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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31-37节

31

下午放了学,翁百觅陪柳尺尺骑到那个路口,又绕回去,一路回了自己家。

到了家里,薛杏儿站在院子里,意气风发地说:

“觅呀,天冷了,小姨带你去买衣服。”

“买什么样的衣服?”百觅问她。

“买羽绒袄啊,你不怕冷吗?”杏儿讥笑着反问他。

百觅想着,天虽然冷了,可还不到穿袄的时候,想了想说:

“你是想提前买过来,是么?”

“当然了,晚了好看的就被别人选走了。”杏儿很先进地说。

“那你等我一会儿。”百觅答应说,过去把车子放好,去客厅把背包随便扔在沙发上,出来坐上了杏儿的摩托车。

杏儿载着他,往荣安商场那边去了。

上了电梯,百觅沾沾自喜地说:

“小姨,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能告诉爸爸妈妈他们。”

“嗯,小姨谁也不说。”杏儿承诺着。

“你送我去上学的时候,你说长得很漂亮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杏儿想了一阵,说:

“哦,坐最后面那个,带只发箍,穿绿汗衫,记得。”

“她现在是我女朋友!”百觅自豪的宣布说。

杏儿听了,泼他冷水说:

“臭美,你女朋友,人家喜欢你哪里呀?”

“嗯,她现在和我可好了,我们天天放学一块回家。”百觅还是自豪着。

“噢,这样就算女朋友了?”杏儿轻蔑地问。

“还有好多事,现在不想告诉你。”百觅说。

杏儿才懒得听他那些阿猫阿狗的事,搪塞他说:

“你才懂个屁啊!”

说着带着百觅上了三楼,看着给百觅买了件驼绒袄,紫红色的,及膝长,又给他买了一条牛仔裤。

又上了四楼,转了一圈,这次没碰上自己中意的,没给自己买,看到一件短袄,给百觅的奶奶买了下来,付了钱装在纸兜里拎着。

下到一楼,百觅忽然想了起来,叫着杏儿说:

“小姨,等我一会,我去买只茶杯。”

百觅说着跑到一楼那个卖暖壶的柜台,找到那个370的茶杯,看了看,标价10.5元,比其他同学的要贵,不过质量上好一点,玻璃上比较剔透。售货阿姨拿过来,百觅看着杯底370几个数字后面还有个编号——003,这时想起来,其他同学都是005/009什么的。

百觅掏了一下,身上还有张五角的,连着爷爷给的十块,一起去收银台付了钱。

这样,翁百觅获得了一只编号003的370茶杯。

回到家,杏儿把那件短袄给奶奶试了一下,颜色和款式都挺合适,穿着也好看,奶奶高兴地感谢着。

杏儿有个长处,见到衣服能瞧出来谁穿着合适,碰到了就买回来,给老爷子老太太也买,给常哥常嫂也买。这些衣服穿出去,邻居见了都说这衣服买得有眼光。

所以杏儿有时出去花点钱,爷爷奶奶他们并不是很心疼。

32

天气开始变差,有时多云,有时阴冷,有时还会起一阵雾霾,一时又露出冬天那副凄楚的模样。

过了两天,又下起雨来。

早上百觅骑着车子去上学,身上瑟瑟得有些发抖,穿着雨披,裤角和鞋子上还是溅湿了。这样的天气,真令人讨厌。

上到中午第三节课,雨还是下着。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讲着课,同学们在下面王母娘娘开蟠桃会——聚精会神。

过了一会,外面忽然站了个人过来,数学老师一回头,从窗玻璃看了一下,慌忙丢下粉笔,迎了出去,招呼着说:

“五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人是以前的同事、现在教委主任的老婆,也就是百觅的五姑妈。

“我记错时间了,以为这时候是下课呢,打扰您了,——”五姑妈道歉说。

“没事,客气什么,什么事你说——”数学老师一点也不介意地说。

“这不,我娘家的侄儿,在这儿上学,我看下雨了,他回去路子远,叫他到我家去吃饭。我怕放了学找不到他了,你一会进去和他说一声,我在传达室那边等他,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了。”五姑妈这么阐述着说。

“哦,翁百觅!”数学老师一下想了起来。

“嗯,是他,你一会跟他说一声,我不多打扰你了,有空去办公室找你说话。”

“行,中午给侄儿多做点好吃的。”数学老师开玩笑地跟她说。

“家里好多天没做饭了,我这还没去赶集呢,中午跟我过去吃吧?”五姑妈说。

“不了,等哪天闻主任在家,我去找他喝二盅,”数学老师笑了笑,然后又说,“行,一会我跟他说,我先进去上课了,不送你了。”

