淡红的太阳露出了半边脸,晨曦洒向大地,各处的植被都仿佛从新有了生机,纷纷从沉睡中醒了过来,焕发一新。
两只麻雀飞落茅草屋的指头,叽闹了一番,旋即又追逐着离开,飞向了远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用那全是褶皱密布的双手,卖力的在井边从深井内提着水桶。伴随着老人喝哧喝哧的喘息声,桔槔吱呀吱呀的叫着,仿佛是老人的残喘呻吟一般。
白发老人看了一下身后破旧的茅草屋子,嘴角微微的上翘,笑了。
“三生,不早了!赶紧起来,今天赵家的大赛你可得早点去!”
老人的呼喊话音刚落,屋子内响起哗啦啦的声音,从茅草屋内走出一个少年。
如果非要用几个词老形容从屋子内走出那个少年的话,那只有‘简朴,俊美。’这些词比较恰当了。
漆黑柔顺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宛如莹玉一般的肌肤甚至能够比得上少女那般吹弹可破。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面在微弱的晨光下似乎像是整个夜空,偶尔散发点丝的光芒。只有那破烂不堪的布衣遮住了少年的躯体显得有些不恰当。
在少年的身边,跟着一只浑身黄色毛发的杂狗。黄狗看到老人老人后,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爷爷,那陪读也就是几个名额,我怎么能够够得上!”少年难过的地下了头,看着叫上搂着脚趾头的破履鞋,脸上写满了心事。
也难怪少年内心有些不安,今日可是西疆城唯一的相府元府元柔小姐招收陪读弟子,举办的地方选在了元府交集甚好的西疆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赵家!
不去说把他们爷俩卖了都抵不上那四神学院的报名费用,单单是元柔小姐的陪读名额在整个西疆城都闹的沸沸扬扬!
顾名思义。陪读,每一个大家族的子弟们去各大学院就读的时候,家族里面都会派去几个人去跟着他们家族子弟们陪读,也就是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普通的雇农子弟要是去争取那宛如星辰皓月般的学院名额简直就是笑话!反而那些大家族的陪读名额却是让他们心动不起。
西疆城唯一的相府,元府!也才是努力了四代人才有一个人考上四神学院。元府的唯一的千金---元柔,在考上四神学院的时候,这个消息直接牵动了整个西疆城那些雇农的神经!
当这个消息传到西疆城的时候,整座城池万人空巷,连元府的府主元昊激动的甚至直接昏过去了好几天。另外城主大人也大贴告示三天,经过帝国同意,西疆城修真者考上四神学院那简直就是西疆城的丰碑,并且允许各大商业,农行,各大家族免税三年!
消息一出,万人奔走相告。普城同庆的同时,还不断感叹道,谁说西域无人?就算西域天生灵气贫瘠,但是人才还是会有的!
“爷爷,不行的,我昨天才打听到,光今天去相府报名参加陪读的年轻一代人就有百人之多,这还不带着那四大家族各个弟子。我又怎么能脱颖而出!”应三生忧伤的诉说着这个残酷的事实,丧气的低着头,埋怨着不想去。
“孩子,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天道又多高!另外你也要尽快找到自己的前进的道路,相信自己!”老爷子面色有些温怒,语气责备耐心的说道。
“除了我教给你的那些功法,战技,这是你父亲临走之前留给你的唯一东西。”老爷子从自己的衣襟从掏出了一块白色的灵石,扔到了少年的手里。
石头乃是乳白色的宝石,外面有着一圈圈但白色的光晕包围着。白色石头里面还有即到黑色的光华,黑色光华流转特殊的回路,形成了一个‘演’字。不生不息。听爷爷说,这块石头似乎还能够与天地大道形成共鸣,这也是他的父亲留给他唯一一个东西了。
爷爷说过,应三生的父亲去办一件大事,至此未归。而应三生本身不姓应,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私自就给他改了名字,寓意为三生有幸,应道而生。所以叫做应三生。
老爷子把石头扔到应三生的手里,老毛病又犯了,一只咳嗽,以至于老爷子弯腰,脸色被憋着有些发紫发青,嘴角也有了一丝的血迹。
老爷子以前说过,他是从死人中把应三生抱了出来,又冲出不计其数的包围圈。但是那一场战斗也在老爷子身体内留下了暗疾,至于解决暗疾的药物,应三生做梦都会想起,但是无处去想,无处去寻,也就成了一种奢望!
看到老爷子嘴角的血迹,应三生急忙上前搀扶。再次看爷爷,没想到他那花白的头发,以及铺满皱纹的脸庞让应三生心疼不已。
应三生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会赶他走,也想不明白,爷爷又要去哪里?
但是父亲虽亲,至今未曾见过一面,母亲的养育之恩,却又十五年不曾相见。爷爷悉心照顾自己十五年,而我,也理应为他养老送终!
看到应三生那一脸的坚毅,老爷子会心的笑了笑。小子终于打算要出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走他父亲的路。这也罢,反正我是完成他父亲离别前的嘱托了。老爷子想起少年的父亲,内心就涌上来一阵汹涌澎湃的激情,脸色也是一片的向往。
如果老爷子知道了应三生内心所想,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气的吐血!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老人慢慢的走进茅屋,收拾起应三生起居床铺。
“汪~”大黄狗在老爷子身后蹲着,表情甚是忧伤,似乎是一种不舍,又似乎有一种难过。
“你别一直跟着我了,少主都走了,当年魔主离别前的养育十五年之约,我们也做到了。你自己决定去留吧。”
“汪汪~”大黄狗蹲坐在哪里,看着老人背着包袱,踩着晨光,消失在远处。
骄阳似乎也不再那么害羞,卖力的爬过枝头,静静的悬挂在那里。远处,那两只麻雀又飞了回来,停留在茅草屋上,跟着大黄狗静静的目送老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