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青骑马的技术让桃子痣不敢恭维,坐在他驾的马上,桃子痣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儿处,她大呼小叫了一路。
“好了好了,快到了,下来吧,大姐,你在这么叫下去我的耳朵可就废了!”木叶青揽住桃子痣的腰,顺势就把她丢下了马。然后揉了揉耳朵,呲牙咧嘴地直摇脑袋。
“大爷的,我能不叫么,你丫一个新手上路,还敢飙那么快。吓死本姑奶奶了!”
“呀呀呀……张口闭口就是不文明措辞,这是古人的地盘,你要融入氛围,学的知书达理一些,别把二十一世纪网络低俗用语带到这个世道里。你可得留心好好学学这个世道里的礼仪文化,省得那么粗俗。”木叶青下马,扶了扶马鬃,故作姿态,一本正经地说。
“装模作样,我那不叫粗俗,那叫敞亮。”桃子痣不屑地瞪了木叶青一眼,没好气地说。
“奉劝你,收敛一下从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放纵言行,既来之则安之。走了,前面就是侯府,进了侯府可要小心行事。”说完木叶青牵着马先行一步,桃子痣紧随其后。
武侯爷的府邸可不是一般的阔气,亭台楼阁修葺的甚是考究,一草一木装点的恰到好处,出入走动的侍从丫环个个穿着打扮不俗,府邸里的器物摆设多是镶金嵌玉。
桃子痣随叶木青是从偏门进的府,沿途她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得,瞪大了眼睛欣喜地四处张望着,还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真是没见过世面,这只不过是一处偏院的景致,就把你惊讶成了这样。”木叶青听见桃子痣的惊叹声,回头瞥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偏院就这样,都说古代的王侯将相生活的浮华,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一个侯爷府就这样,那皇帝老儿的宫殿该是个什么样子去了。你这替身的差事还是很不错的么,虽说是狐假虎威,可也好歹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哪像我,唉……”
“你只要好好配合我,过几天锦衣玉食的日子那是不成问题。”木叶青坏坏地捏了捏桃子痣的脸蛋,笑说道。
桃子痣看着他那副样子心想:“配合?谁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对他的言行我还是半信半疑的好。”
“喂,我要怎么配合?”
“有你的漂亮脸蛋足以,回头你就知道了。”木叶青又捏了桃子痣一把。桃子痣很是纳闷,她看看自己满是褶子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脸就是想不明白:“木叶青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老朽木的尊容是漂亮的呢?”
此时木叶青已经拐进了长亭。
桃子痣落了他一大截儿,于是快步追去。
“伪侯爷,小的可候您多时了,进了府看您还怎么拿着鸡毛当令箭。”那个明面上的挂衔差役,实则为监督司的人,突然拦住了木叶青,他横鼻子竖脸的,斜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木叶青。
“啪……”的一下,挂衔差役就抬手给了木叶青一个耳光。然后得意洋洋地冷笑着说:“哼哼……这是回敬您的,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让您清醒过来,好记起自己是什么身份,说白了你连府里的一个下人都比不得,就是条狗。”
这时,赶过来的桃子痣当即跪倒在地,她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毕恭毕敬地说:
“叩见侯爷!奴乃史将军所献,方才知晓,原是木叶青代之本尊,是他差奴单独来长亭,以见侯爷真容。”桃子痣远远就看见挂衔差役在刁难木叶青,看着他那副小人嘴脸桃子痣就觉得窝火。
虽然在桃子痣眼里木叶青也不是什么好鸟,可是再怎么说痞子还是要比小人强,看在他们是一个时代过来的份上,桃子痣还是觉得应该力所能及的帮他一把。
木叶青立马明白了桃子痣的意图。
“混账东西,狗眼瞎了么?”木叶青怒斥道。
没容挂衔差役细想明白,木叶青就连扇了他几个耳光,几个耳光扇下去,差役更是乱了阵脚。
“小的眼拙,小的眼拙,侯爷恕罪,侯爷恕罪。”挂衔差役伏倒在地,哆哆嗦嗦地一个劲地磕头。
木叶青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差役立马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看看桃子痣,又看看木叶青,起身,怒气冲冲地指着桃子痣和木叶青:“你……你……好啊……”
“这又是怎么了?”这时,左司马忽然出现,他大摇大摆,端着架子,远远地就拉着长腔问道。
“左司马大人,侯府里的规矩可被一个小小的替身搅和的不成样子,居然合着奴隶一起放肆。”
“是么?”左司马走过来瞥了一眼木叶青,停顿了片刻,故作严肃地对木叶青说:“这进了侯府你不是理应要回避么?怎么还敢公然戏弄监督司?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木叶青未作辩解,只是恭恭敬敬地向左司马行礼认错:“是是,小的冒犯了。知错,知错……”
左司马摆摆手,木叶青侧身撤居一旁。
“不过监督司也是,何故与小小的替身置气。”左司马转而满脸堆笑,劝着挂衔差役。
挂衔差役心头的火气丝毫未退,他面红耳赤,摸了摸脸上的指头印儿,咬牙切齿地死盯着木叶青。
“监督司大人消消气,在下给您赔不是了,您看,您都说了,在下是一条狗,那您和一条狗斤斤计较,岂不是也与狗无异啦?”木叶青一脸坏笑,不温不火,拱手行礼,故作恭敬地向差役赔不是。
挂衔差役听着木叶青的话不对味,再次大怒就又要上手教训木叶青。
左司马赶忙上前拦住,厉声呵斥木叶青:“还敢出言不逊,退下!”
木叶青给桃子痣使了使眼色,两人行礼告退。
左司马拉着监督司又劝说了两句,就邀他去喝酒。
木叶青带桃子痣匆匆离开。
“我说那个左司马对你还不错呀,老替你解围。”桃子痣朝前走的同时,回头瞥了一眼左司马和监督司远去的身影,对木叶青说。
“哼,我是他成大事的砝码,他当然要好生对我。”木叶青对这位左司马好像并无好感,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不屑。
“砝码?难道他在图谋不轨?”
“咦?你还真是挺精灵的,被你说着了,他是在图谋不轨,这也是我这次任务不简单的缘由所在。”
“任务?到底……”
“呶呶……忘了么,舌头,别问了!”
木叶青伸着舌头,打断了桃子痣的话,说着便扶着她的肩膀,推搡着她进了一处名为“闲阁”的偏厅。
“闲阁”内已有一人正坐高堂。
“左司马?”桃子痣大惊。
看着此人她心中很是纳闷:“左司马明明和监督司朝着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怎么可能先他们一步来到闲阁?”
“叩见右司马大人。”此时木叶青向正坐高堂的那个人行跪拜礼。
“右司马?”桃子痣更加疑惑了,她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个人。
“她是什么玩意?”那个人微微地抬了抬手,指着桃子痣问道。
“哦,她是史将军向侯爷奉上的献礼,快,见过右司马大人。”木叶青拉了拉桃子痣,桃子痣这才反应过来,向眼前的这个右司马行跪拜礼:“奴,叩见右司马大人。”
但她心里疑问重重:“原来不是同一个人呀,怎么就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从这言行举止上倒是能看出差别,眼前的这个右司马一看就是个莽夫,可是那个左司马眉宇间尽显老谋深算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