“你看你客气的。”五姑妈笑了笑,往身上裹了下风衣,赶紧离开了。

数学老师进来接着讲课。

讲完课,老师下去走到百觅身边,俯下身子小声告诉他说:

“你五姑让你放了学去传达室那边等着她,跟她回家吃饭。”

“哦。”百觅答应着,刚才他从窗户也看到五姑妈来了,正纳闷着是什么事情呢。

放了学,同学们乱哄哄的涌出了教室,尺尺还是在前面走了。

百觅下了楼,到了车棚那边,没有去推车子,去传达室门口站那儿等着。

过了一会,五姑妈拎了些菜过来了。

“五姑姑。”百觅上去叫着说。

“欸,”五姑妈答应着,“你李老师告诉你了是吧?”

“是的,”百觅点头说,又问着,“姑姑,我不回家爷爷知道吗?”

“知道,我给他打电话说了。”五姑妈说。

“哦,你家的那个奶奶,身体好了么?”百觅乖巧地问。

“嗯,算好了,能自己走路了。”五姑妈告诉他说,然后说,“快去推车子,跟我回家吃饭。”

“哦。”百觅答应着,去推了车子,跟着姑妈一起往北边走了。

五姑妈住的这片小区,大门上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拱着两弯铁管,正中间焊了只大大的铁皮做五角星,五角星两边各焊着两块铁板,铁板上镂空了刻出几个大字,左边写着“团结”,右面写着“奋进”。在那些镂空里,后面几棵树树枝和树叶的颜色映衬过来,铁板上虽然生着锈,不过往镂空里看,格外地清新明朗,树枝树叶在那些笔画里幻化着,非常美妙。

百觅从大门进去,跟着姑妈往里走着,看着那些房屋外面的砖墙,发觉这片地方,越来越破旧了,好多地方甚至比农村里还要陈旧,感觉好象应该拆掉了。

五姑妈在菜市场买了条乌鱼,买了点黄豆芽,回来在锅里炖上了——好大的一条乌鱼,牙齿已经长得像锯一样了,放进锅里还有一些凶猛的样子

百觅跟过去看着。

“小觅,过几天到这边来住吧,我往后下班就回家了。”五姑妈放了盐,问他说。

百觅听了,在心里想,如果住这里以后每天下午放学,出了校门就和尺尺分开了,那就不能送她回家了,这么想着,跟姑妈说:

“我还是住我家吧,就远了一点,没事的,小枫哥放学也不回来,也没人跟我玩。”

“嗯,等我再问问你爸爸吧。”五姑妈说,说着又煮上了稀饭,把馒头拿出去放在桌上。

“五姑姑,你不用问爸爸了,都说好了,我还是回家,我喜欢每天和爷爷一起吃饭。”百觅又争取着说。

“行,你们商量吧,你爷爷做饭比我好吃,我不知道做什么,看到什么就乱买回来。”五姑妈说。

过了一阵,鱼和稀饭都煮好了,五姑妈先盛了稀饭,又把鱼端了出来。

“尝尝怎么样,我好久没在家做饭了。”姑妈拿筷子给他说。

百觅夹了块鱼肉放进了嘴里,尝了下说:

“挺好,爷爷没这样做过,挺好吃。”

“那就吃吧,我估计咱们娘俩吃不完,这条鱼五斤多。”五姑妈坐下来说。

“吃不完先放着,如果明天还下雨,我再过来吃。”百觅听了说。

“嗯,你就会想你自己,我和你姑夫晚上回来吃什么?”五姑妈反问说。

“哦,那你们晚上热了吃掉吧。”百觅听着这样,赶紧说。

“呵。”姑妈瞅了他一眼,看着侄儿的样子还像小时候那么逗人。

“这样炖挺好吃,回去我也让爷爷这样炖。”百觅吃着又说。

五姑妈做长辈的么,看着侄儿,忽然想交待他一番,于是语重心长地说:

“小觅啊,在学校里多用点功,不要觉得家里有钱了,就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孩子玩,你看你小时候,你爸弄的那一摊子,把你和爷爷都扔在了外头,自己要有点本事,指望谁都指望不上一辈子,要靠自己!”

“哦,知道的。”百觅低着头说。

五姑妈看着百觅低了头,好像把侄儿说得不开心了,赶紧又说:

“姑姑说多了,我是怕你像小岿那样,在学校里成天胡闹,——他那些事我知道的是不少!”

