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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见,长安

一夜冬来雪千山,一骑白马出长安。

我叫唐玄玄奘,我本是孤儿从小被师傅收养,法号玄奘,自去年认识了皇帝哥哥以后被赐予国姓。这本该是一份天大的殊荣,就连秦琼、李靖,长孙无忌等开国勋贵都没有这等荣耀。但我却没有因此而开心反而很让我为难。

就在今夜我打算,今夜就去面见皇帝哥哥,做个了断。

今夜是冬至,我撑着油伞迎着风雪来到了未央宫。即便此时已经宫禁,但我有皇帝哥哥御赐金牌随时都可以入宫。

站在未央宫外,看着宫中通明的灯火,不由得为之心酸。在这风雪夜中皇帝哥哥依然废寝忘食的劳心国事,他虽然还年轻,但一直这般勤勉,身体就算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啊。

“吱吖”门开了,王阿婆走了出来:“小佛爷,陛下传你觐见。”王啊婆是宫里的太监总管,只有我和皇帝哥哥可以戏称他为阿婆。

“嗯”我将油伞递给他,拍了拍法衣上的雪花,压轻脚步走了进去。“皇帝哥哥。”我双手合十对着坐在书桌上批阅奏章的他。

“你来了。咦,你今夜的袈裟好生惹眼。”他抬起头看着我,关切的神色让我刹那间心悸了一下。“皇帝哥哥,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嗒”他手间的玉笔掉落在宣纸上响起一声低沉而清脆的声音。“御弟,这是何故?”

“皇帝哥哥,我要去西天雷音寺求取真经,普度大唐众生,证我佛心。”我其实心里特别紧张,他平日待我虽好。但他可是连亲兄弟都能杀的,更遑论我这个结义的御弟?自古以来帝王之心最是难以令人揣测。

“御弟,朕待你如何?你难道不知?朕前年连皇兄都杀了,为的就是登上这九五之尊。而朕以天下冠之你姓,朕的江山不愿让与皇兄,但朕对你却可以倾尽天下。”他越讲越是激动,显然是动怒了。

我开始凌乱的担忧着他会怎么处置我,若是真早降罪于我,恐怕最轻也要凌迟车裂。

“皇帝哥哥,我是奉的观世音菩萨的法旨,命中注定我尘缘已了。你我注定有缘无分,就如磁石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想到我是被观世音菩萨点化指定去西天取经的人,她总不能看着我去死吧?于是鼓起勇气争辩。

“唉,既然你去意已决,朕也不拦你。”他说完再次提笔写下一副御笔,拿起来递给我。

我伸出双手恭谨的接过,打开一看,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上书:“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谢谢皇帝哥哥成全。”我激动不已,我知道我可以走了。

“御弟此去尽可到宫中挑选扈从。”

我只摇头不应。

“此时正值寒冬,待到来年春暖花开再走如何?”

“我一心向佛,风雪加身明我佛心。”

“御弟可曾备好盘称?一路可确保衣食无忧?”

“出家人,身外之物何须在意?”

最终我接受了皇帝哥哥赠送的紫金钵和一匹驼行李的白马。这两件礼物都十分贵重,紫金钵里面装的是一钵大唐国土。紫金乃是帝王的象征,这一重礼我深深的明白意味着什么。而白马乃是皇帝哥哥当年征战天下时的坐骑白踪马的后代。

见我收下紫金钵和白马后,皇帝哥哥才肯放我离开。

…………

“擦擦擦,”马蹄踏在雪地上虽然沉闷,但是我心潮澎湃。出了安福门,再过了金光门。城郊外,我抬头四顾,目光所及之地皆是茫茫雪色。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夜里虽然很冷,但我心中很是畅快。终于可以离开了,在长安这几年若不是洒家机智并且一直坚持原则,早就被皇帝哥哥给吃干抹净了。

我蓦然回首看着覆盖了一层银辉的城墙,城楼下的门洞在雪夜里依旧黑漆漆的很不协调,我情不自禁的低声自语:“再见了,长安。再见了皇帝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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