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四五年过去了,紫华山却慢慢开始鸡飞狗跳。镜虚真人陆尘风在房间床榻上盘腿而坐,陆不平轻轻的来到跟前躬身轻唤:“爹!孩儿回来了”
“嗯!”镜虚真人闭着眼睛纹丝不动:“可有异常”
“一切如常”
“嗯!去吧!”
陆不平刚从父亲那里出来正要回去见师父,突然看到大师兄郑知秋匆匆而来,还没到跟前就忙开口,好像很急的样子:“师弟回来啦!见过师父啦?”
“见过了,大师兄!”陆不平就要抱拳施礼,郑知秋却一把拨开喘了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一去半年师父也甚是挂念。听各位师弟说你回来了就忙着赶过来,我正有事找你”
“何事?”
“想来你和杜师叔那几个师弟最熟?当初也是你带他们上山拜师的,所以呢,师兄想让你来调停调停”郑知秋不由得谈了口气。
“长空他们又偷东西捉弄师兄弟们了?”陆不平皱了皱眉头一猜就是这事。
果不其然,只见大师兄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前两年他们学艺不精,况且杜师叔又放出话,他的弟子不尊紫华山的规矩。抓到了也不敢把他们怎么着,再说又怕把杜师叔那脾气惹起来,师父师叔们也不愿触杜师叔的眉头,都头疼的很啊,苦也只能苦了我们这些做弟子的”
一叹有道:“从你走后半年,尤其是最近一两个月,那几个小子把山上搞的鸡飞狗跳,都敢怒不敢言啊。什么吃的、穿的、用的、拿的,只要看上眼了就顺手拿了去。藏也藏不住,抓也抓不到,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各位师叔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陆不平就疑惑了
“那几个小王八蛋……”郑知秋气急又马上发现自己的失误,四下看了看才缓了缓心平气和的说:“师父和各位师叔也没能幸免啊!杜师叔不单是我们紫华山的奇才,就连收的这几个师弟也是怪才。明明功法不怎么样,但那飞檐走壁、偷盗顺扒逃命的能耐却不得了。前几天方师叔刚炼了一炉丹药,还为放冷就一颗不剩了,师父也没奈何啊。杜师叔那人啊,唉!骂不的、劝不听、打不过,师父师叔只能干瞪眼生闷气。”
“师兄是想让劝劝长空他们?但杜师叔……”陆不平迟疑了一下。
“师弟!莫要推辞!又不是让你去纯阳洞,你只需等在空冥殿后就可以。只要他们从后崖上来,你不就可以避开杜师叔了嘛!”郑知秋一看陆不平有点怵杜师叔,连忙把自己想好的主意说了出来。其实不光陆不平怵杜镇元,整个紫华山从上到下有几个不怵他的。
“也好!师弟便试上一试,但若不成师兄莫要怪我没有尽心”陆不平见推辞不掉也只好应允了下来,总不能这样让他们胡闹下去啊,该管还是要管上一管的。
郑知秋一听陆不平答应了下来面上立刻一喜:“好!好!好!呵呵!师弟应承了就好,师兄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了下来,不知师弟什么时候去一趟纯阳洞啊?”
“师兄容我思量思量,我尽快去一趟便是”陆不平沉着头想着对策,看看用什么办法说服曲长空,最好能说服杜镇元。
“师弟你慢慢思量,师兄这就回去了”郑知秋也不打扰他了,转身小步慢条斯理的走了
“师父!嘻嘻!您喝茶!”牧澜双手端着茶杯给杜镇元送到了面前,又勤快的帮杜镇元揉揉肩、捶捶背,一副乖巧讨好的模样。
杜镇元大马金刀的坐在方石上,接过牧澜泡的茶,掀开杯盖吹了吹喝了一口:“还是小七最贴心啊,等有时间师父传一套功法给你,不比那帮傻小子苦练强多了?”杜镇元微微一笑指向曲长空他们几个,牧澜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塌了下来:“多谢师父”。
不用看都知道曲长空他们在干嘛,每人身上一件两指多厚的铁马甲,胳膊腿上也都穿戴上了,每天最少要这样围着洞内大厅走上一百圈。别说走了,就是光站着也不好受啊,好歹也有二三百斤的东西啊。他们现在那还像人啊,就是一块铁疙瘩,慢慢吞吞的走着,苦着个脸,眼中含泪扁着嘴一个个都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就让牧澜发颤。
昨天还听师傅说,以后还要这样跑步、踢腿、挥拳、爬山。想到昨天师傅说这话的时候牧澜脸都绿了。虽说她不用这样练习,但身上捆绑的铁条越来越多了,万一哪天师傅心情不好……,所以今天牧澜才如此卖乖。还好师傅许诺传一套功法,看来以后松懈不得,不由得拍了拍胸脯送了口气。
这几年牧澜也出落越加漂亮了,本来就十分清秀的小脸现在更是透出那么一股子灵气。个子高了许多,身材也凹凸有型,一双大眼一眨一眨的透着水透着神,俊俏的瓜子脸粉脸蛋。
杜镇元撇了一眼牧澜:“呵呵,别看你几位师兄现在受苦,将来若是行走天下却能性命无忧。虽然你天资根骨最佳,但是你未必会强过你的师兄们。还好有不平喂你吃过了培元丹,否则你定会被你师兄们落下。”
“是!师父!弟子知晓了”牧澜从刚才的出神中抽了出来。
喝了口茶,杜镇远惬意无比。几年相处下来,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有这么几个弟子围在身边,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曾经那份玩世不恭的心委实收了不少。还好他们天资聪慧,根骨极佳,省却了自己不少教导之心。没事喝喝茶、品品酒、高兴了指点他们一下,心烦了拿他们出出气,想睡就睡,想起就起,日子倒也过得自在逍遥也不憋闷。
“师父!可以吃饭了”秦霜清风摇摆垂杨柳的扭着小腰走了过来,恬恬一笑登时百花绽开风送香。
“哈哈…好!吃饭”杜镇远一看弟子秦霜那祸水般的模样就高兴了起来,再被她轻轻一唤师父,心中就是一荡乐开了花。双手一背就走,牧澜秦霜对视一笑颠颠跟在师父后面。
待师父来到石桌前站好坐稳,秦霜才一会右手对师兄叫唤:“师兄!开饭啦!”