百觅听五姑妈这么说岿哥,突然觉得有些高兴,想告诉她岿哥以前的好哥们现在和自己关系挺好的,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说了,答应着姑妈说:“我不胡闹,我会好好学习的。”

姑妈听了,也不再唠叨了。

吃完饭,五姑妈要到单位去,问百觅要不要睡个午休再走,睡的话记得走的时候锁好门就行了。

百觅也不愿自己呆着,还要锁门什么的找不清楚,于是跟着五姑妈一块出去,骑车回学校去了。

柳尺尺在家吃了午饭,被妈妈赶着,又穿上雨披来了学校。到了车棚里,看到百觅的自行车已经放在里面了,脚蹬和轮子上那些牢靠的样子,还是那么吸引人,尺尺纳闷地想着,翁百觅今天怎么来了那么早?

到了教室里,看到百觅正趴在课桌上做习题,只是班里已经来了一些同学了,过去问不知道他们又会起哄说些什么,想了想,没有过去。

下午放学的时候,街上不再飘那些濛濛的雨丝,西边的天空微微明亮了些,空气从阴浊变得清亮,若是在夏天,离天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也许正是雨过天晴的傍晚景象,可现在是冬天,过了下午便是日暮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下来了。

百觅和柳尺尺骑车经过雨后暮色四起的那片迅景里,尺尺问百觅说:

“你今天中午怎么来那么早呀?”

“哦,五姑姑看下雨了,来叫我去她家吃饭了。”百觅说。

“哦,就是上数学课外面来的那个阿姨么?”

“嗯。”百觅点头说。

“穿了件大风衣,看着挺威风的。”尺尺说。

“是吧,五姑姑爱教训人,吃饭的时候还说让我要用功的。”

“那你喜欢听么?”尺尺问他说。

“她也是为我好,说说就说说了。”百觅懂事地说。

“我就讨厌妈妈和外婆说我,叫我好好学习了,我学也学不好又怎么办?”尺尺委曲似的说。

百觅听了,不太好理解尺尺的感受,不知道努力学也学不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尺尺这样说,百觅忽然对她有点同情起来。

过了一会儿,百觅又问尺尺说:

“你们现在开始画什么了?”

“画组合体,我现在画两个长方体插在一块的那个。”尺尺告诉他说。

好久没看到尺尺画的东西了,不知道尺尺画的是什么样子,百觅遗憾地说:

“我很想进去看看,可我怕又碰到美术老师了。”

尺尺听了,还是希望百觅和她一块学素描,想想说了也没用,干脆就不开口了。

暮色阴茫茫的,幼小的情怀被一种别样的情绪浸染着,有些提不起说话的兴致来。

一路上没说多少话,到了回家的路口,尺尺说:

“好了,我回家了,希望明天不要下雨了。”

“嗯,明天应该没雨了,再见。”百觅答应着,往另一边骑走了。

33

天气又变得晴朗起来,早上东边天空出现了朝霞,阳光又变得暖融融的。

百觅骑车到了西苑街的路口,柳尺尺恰好从那边骑车过来。

“翁百觅,今天这么早!”柳尺尺笑嘻嘻地叫着他说。

“今天天气好!”翁百觅刹住车子,在路边停下了,回答说。

“正好,我把那两盒磁带拿来了,借给你听听。”尺尺把家里的《新白娘子传奇》、《渴望》主题曲、插曲的两盒磁带带了过来,从衣兜里拿出来交给了百觅。

“嗯,好的。”百觅接过来,高兴地揣进了衣兜里。

两人一起去了学校,进了车棚,把车子锁好了,翁百觅把两盒磁带从衣兜里拿了出来,刚才柳尺尺给过来,还没来得及仔细看。

这时,萧潺从大门口走进来,看见百觅手里拿着磁带,叫着他问:

“翁百觅,手里拿的谁的磁带?”

“哦,是你!柳尺尺刚给我的。”翁百觅转身看着她说。

“什么好听的磁带,怎么不先给我听呢?”萧潺讥诮着柳尺尺说。

柳尺尺看着萧潺责怪说:

“没什么了,妈妈买的电视剧的,他说要听一听。”

“给我看看!”萧潺走过去,往百觅手里抢着。

“我才刚拿到,你就~”百觅躲不及,已经被她抢到手里。

“《渴望》这个先借给我听一下。”萧潺看了看说。

“嗯,好的,把那一盒给我。”百觅伸着手说。

“给你。”萧潺把《新白娘子传奇》那一盒给了百觅。

百觅接了过去,三个人说着话,一块上楼去了。

下了第三节课,百觅嗓子有点干,拿着杯子,过去问柳尺尺说:

“柳尺尺,我去接开水,你要一杯么?”

