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这还是白天……。”不满的抱怨被吞进肚子里,魏北悠不由在云驿怀里挣扎起来。
云驿定住,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直直地看着,并不说话。
魏北悠白眼两枚,“你今天怎么这么欲求不满?”
云驿竟然微微哼了一声,撇过了头。
魏北悠疑惑,这是生气了?云驿这个大木头竟然生气了?拜托,她有说错吗?虽然他们是新婚中,难免黏黏糊糊,但云驿未免也黏得太紧了吧?还整日那样瞅着她,满脸写着“精!虫!上!脑!”的模样。
魏北悠皱起眉头来,看着撇过来却用余光偷偷看他的云驿,心中好笑。云驿虽然年岁比她大,但实际上于情事上却是懵懵懂懂。前戏做足,到最后却总是显得有些急切的莽撞。当然她也没什么经验啦,魏北悠一边想着一边红了脸。
“说罢,你气什么呢?”魏北悠倒了杯茶,在桌边坐下来,慢悠悠地品着。嗯,水桃在云家泡的茶次多了,哎,有个牛饮的男主人,你还指望下人泡出多细致的茶水来?
云驿沉默,侧头看着一边,却还是在魏北悠对面坐下来。
看着他那幅态度,魏北悠慢慢地焦虑起来。夫妻之间最忌隐瞒,隐瞒则生嫌隙,误会更是火上浇油,这木头到底又有什么事情看不过心,摆出这副冷脸来看她?
“云驿,”魏北悠突然沉下脸唤那人的名字,云驿一怔,看过来,魏北悠接着道,“云驿,如果你心里不痛快,你告诉我,我才会知道。如果你想让我猜,那我告诉你,我猜不到。但是你要是一直冷脸对着我,就请你到书房去睡。”
魏北悠脸色很难看,语气也冲起来。
当相濡以沫的日子过到尽头,都是这样吧。只是未必谁家的媳妇儿都像她这样,敢直接跟丈夫摊牌,把话丝毫不藏地说开。
魏北悠走到床边,躺了下去,侧身对着里侧,魏北悠觉得无比的委屈,以至于许久不曾遇见的泪水,竟然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魏北悠手忙角落地手心手背地去擦,却依旧挡不住泪水滚滚流出来。
心口是那么痛,魏北悠的拳头重重抵着心脏的位置,整个人蜷起来抽搐着。
为什么会哭得这样凶?为什么会这么痛?娘你告诉我,即使掏心掏肺地对一个人好,还会被伤到体无完肤,那该怎么办?
床陷下去一块,那熟悉的体温靠过来。
魏北悠攒起了力气挣扎,却被那有力的手脚紧紧裹附在胸膛里,那结实的胸膛一贯给魏北悠安全感,此刻却像是一道牢笼,囚禁住她,让她无法挣脱。
还想拼尽全力挣脱,耳边娘亲的话又响了起来。
如果那个人值得,你就要用全心全意去爱他,守护他,让他知道他是你独一无二的存在,在你的胸膛里的那颗心,有一半是为他而跳动着的,知道吗?如果你总是因为无谓的羞赧或者占有欲,让那个人渐行渐远,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知道吗?
手脚不由得软了下来,魏北悠的身子还在一抽一抽的,哭声却渐渐停下来。云驿仍旧沉默着,他胸口已经塞满了酸酸涩涩的愧疚。但他一向不善于言辞,到嘴边的歉意全不知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
怎样说,怀里的悠悠才会原谅他?
“悠悠……。”云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魏北悠听出那声音里一丝隐藏的不安,粗鲁地撸了几下袖子擦掉脸上残留的泪水,魏北悠在云驿的怀抱里转过去,正面看着那人的脸,狠狠揪着云驿的面皮怒道:“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我真生气了?我……我收拾东西回娘家!”
魏北悠气急了的话惹得云驿忍不住露出浅浅的笑意,捧着魏北悠的脸,云驿认真地在魏北悠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然后把魏北悠搂进怀里,把她的头重重按在自己的胸口。
魏北悠努力撑起一点儿空间来呼吸,咬牙切齿道:“好吧,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坦白吧,又生哪门子闲气呢?”
