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直五中是东北奉天与哈尔滨最乱的一所中学，因为军阀收购这群学校，导致校内成为军阀私人学堂，多数家庭并不愿意让孩子去这个学员，因为待遇不公平。可是奉直五中为了扩大生源，不论什么程度的学员都接受，才早就了今天的模样。
第一天上学，奉直五中举行了入学考试。
有近三分之一的学生交了白卷。
四班。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汉子走了进来：“你们都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你哪疙瘩的？”廖沛一脸不屑。
“我是你们班主任！”女汉子大声道：“我叫何胜男！听说你们上午考试，有不少同学都交了白卷，是不是？”
“题太难，我们不会。”王羲之理直气壮道。
“哼！我点到名字的同学，站起来！”何胜男放大了她的分贝道：“奕靖，龙仁，张扬，王羲之，丁一栋，廖沛，张沖，闫无涯，刘鹏飞，董杆，筱欢。”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学生站了起来。
“一个个长的五大三粗，都是咱东北个顶个的汉子。”何胜男道：“可是你们大字都不识一个，将来到社会上有什么用？白瞎了这一副副好模样！”
“报告。”廖沛吊儿郎当地说道：“我们起码都会写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
班里瞬间哄堂大笑。
“我知道五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何胜男说道：“入学考试交白卷的学生，都是想在这混的。你们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流氓我怕谁？
廖沛发起鬼畜版羊癫疯，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混混。
“规矩是人定的。”张强笑着说道：“我们没必要死搬教条，这个世道啊！我们要不混就得被欺负，想不被人欺负，留得比别人更厉害。”
“我完全同意张强的看法。”龙仁接着解释道：“是这个社会，逼得我们不得不走上这条路。”
何胜男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知道，你们这种人是劝不动的，所以我提醒你们，要想在五中称王称霸，你们这届不可能的。因为张大帅的儿子就在隔壁的五班。我是希望你们能看清自己，不要非得吃了大亏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不这么认为。”奕靖终于开口说道：“这世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可不管他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只要他敢挡我的路。我就会让他明白后悔是什么滋味。”
“喂。”龙仁的同桌筱欢低声问道：“看他的架势是要在我们班称王啊？你好歹块头也这么大，不会就这么让他吧？”
龙仁淡淡一笑：“块头大并不代表什么，我只想在这里读书不被欺负，谁当老大我没什么意见。”
“哼。”筱欢瞟了他一眼：“怂包一个。”
下课之后，四班学生聚在一起。
“干脆点吧！”张扬说道：“我们大家选一个大哥。我张扬自告奋勇，如果我做咱们班大哥，咱肯定不受五班的欺负。”
“小鄙。”廖沛推了推张扬问：“你踏马可真鸡把吊啊！”
“你什么意思？”张强看着廖沛问道：“难不成你想做大哥？”
“大哥的位置，当然是我们靖哥的，你鸡把算个什么东西？”廖沛一脸不屑道：“连特么白卷都鸡把不敢交，跟老子这装蒜呢？”
“把你嘴巴放干净点！”张冲一把抓住廖沛的衣服骂道：“你算老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想打架吗？”
“***的！”廖沛直接一拳打在张冲的脸上道：“敢鸡把惹老子？找死！”
“卧槽！”张冲反手就是一拳，打在廖沛鼻梁之上。
“啊！”廖沛大怒。
两人面对面开始互拼拳头，考试之前还在一起聊天，动起手来一点都不留情。
“住手。”奕靖一把一个，将廖沛和张冲两人分开。
廖沛连忙说：“靖哥，这个小鄙……”
奕靖摆了摆手：“你们可不要忘记，我们是一个班的，为了几句话就伤和气可不值。”
张扬笑了笑：“我哥哥叫张狂，在这一代也算是小有名气。他手底下有一家赌场，还有二十几个弟兄。”
“你什么意思？”丁一栋问道。
“这还用问？”张冲指了指奕靖四人组大声说道：“不服就找个场子干一仗，要是你们能赢，大哥的位置就是你们的！”
张强笑了笑：“大家毕竟是同班，要是跟着我们扬哥呢，就是兄弟。扬哥的哥哥可是跟着麻皮虎虎哥混的。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表现好，还可以跟虎哥。”
“虎哥？”龙仁莫名其妙地问道：“是不是好感觉歌舞厅那个？”
众人的转向龙仁，张扬轻笑一声：“你认识虎哥？”
“认识。”龙仁淡淡的说道：“好感觉可是个不错的地方。我呢，在那打过临时工。”