“那帮我接一杯来吧。”尺尺把茶杯给过去说。

百觅接了过去,心喜地看着尺尺那只茶杯,从教室后门下楼去了。

开水房在办公楼东边楼梯下两间小房子里,一个哑巴大叔在门口摆了张旧课桌,在那里卖茶票、收茶票,小暖壶收六分,大暖壶收一角,一只小茶杯就不收钱。

百觅拿着两只水杯去接开水,就不能免费,要给六分钱的茶水票了,百觅掏钱先买了二元钱的茶水票。

哑巴大叔数给他,然后拿下来三张二分的,脸上笑着,表示这次的已经扣下了,挥手让他进去。

百觅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笑了笑,把那叠茶票收好,塞进裤兜,拿茶杯进去了。

里面一只很大的开水箱,刷了一层防锈的铝粉,下面通过来两根粗钢管,间隔着排着许多水笼头。百觅把自己的茶杯放下,先把尺尺那一只装满了,拧紧盖子,再把自己那一只装满了。

百觅出来,冲哑巴大叔点了下头,用握着尺尺那只茶杯的手往前扬了一下,意思是跟他说自己回教室了。哑巴大叔摆了下手,高兴地笑着,虽然不能用语言表达,可看着这个俊俏的小男生,对他还是很喜欢的。

百觅的那只玻璃杯装上开水太烫了,根本握不上去,百觅提着盖子是那点沿儿,勉强拎住了。而柳尺尺那一只却一点不烫,刚能感到一点温度。

走到半路上,那一只太烫了,百觅只好蹲下来,放到地上,替换过来,用拿尺尺茶杯的那一只手又拎着。

上着楼梯又换了一回,总算到了教室,百觅把两只茶杯一起放到尺尺的课桌上,告诉她说:

“还是你的杯子好,我的太烫了,差点拿不住。”

“也不好,你的可以拿着暖暖手,我的就暖不上。”

“哦,倒是。”百觅答应着,再说下去怕同学们起哄,百觅看了下柳尺尺,拎着自己的茶杯回座位上去了。

拧开喝了口开水,百觅暗暗算着,这样接两杯过来挺吃亏的,六分钱够拎一小暖壶了,自己的还烫手,不如下次用暖壶去拎了。

这时历史老师进来了,要上课了,大家都赶紧坐好了,百觅来不及多想,拿出历史课本翻开了,准备起立问好了。

34

日期到了11月最后几天,冷风很容易地可以吹透二件毛衣,需要穿羽绒袄了。

百觅起了床,从衣橱里把新买的驼绒袄取了出来,准备穿了去上学。

伸了一只袖子,百觅心里又想,班里好多男生都还没穿,自己先穿过去,他们肯定笑话自己,不如再过两天吧。

这么想着,百觅把驼绒袄又挂了回去,还是穿着前两天的两件毛衣,外面罩上茄克,吃了早饭骑车上学去了。

走进教室后门,百觅忽然发现尺尺座位上变成了一个素黑色的羽绒袄的背影,脖子上缠着一条青乌的轻纱围巾,百觅走过去回头看着,尺尺头上也换了一只发箍,宽宽的,上面用黑白粗格子的布包裹着,又厚厚的,额前曲起的那一迭头发,比以前更好看了,下颌和脸颊上,也比以前更漂亮了,百觅忽然地,又一次怦然心动。

下了晨读课,柳尺尺站到外面走廊上和几个女生说话,百觅看着尺尺那件羽绒袄长长的,遮到膝盖上,腰上还有条条束带,上面皱着好多好看的布褶子,腿上是条黑色的直筒裤,笔直的细细的两条长腿,拘谨地并在一起。发箍、脸蛋、肩膀、腰部的束带、羽绒袄的下摆、细细的裤管…匀称地,从头到脚展示着十二岁的女孩子那种美丽的亭亭玉立。

原来尺尺穿这种黑颜色也这么好看。

上了一节课,百觅恍惚着,眼前一直浮现着柳尺尺现在的样子。

下午上了两节课,柳尺尺和萧潺还是去了画室。

又上了节自习,百觅迫不及待的跑下去,到那棵小树下等着尺尺。

过了一会,尺尺从楼梯上下来了,百觅看着她的羽绒袄,迎过去问她说:

“你不是说喜欢绿色和黄色吗?”

