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夜深人静,左司马鬼鬼祟祟地在府邸后院转悠。
“大人……”一个身手敏捷罩着面纱的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进府邸,突然出现在左司马的身后,低唤一声,这一声沙哑的有些可怖。
左司马打了个哆嗦,扭头见是黑衣人,数落了一句:“吓死我了,你能不这么突然么。”
黑衣人拱手赔礼。
“什么事非得急着见面,我不是说过么,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来见我,我需要你这双图腾鹰眼牢牢地给我藏在暗处。”
“大人,在下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呀,事关重大,必须当面向您报告。”黑衣人的声音如同烈风刮过乱石岗碰撞出的回声,也像是由无数的沙哑、低沉之声叠加出的共鸣。
左司马沉思片刻,神色有些不安,但却故作镇定地吐出一个字:“讲。”
黑衣人拱手行了个礼,又把嗓音压低一倍,说:“木叶青已向武侯爷倒戈,他们欲要来个身份对调,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使诈。”
“好一个初出茅庐的供事,竟然敢玩弄本大人。”
左司马愤愤地说。
“大人,您看……”黑衣人等待着左司马拿主意。
左司马摸摸他的小撇八字胡,紧着眉头,沉默不语,思索了好一阵子,忽然他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悠悠地说:“无妨,咱们将计就计,来个一箭双雕。”
“这……”黑衣人有些捉摸不透。
“你回去吧,以后尽量避免见面。”左司马一副官腔,命令道。
“大人这是已有对策啦?敢问是何妙计?”黑衣人想要讨问个清楚。
“你不需要知道,做好你该做的,记住我需要的是一双藏在暗处的图腾鹰眼。”
左司马目光凌厉地凑近黑衣人,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那面纱下,一双冷峻的眸子,闪出一道暗光,好似快刀出鞘,一眨眼的功夫划过漆黑,杀人于无形。
两人目光碰撞,许久之后,黑衣人淡淡地提醒道:“大人,不管您的对策如何,木叶青总归是禘社国的人,您是无权取他性命的。”
“我说过要取他性命么?我是要用他,我和他之间的交易可没了呢。”左司马话里带话地说。
“您的意思……”
“一个私自取利的禘社国供事,按照你们的规矩,他该受到何等的处置?我是无权取了他的命,可是未必用得了我动手。”左司马自满地说。
“您有所不知,禘社国对私自取利的处置还达不到死刑级别,况且据我所知木叶青只是和武侯爷达成协议。说他只要能在您这里捞一成,武侯爷就会再相应奉上三成,在您这儿捞的越多,武侯爷将是成倍的‘放血’不过现在他也就顶多捞了三倍的支付金。”
“哼,有点意思,这个木叶青。我真是小看他了,没想到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左司马不由撇出一丝冷笑,之前他只是觉得木叶青是个初出茅庐却有点伶俐劲儿的小供事,可他并非把木叶青放进过眼里,但今日所闻之事不得不让他对木叶青有了重新的认识,稍有些悔过自己看轻了这个茅庐之士。
他轻叹一声,故作伤感道:“唉,看来本大人我,还真是奈何不了他,这可叫我如何排解心头之恨呐。”
黑衣人沉默许久,忽然惊醒似地说:
“噢,在下想起来了,私自取利虽然达不到死刑级别,可是数额巨大就另当别论了。”
“是么?哼哼,胳膊永远是拗不过大腿的,作茧自缚,想捞油水,本大人多多的成全你!”左司马大悦,再次露出狡诈的笑,得意忘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