“你是跟虎哥混的？”张冲大吃一惊。
“没有，我跟涛哥混。”龙仁顺口说道。
张扬皱着眉头，他可是听说过这个涛哥，名字叫江涛，是虎哥手下一员大将。如果龙仁真是跟涛哥混的，那可不得了了。比他至少强一个档次。
“你们这谁是虎哥的人？”门口一个小个子走进来问道：“谁是跟麻皮虎的？”
“他！”张扬指了指龙仁，没有多说话。
“我叫姚俊宇。”小个子说道：“猛虎帮，你听说过吧？猛虎帮帮主姚俊逸是我大哥！你跟麻皮虎的，那就是我对头。”
“我跟虎哥不是很熟，我只是在涛……”龙仁话才说一半，姚俊宇便一拳打了过来。
嘭！
姚俊宇的拳头打在龙仁胸口，这小子力气不算大，但是有一股子狠劲。龙仁连续退好几步，撞在身后的桌子上。
“我还以为特么是什么吊毛？”姚俊宇不屑道：“原来是个装逼的。”
“你哪个班的？想打架吗？”张冲指着姚俊宇问道。
“卧槽。你很牛逼啊！”姚俊宇身后的小胖子指着张冲道：“这是我们一班的大哥！你算什么东西？叫你们班老大出来！”
张扬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们班目前没有老大，姚俊宇是吧？等我们班决出老大后再找你好好谈谈。”
“顺子！”小胖子指着他嘴里的烟说道：“给老子～把烟点上！”
这个被称作顺子的家伙，连忙把小胖子嘴上的烟点上道：“天哥，您的烟就剩下最后一根了。”
“给老子～买去！”小胖子踹了他屁股一脚说道：“一点眼色都没有，马来个巴子的，就是欠老子收拾你。”
说完，小胖子走向龙仁，抓起他的衣领问道：“你小子不是狂吗？还跟着虎哥混的？老子好怕呀！是不是不服？不服你特么倒是打老子啊？你特么敢吗？听好了，老子叫刘笑天！”
“小子。”刘笑天旁边的一个有些精壮的汉子也走了过来：“知道奉天五中是谁的地盘？在这装什么瘪犊子？”
廖沛刚要说话，却被奕靖拦了下来。他也想看看这个龙仁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在装孙子。
“我没说我是跟虎哥混的。”龙仁双拳紧握着道：“我是在好感觉打过零工。”
“哈哈哈哈哈！”刘笑天大笑道：“那你在这装什么瘪犊子？咋滴？是不是见我们人多不敢动手？给你找个人单干一场？二班的那个什么华呢？你不是好跟人单干吗？”
丰泽华走出来：“记住了，我叫做丰泽华！这块头，来来来，跟我出来单干一场。”
龙仁深吸一口气：“用赔钱吗？”
“呦？”丰泽华瞧了瞧龙仁的表情：“你要赔什么钱？”
龙仁慢慢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家大人有一些事情，要去昆明一趟，几个月以后才能回来，这个汤药费的问题……”
“哈哈哈哈哈！”丰泽华大笑道：“这个怂包还没打呢，就想讹老子汤药费？白长这么大块头了？废物一个。难道你们班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龙仁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一个月前，龙家大院。
“你到底要惹多少事，才能罢休？”龙武怒气冲冲的指着龙仁，然后坐在客厅的木椅上捂着头发愁道：“这次没办法了，我必须去找我那哥哥借钱。我亏欠他太多，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爸，对不起。”龙仁低着头：“你们去吧，我找份干的，能撑几个月。”
李玫也发愁道：“你爸脾气这么好的人，都发这么大火，你不知道咱们家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比从前了。打个架有必要下那么重手吗？”
“当初欧阳说他这是通关手，动起手来不是一般的狠。”龙武说道：“我们当时就应该听我哥的，把他送走，重生一个！”
“你真打算让孩子去五中？”李玫说道：“那可都是些……”
“我有什么办法？他这次打的是可日本人！还是个少尉的儿子！让他在五中打中国人咱还陪得起，万一打死一个日本人，我拿命去赔啊？”龙武大声说道：“让他到江涛那干点活，让这小子知道知道挣钱的难处！成天给我惹事生非！”
“儿子。”李玫摸了摸龙仁的头：“我们这次要去昆明，估计得小半年。家里已经没有积蓄了，你可千万不能惹事生非。”
……
好感觉歌舞厅。
“江涛，这个小兔崽子拜托你了。”龙武愁眉苦脸的说道：“你可别把他教坏了。”
“龙哥，你就放心吧。”江涛拍着肚子说道：“我不会让学坏的，咱这边干的生意，我不负责，我现在也老喽，就给虎哥看这场子。龙哥，你这次去能给我捎点吗？”
龙武皱着眉头：“你个浑小子，我可告诉你那玩意少沾，你就特么不听。”
“龙哥，兄弟求你了。就一点！”江涛急忙说道：“我给你双份价！”
龙武说：“这玩意，现在查的这么严……”
“三份价！哥诶！我求求你了！虎哥的场子让猛虎帮抄了，他现在一点货都不让我沾啊！”江涛说道。
“行了，你省着点抽！”龙武摆了摆手：“货我弄不了多少。这几个月你给我看住这臭小子，被让他给我捅娄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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