“妈妈说这种颜色耐脏,怎么,不好看么?”柳尺尺问他。

“不是,挺好看的。”百觅笑着说。

“走吧。”柳尺尺说。

两人一起去车棚里推了车子。

这几天百觅又拿了小姨新买的一盒黄安的磁带,上面几首歌,什么“天涯在何方,不敢回头望……”、什么“我愿用家产万贯嗯,买个太阳昂不下山……”……

百觅挂着一只耳机,一边快乐地听着,一边和尺尺说话。

尺尺穿着黑色羽绒袄骑在自行车上,有种不同往常的美丽,厚厚的发箍勒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百觅心仪地夸奖说:

“你这只发箍挺好看的!”

“以前那只戴在头上有点凉了。”尺尺说,说完看百觅还穿着茄克,又问他,“你家里没带你去买羽绒袄么?”

“小姨前几天带我去买了一件驼绒的,我还没穿。”百觅告诉她说。

“什么颜色的?”柳尺尺问。

“紫色的。”

柳尺尺听说是这种颜色,还是有些不喜欢。

百觅看她不说话了,又问她说:

“最近你又去你爷爷家了吗?”

“没有,我不喜欢在爷爷家里,爷爷屋里到处都很脏,他身上还有一股烟味。”

“一样,我爷爷身上也有烟味。”百觅听了说。

“去年过春节在爷爷家住了七八天,他那儿都没地方洗澡,要去镇上,浴池还不好,我和妈妈又坐车回来,在咱们这里洗的。”

“是的,”百觅对这个情况是了解的,“农村没有澡堂,小时候四姑妈那里有座煤矿,我和表哥他们常去那里洗澡。”

“煤矿里有浴池么?”尺尺不很了解地问。

“当然有了,挖煤那些叔叔上来要洗澡的,你不知道,他们进来的时候,脸上身上全是煤灰,就那种黑粉末,抹得都看不清人。”

“呀,那么脏么?”尺尺嫌弃着。

“嗯,不过他们都有换衣服的箱子,我们一去就几个人,四姑夫那一只箱子不够用,我们的衣服就脱下来卷成一堆随便找个地方放着。”

“里面洗澡收钱么?”

“不收钱,附近村子的小孩都去,去很多,有时衣服一卷一卷的,摆的到处都是。”

“那不怕被别人拿走了么?”

“嗯,也怕,我们去都穿旧的衣服和旧鞋子去,不敢穿新的,怕被别人偷走了。”

“哦,我还没去过煤矿,我洗澡都是跟着妈妈去人民浴池,那边有箱子,不过妈妈的项链也不敢戴去。”

“嗯,那座煤矿挺好的,有个水池,水池里面有假山,还有里面的食堂馒头做的很好吃,像牛肉一样。”百觅接着说。

“牛肉?”尺尺不理解百觅的形容,不明白多好吃的馒头会像牛肉一样。

“咬开一褶一褶的。”百觅又解释着。

“哦,”尺尺听明白了一点,说着忽然想起了游泳的事情,问百觅说,“翁百觅,你会游泳么?”

“我不会~”百觅摇了下头,诚恳地告诉她说。

“那你想报个游泳班去学吗?——放暑假的时候。”尺尺又问。

“哦,那个要花钱吧?”百觅说。

“嗯,要交学费,我一直想去学,可妈妈不舍得给我交钱。”

“其实你可以去游泳池自己学,”百觅说,“以前在四姑妈那里,村子东边有个大水坑,夏天的时候我们就到里面去玩,雷雷哥和那些大孩子都会游泳,不过我那时候太小了,没学会。”

尺尺听了说:

“我知道你说的那种大水坑,就是个池塘吧,里面有时候还有鸭子和鹅。”

“嗯,对,有时几个大孩子扎猛子过去,潜到下面去抓鹅腿,结果刚游过去,那些鹅一下都吓跑了。”百觅兴奋地告诉尺尺说。

又是些野孩子的行径,尺尺听着,故意问他说:

“那你去抓过没有?”