云驿眼珠子转了一下,笑了,“现在都好了。”
“屁!”魏北悠狠狠地爆了一个粗口,“别以为你力气大就能怎么我,要不说实话,书房的大门还对你敞开着呢。”
云驿身子一动,整个人紧紧贴合魏北悠的身子。
魏北悠挣扎,云驿却一手从下面抱着魏北悠的肩膀,一手从上面抱住魏北悠的腰,把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丝毫空隙。
“云驿!”魏北悠瞪眼。
“悠悠……。”云驿一个吻落在魏北悠的鼻尖,看着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突然心情就特别好,“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云驿的嘴唇已经落在了魏北悠的嘴唇上,浅尝辄止。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划过来,摩挲着魏北悠的唇角,眼睛里暗红色的火焰明明灭灭。
“你要说就说,放开我!”魏北悠正要挣扎,一个天昏地暗,已经被云驿囚禁在了身下。
“悠悠乖一点,我就告诉你。”云驿的气息一时间黑暗地有些可怕,他啮咬着魏北悠的耳垂,细细的呼吸撞击在魏北悠的耳膜上,让她不由得微微颤抖。
“云驿,你发……什么疯……。”魏北悠被吓了一跳。
下一瞬,云驿的嘴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悠悠,总是用这里想他们,”云驿声音里带着恼恨,“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悠悠还是会想起他们。”
魏北悠一怔。
云驿的唇划过鼻尖落在嘴唇上,却不似以往的温柔,而是带了一丝惩罚意味,重重地吸允啃咬着。“悠悠,总是用这里提起他们,”云驿反复地碾磨着那抹粉红,“每次悠悠说他们的名字,我就想这样堵住悠悠的嘴。”
眼前的人眼睛赤红,完全不像是一贯视她为珍宝的云驿。
魏北悠气极反笑,“所以说,你又在吃你的陈年老酸醋?”
那眸光里那抹质问让云驿心头微微一震,浅浅地亲吻在眼皮上,云驿叹息道:“对不起,悠悠,对不起。我只是想让这里只看得见我,对不起,悠悠。”
这样的亲吻便又是云驿了。连那眸光里的火焰也变得温和起来。
尤其是那声音里不可察觉的颤抖。
这家伙……
魏北悠闭了闭眼睛,有些无奈。
能让这个驰骋沙场运筹帷幄的将军如此小心翼翼,如此不安的她,是不是也是一种强大?但明明她一直在力图做最大的努力维护他们的关系,包括对长幸不着痕迹的疏离、对南桥的劝导……
但付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没有想过要告诉这个人,她怕他误会反而不美。
没想到,不说反而成了另一种隐瞒,另一种误解。
此时此刻魏北悠才算是真的理解了越氏说的话,忽然就觉得云驿那副样子分外的惹人心疼。
他能跟皇上横眉冷对,对三皇子冷嘲热讽,然而,对她,他是真的一心一意地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云驿呆呆的,有时候却敏锐的可怕,就像是对南桥。
这种敏锐让他比一般人更容易不安。
“傻!”魏北悠贴上他的脸,亲昵地蹭着,“傻木头!”
“你当谁都像你一样宝贝我?”魏北悠瞪眼。
“我今天去军营,看着青岚是觉得……觉得长曜看他的目光很不对劲……呃……燕朝有些高官权贵好男风,还有娈童……咳咳……你懂得。”魏北悠有些尴尬。
云驿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哎呀,笨死!”魏北悠一巴掌拍在云驿头上,“就是长曜喜欢青岚!懂了么?”
云驿继续眨眼。
魏北悠扶额叹息,“就是长曜想和青岚变成你和我这样!”
“我和你?”云驿重复,然后眼中精光一闪,“娘子?”
“哎?”魏北悠一惊。
从他们成婚以来,这个人好像是第一次这么叫她啊……唔,怎么说呢,感觉还不赖。
魏北悠挑了嘴角,“至于南桥呢,我是去跟他说明白了,还答应看到美女就给他做媒呢。怎么样,我说的这么清楚,你该放心了吧!”
云驿眸光柔和。
“你,你你你,要不要先放开我?”魏北悠又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悠悠,摸摸这里。”云驿拉着魏北悠的手一路向下。
魏北悠哑然,入手烫得惊人。她暗暗吞了一下口水,好吓人的尺寸,这么来,她会死吧。更何况,刚刚明明就是在正经说话,这家伙都能……果然是精!虫!上!脑!
魏北悠一翻身要跑。
云驿一只手臂就把她又拉回身下,身子覆上去,两具身体很快****,她娇小地蜷在他的身下,契合地仿佛天生的一般。
“悠悠……。”
云驿的吻不断地落在魏北悠的胸口。
“唔,疼……。”云驿温柔地亲去魏北悠鬓发间滚落的汗珠。
那坚实的后背上,一道道红痕分外狰狞。
然而那针刺般的疼痛却只是一道****的催化剂,云驿低低吼了一声,魏北悠不由自主地将两条雪白细腻的长腿盘上了云驿壮实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