几个人度日如年的在远处磨时间,一听师妹秦霜招呼吃饭,个个都精神了,头也抬起了头、眼也睁开了、脚下也快了。蹭蹭蹭!三步赶两步几下到了,全没有了刚才那股怠慢的劲头。嘿嘿一笑齐声躬身叫师傅。
杜镇元拿眼白了他们一下才懒洋洋的道:“做吧!”
七人这才按班坐好,只等师傅一动筷子,哥五个才疯了一般抢馒头,胳膊碰胳膊,肩膀碰肩膀一片叮当乱响。体力消耗太大都饿疯了,一口下去就是半个馒头,一瞪眼一直脖就咽了下去。这吃相让人看的都胆小,有的更甚没留神把手指都填嘴里,咬的鲜血直流。
“你慢点,把那鸡给我留点……”
“干什么?谁让你端走了……”
“别挡着我,我怎么夹菜啊……”
“别抢!别抢!师父还没吃呢……”吴虎一看实在是没什么可剩的了,端起师父这边装着猪腿的盆子嚷嚷开了,笑容可掬的道:“师父请用!”
杜镇元寒着脸摇了摇头,刚才就动了一筷子饭菜就别分没了,一赌气哼了一声就走了。
“师父不用,那弟子就代劳了”抄起猪腿盆抓起几个馒头就闪了。
轰的一声就炸窝了,你追他赶,连叫带喊的翻了天了。还好牧澜和秦霜两人训练部苦饭量又小,对付一下就饱了。
曲长空这几年是练功最苦的,底子差,根骨不佳,还好勤能补拙没有被师弟们落下。再者他性格相对成熟,坚韧执着,对众师弟们颇为照顾和忍让,所以这个大师兄也真有那么点气度。
“老大!除了出去偷东西就是在洞里苦练,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老四沈君扬苦着脸躺在地方气喘吁吁的道。
“师父也是!只传给我们一些练气吐纳的功法,就是没日没夜的穿铁衣苦练,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老五徐刚也跌坐在一旁擦着汗。
老二吴虎往大伙跟前打了一个滚就再也动不了了:“要我说啊……”脸上表情一顿就听到卟…………一声:“舒服!”吴虎很陶醉的摇摇头。
曲长空鼻子一动,捡起身边的石头就砸了过去:“老二!嘿嘿!看来你吃的太油腻了,该洗洗肠胃了!”老三老四老五也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扔石头,神色不善,眼冒凶光。
“哥哥们饶命!哥哥们饶命!小弟知错了”吴虎一机灵就怕了起来,也顾不得身倦体乏忙跪在当场给众位哥哥作揖。
远处秦霜牧澜掩口而笑、前仰后翻
大伙戏弄一番接着埋头苦练,秦霜牧澜收拾了收拾也自己练了起来,杜镇元被气的不轻,回了自己洞里蒙头而睡。
到了晚上,杜镇远悠闲的喝着小酒,慢慢腾腾的吃着饭菜,秦霜牧澜左右陪衬。五个铁疙瘩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口水横流。待到杜镇元吃饱喝足才晃着脑袋站了起来,扫了几个弟子一眼,哼了一声才拂袖而去。
牧澜偷看了师父一看才小声对众兄弟道:“还不快吃!”
秦霜白了牧澜一眼:“他们饿不着,还有手指头呢!”说完噗嗤一声和牧澜一起笑喷了。
曲长空这才带头领着师弟们坐下吃饭,饭后去了铁甲打坐,吐纳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