“我不敢去,里面水很深,我都在边上玩,爷爷经常很担心,不让我们去那里玩,怕淹死了。”百觅说。

尺尺听着他顽皮说那句“怕淹死了”,抿嘴笑了起来。

前面到了槐叶街的路口,正亮着红灯,两人停下来等着。

百觅左手上捏着刹车,脚跐在旁边的沿石上,一直等绿灯亮起来,才把刹车松了,往前骑了起来。

刹车柄弹了回去,卡嚓响了一下,柳尺尺听到响声,扭头看着,这时百觅丢掉了刹车手柄,手指还伸着,没有握到车把上,柳尺尺忽然看到,百觅的手指长长的,竟像女孩子一样,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指,好像还没有他的漂亮,柳尺尺暗笑了一下,心里一阵喜欢。

西边天空里正有一片晚霞,静静地舒展出比云彩还好看的形状,仿佛带着对落日无限的留恋,峥嵘而又辉煌。

“你的手指挺长的,可以弹钢琴。”柳尺尺告诉百觅说。

“我不会了,我弹也弹不好。”翁百觅不自信地说。

“你要跟老师去学,要练习。”柳尺尺说。

“我觉得我还是学好功课了,那个我没把握。”百觅对这些还是那种惭愧的想法。

“也是,你的成绩考大学是肯定没问题的。”柳尺尺赞同地说。

“呵,那我也要用功。”

“嗯,我回家了,再见。”到了路口,柳尺尺招了下手说。

“再见!”百觅也往另一边骑了过去。

百觅送了尺尺,转回到槐叶街上,一路飞快地骑着车子。

百觅飞快地骑着车子,冬天的晚霞也在他身后飞快地消失了。

35

星期一早上,奶奶上楼来交待说,要穿了袄再去上学,吓唬说不穿要挨打,百觅乖乖地把小姨前几天买的那件羽绒袄穿上了。

柳尺尺看着他那件茄克似的小袄,短小着象孩子穿的,给自己穿应该穿不上去,不过,百觅穿紫色的衣服确实挺好看。

下了课间操回来,百觅站在窗口上往楼下看着,楼下一位老师和王升碰上了,那个老师好像和他很熟,两人热切地在说些什么。

百觅很想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可惜站在楼上听不到。

“翁百觅,你口渴么,你如果去接开水,帮我接一杯过来好吗?”尺尺拿了茶杯到走廊里找到百觅说。

百觅这次并不渴,可尺尺给说了,不帮忙不好意思,百觅考虑了一下说:

“我去给你借一杯。”

说着接了茶杯进教室去了。

尺尺微笑着看他,原来他也会偷懒。

百觅进去找了一个同学,这个男生学习成绩和百觅不相上下,两人有时一起商量问题,百觅问他说:

“你壶里有开水么,先借你一杯好不好?”

那个同学摇着头,不肯同意。

“我给你一壶水的茶票。”百觅说。

“那也不行,”那个男生小气地说,给茶票也不愿意,因为他要付出爬楼、接水的劳动的,还是说,“我剩下不多了,你问问别人吧。”

百觅只好又找了个同学,商量说:

“你先借一杯,下次我帮你去拎一壶上来。”

“到时候你如果不去呢?”

“我保证,如果不去我是小狗。”

“那好吧。”这同学最后才同意了。

百觅倒上了一杯,谢了那个同学,端着给柳尺尺送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有个消息传了过来,让人欢欣鼓舞,学校又要安排去看电影了。

又可以和尺尺和萧潺在电影院偷偷地坐到一块儿了,百觅心内暗暗欢喜着。

下午上完两节课,大家吵嚷着到楼下去站队。

同学们有的还没下来,三个人趁着混乱,凑在一块聊天。

小姨新买了几盒那种叫专辑的磁带,有一盒是刘德华的,百觅把它从家里拿了过来,几首歌唱得浑厚深沉,有很大的感染力,把百觅给吸引住了。

“你在听谁的磁带?”柳尺尺问他。

“刘德华的。”

“我都不怎么听他的歌。”柳尺尺说。

“我听他唱歌很好听的。”百觅说。

“他的声音有点太低沉了。”尺尺说。

“哦,”百觅理解着,又问她,“我听那个《缘尽》,改成国语叫《你的传说》,我也觉得唱成普通话不好听。”

萧潺听了说:

“还有那个《把今生忘掉》,粤语叫《再吻我吧》。”

“我知道第一句是这样唱——‘多么地不愿,醒来得太早’……”百觅用比说话好听一点的音律唱着。

尺尺听着那句话的意思,笑着说他:

“你是又想睡懒觉了吧?”

萧潺听柳尺尺这么说他,在一旁嘻嘻地笑了起来。

萧潺这几天也买了一件黑羽绒袄,和尺尺的差不多,穿在身上比尺尺的紧一些,脖子上缠了一条红色毛线织成的围巾,很鲜艳的红色,搭配着也很漂亮,不过相比尺尺,显出得是一种朴实。

这次电影的名字叫《秋菊打官司》,反映农村生活的电影,女主角秋菊的丈夫因为辱骂村长,被村长踢了下身,秋菊想讨个说法,往上面行政机关申诉,乡镇治安部门处理的结果不能让他满意,秋菊就一路告状,最后竟一路告到了省法院。

里面一个荒腔走板的声音不断在唱着:

“桃花啊~依旧~笑~春风~~”,好像在讽刺什么,不过孩子们听不太明白。

36

最近几天,百觅卖出去的那批录音机,有两台坏了,两个同学拿着找到他,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了。

百觅弄了半天,也找不出毛病,只好拿回家了。

进了院子,常大妈刚晾了衣服在收拾院子,百觅下了自行车,从背包里把录音机掏出来,拿给她说:

“常大妈,同学的这两台机子坏了,你看看是怎么了?”

常阿嫂接过去,试了试,一台快进键按下去马上弹起来,一台按任何键都没反应,告诉他说:

“一台可能摔过,里面应该是有个卡扣件坏了,另一台估计是电机烧了,你拿着去厂里,找个师傅,一会就换上了。”

“哦。”百觅高兴地答应着。

吃过午饭,百觅顾不上看电视,带上录音机去了厂里。

厂里的几个维修师傅和千钧以前都是哥们,看着百觅来了,拿他当个小晚辈,不免戏侮他。

“小子,吃了饭不去学校跑这儿干什么,找挨揍啊?”

百觅把录音机交给一个师傅,告诉他说:

“李叔叔,我让常大妈看了一下,她说一个卡扣摔坏了,一个是电机坏,你看是不是?”

“先放那儿吧,有空给你看看,忙着呢,赶紧滚蛋!”李师傅说。

“同学等着用,你现在给我看一下嘛。”百觅急切地说。

“这里好多返修都排着,厂子就为你开的?是你女朋友的吗,这么着急?”

百觅听了,马上有了主意,将计就计地说:

“嗯,真的是我女朋友的,还有她一个朋友的,你不给我修好回去她们就不理我了。”

“你个小子,嘴还挺会麻利的,”李师傅笑着说,看着他伶俐的样子,伸过手说,“拿来我看看。”

百觅拿过去,交到他手上。

李师傅麻利地把两台机子的外壳都拆开了,逐个检查了一遍,毛病果然像常嫂说的,于是点着头说:

“嗯,常家嫂子还这么厉害,隔着壳子都能检出毛病来。”

接着把线路板拆开,又拆着那些复杂的装置,对了下配件号,去后面货架上找了配件,换上重新装好,试了一下,把外壳又装上,交给百觅说:

“好了,拿走吧。”

“谢谢你,李叔叔。”

百觅接过来装进背包里,高兴地骑车去学校了。

进了教室,找到把录音机还给了那两位同学。

下午放学,百觅还是去楼下花坛旁边,等着尺尺下课。

过了一会,尺尺下来了。

西边天空里,晚霞映着远处的树梢,天马上要黑了。

“你的录音机没出什么毛病吧,我今天往工厂那边跑了一趟,修了两台机子。”百觅骑着车子问尺尺说。

“我的还是好好的,”尺尺说,说完又说,“这么说,开工厂也挺麻烦的,坏了还要给人修。”

“没办法。”百觅担当着说。

“上次看那个《秋菊打官司》,秋菊到了那个大城市,那个书报摊上有好多明星的画像,你还记得吗?”柳尺尺忽然说。

“记得,不过上面是谁,我都不怎么认识,有一个是卓依婷吧?”

“嗯,我也没认出几个,”柳尺尺说,忽然问百觅,“对了,你的偶像是谁?”

“我不知道什么是崇拜,我看同学的日记本上,把那些人爱吃什么食物,喜欢睡什么姿势,都抄下来了,那些都挺平常的,我觉得没什么意思。”百觅不紧不慢地说。

“那你觉得明星里面谁长得最好看?”

“林自颖吧,他的样子还行,哦,还有关之琳,我觉得她们两个人很像,我总感觉是他姨妈或者什么。”

“是么?应该不是吧。”尺尺笑了起来,她不明白翁百觅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我觉得徐若萱长得也挺好看的,她那个额头是扁的,象只月牙一样,很好看。”百觅又说。

“嗯,那个形状很好。”柳尺尺同意着说。

“其实那个秋菊打官司,我觉得她告到市公安局就不该再告了。”百觅又拿出自己的见解说。

“不是,市公安局给的复议书应该是下到秋菊手里的,结果下到了村长手里,秋菊就不服气。”

“上面还让多加50块钱,这样就成了250了。”

“嘻,”柳尺尺笑了一声,“其实也不是,她就想要个说法。”

“我就笑那个庆来去村长家拿钱,路上那个放牛的说,‘这次把腿夹紧了,要是再让村长踢一脚,你媳妇就把状告到BJ去了。’”百觅又说。

“其实巩俐演的那个女人,她就不应该生活在那种地方,她应该去上流社会。”柳尺尺说。

百觅的脑筋还幼稚着,武侠剧里面的事他懂一些,尺尺说的,他有些听不懂,不过对于事情的解决办法,他赞同里面电影人物的一个主张:

“村长一开始说的解决办法也不错,说他叉开腿站院子里不动,让秋菊的男人也踢他一脚,就扯平了。”

柳尺尺羞着低了下头,不过还是跟百觅辩论说:

“最后电影里演的也不对,应该是踢得很严重,不然不会把村长给抓走了。”

百觅听了,无稽地在想,尺尺懂挺多的,连踢得很严重她也能知道,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到了尺尺回家的路口,两人分别了。

百觅把录音机放开了,里面放着尺尺给他的那盒新白娘子传奇的磁带,百觅一边骑车一边听着。

有一首歌没听过,听着好像是:

“千里盟誓,心心费心必然,多少回忆追不上我怎心甘,我是不是,什么都为你……”

其他的歌,好像都从别的地方都听过,这首却很陌生,歌曲的旋律却很动听,让百觅一阵陶醉。

37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外面依然乌蒙蒙的,百觅很不情愿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胳膊,把灯打开,揉了下眼睛,把毛衣拉过来,伸出另一只胳膊,翻腾着找清楚前后,铺在胸前的被子上,两只胳膊从下面伸了进去。伸到袖筒里,接着抬起胳膊,翘着脖子,从头上套了过去,接着把胳膊缩进被子里,扭动着身子把毛衣拽到肚子上,裹了下被子这么暖着。暖了一会,毛衣热了,百觅坐起身来,把袜子拿过来,掖进被窝里,摸索着套到脚上,两只脚穿好,暖上一会,揭开被子,开始穿毛裤,毛裤穿上,再拿过牛仔裤蹬进裤筒里,提到腿弯上,下床把脚伸进鞋子里,站起来,把牛仔裤提起来扎好腰带,然后弯腰系上鞋带,最后穿上了羽绒袄,到洗手间里去了。

吃了早饭,百觅又推了他的山地车,骑上往学校去了。

中午的时候,气温还有8、9度的样子。

今天又轮到百觅和尺尺这一组值日了,第四节课还是轮到了百觅擦黑板。

同学们纷纷收拾着离开,百觅去讲桌上,把黑板擦拿起来拍了几下,踩在板凳上先擦最高的几行。

尺尺看着百觅在擦黑板,没有立刻走,去走廊窗口上站了一会,看着同学们走得差不多了,又进了教室,往冬日晴朗的天空里一直看着。

百觅努力地全部擦完,回头看见尺尺在后面窗口上,心里一阵高兴,拍着袖子上的粉笔灰说:

“好了,可以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阳光照着一片空荡荡的课桌,温暖而又安静。

尺尺帮他锁了后门,百觅从前门出去,把门锁好,两人一起下楼去了车棚。

“我喜欢这样的天气!”骑上自行车,尺尺高兴地说。

百觅听了,却有点气馁地说:

“我不喜欢冬天。”

“很好呀,白天没有苍蝇,晚上也没有蚊子,垃圾箱里也不是臭哄哄的那么难闻。”尺尺依然高兴地说。

“我一到冬天就冻手冻脚,有一年手指上有一块地方冻破了,后来就烂得象浆糊一样,要是人也能冬眠就好了,能冬眠的话,我就把冬天睡过去了。”

尺尺听到他在旁边不着边际说话,眼睛漫游着不朝他看过去。

百觅看见她这副样子,问她说:

“你的脚冬天不会冻吗?”

“天冷了我就穿两双毛袜子,晚上用热水泡一会儿,从来没有冻过。”这样的话尺尺还愿意回答。

“我的脚到了冬天,一会儿不注意脚趾上就冻了,肿得红红的。到了天暖和起来的时候,就痒得不行,挠上去又瘆得想跳起来,每年都来这么一场,真是烦透了。”

“你冷血,所以才冻。”尺尺讥诮着说,说完嘻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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