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佗混混谔谔的座在床上,心情糟透了,连房间都没收拾就坐在那里发呆。他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想,只是越是这样越难受。犹如入魔般,渐渐迷失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心口一阵疼痛,把他弄醒了。只是眼皮怎么也张不开,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手指头都动不了,自己犹如被束缚在无名的空间里,越是想争扎,身体就绷得越紧,一阵阵恐惧袭来。这种前所未有的遭殃,让他频临崩溃的边沿!
“小师弟,莫要慌乱争扎,放松心身,控制情绪,平静心神。~~~?心魂归身,天灵归位,无量天尊,疾!”
吐了一口血后,小佗终于舒坦了很多,只是冷汗满身。不过这时候,这种汗水浸身冷飕飕的感觉,让他无比还念,无比清爽!
“小师弟,你刚才被心魔所侵,危险万分,稍有差池,便会落得个魂魄崩溃,痴呆一生。以后注意警慎,要时刻守住心境”
“多谢六师兄”小佗转过身来,露出一丝微笑对陆大有说道。
“幸好这次,我发现得早,又对心魔有所了解.处置得当”
“六师兄,心魔是什么东西?怎么我修道那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
“心魔无形无质,谁也说不清楚它具体是什么。一般是出现在修道人身上,但也是极少数。所以平常很少人了解它的来历”
“哦,他从何而来呢?”
“据说是来自天外魔域一丝魔念。曾出现过,修道士因凝视天外星辰而遭心魔侵体,魂魄消散”
“师兄也经历过心魔?”
“嗯,我们几个师兄从小随师傅修道,长期呆在山上,我对家乡多有思念,晚上喜欢看月亮,有一次在凝视月亮时,遭心魔侵体,幸得师傅所救。此后师傅告诫我不得沉浸于日月星辰上”
“果有此事”
“你也不必因此多想。心魔所趁,皆是心境自困之人。你只要稳住心神,便不会被其所噬”
“心境,心境,原来如此,人之身心皆有一方世界,道心有成便能自如”
“小师弟果然聪慧”
“幸得师兄教诲”
“你被心魂所害,已是受了内伤,早点休息。时候不早,我得走了”
“师兄,不知时日已过多久?”
“并无多久,今日你回来。我思量你的菜肴更合师傅师娘口味。傍晚准备好柴米便来寻你,幸巧发现你状况不妙”
“哦,那有劳师兄跟师傅说我因赶路劳累成疾,需休息几天”
“也好”
张小佗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他并不想出去。这两天都趟在床里整天睡觉,他对自己心绪无能为力。只能封闭自己,把一切时间都用到抚平自己的情绪上。
“小师弟”
“五师兄,你怎么来了?”小佗听到吴大非的叫唤,便起身去开门让师兄进来。
“怎么不希望来的是我咩,身体可好了?”
“还好”
“小师妹并不知道你身体有恙”
“哦,六师兄都告诉你了?”
“恩,你要把心眼放大些,何苦只盯着一棵树的花开花谢呢!”
“师兄无须为我担忧,我心并无障碍”
“那为何一直躲房里,幻想终究要面对现实”
“我只是想把所有事情想通罢了”
“你是得了便宜还在跟自己矫情罢了。千万圣子疯魔而不得的仙桃,你早就尝了鲜,还独占了几年。这样想来,你有何不甘心的呢?抢来的哪有偷来的好吃!你不应该有这种快感咩?”
这五师兄什么事都天马行空,整出一番道理。劝人都能有别具一格的道理。只是感情哪是亏欠就能衡量得失的。再说了,谁被抢了东西心里能好受?何况是个仙桃。哪怕是偷来的!
“其实我的心魔并非全是因师姐而起,恰巧碰到一起,才心神失守罢了”
“你在俗世里遇到困境?”吴大非想了想,这样问道。
“恩,你也知道,我父母刚过世不久。最让我心痛的是他们去得并不安落。”
“为何?”
“我父母皆是因念头不通达而使得寿元折损,才会早逝!”
“可是受人所欺了?”
“三年前,我父亲种出一株七星连体的天灵草,被人强行买走。”
“区区一株药草,虽是难得,但对平常无碍之人亦无多大用处。只要对方给足好处,卖了又何妨。何至于让你这仙家弟子耽误修道,亲自回去处理?”
“此草是陈家花销不少积蓄,找我爹培育好几年才得来的。陈家老祖,年老得怪病,体质衰弱,需要此草护元续命”
“原来如此”
“我父亲为人正直,自不想无端背恶名,便上门理论。不成想被打一顿还被诬上门伤人,那片药田也被夺去,作为赔偿”
“区区凡人,竟如此大胆,堂堂神仙家属都敢欺负。提剑去,直接灭他全家就是了”
“我回家后,原也是如此想法。若不是白云观那老头拉住,我便冲进去了。”
“然后呢”
“白云观那老头和我在此宅周围仔细查探,宅内不但武林高手众多,真若一拥而上,非我能敌,而且此宅隐隐有阵法护卫。我若真冲了进去,非但自己脱身不了,怕是家人也会遭报复连累”
“当时为何不与我道一声,我仙剑一出,管他高手,阵法,一通泯灭”
“区区凡间小事,我不想劳烦师门。便去此地戒律仙堂要个是非曲直,不成想其内之人皆是吞吞吐吐,闪烁其词。最后仅是透露,在我下山之前,师傅已经传话要他们公正处置”
“那他们为何还敢如此怠慢?”
“当天晚上,便有戒律堂的人来我家,而且与我家关系较好的人。此人道出了一些原因”
“可是另外还有仙人传话到戒律堂”
“对,而且明面上的事情,我家也并不是全占理。我爹确实上门伤人了,虽然出事有因,也不是他先动手,对方也表示愿另划出一片药田给我家,且比我家原来那片药田要好要大”
“此事你父亲确实也有些鲁莽,对方既然敢行强买之事,必有所准备。当稍加忍耐,再另作谋算”
“诶,我爹虽是武功高强,但始终不过是个药农罢了。我本还想闹个天翻地覆,但我母亲与哥嫂皆劝我忍一时风平浪静,我爹此时也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要我不要再插手此事,就此揭过。算来,此事对我家并无损失,只是要遭陈家诅骂罢了。只要父母家人平安无事,此事吞下也无妨。只要家境安落,也非无可忍不忍的。不成想,父亲竟是偏执如斯,终是顶不过旁人诽谤,郁郁而终。我母亲也因父亲过世,伤心过度而去”
“对方何人?”
“李家”
“关系何处”
“不晓得,无人敢透露。只知是齐云山内。”
“此事恐怕还有许多内情”
“皆是为声名所害。想来此事源头,恐怕还是因我而起。我进门不久便因天资过人而盛名在外,与小师姐合为小竹轩双奇,怕是有人不想我参加六脉比试”
“仙道堕落如斯,世道人心不古。只要修为有成,何愁春花秋月不能如意。你要节哀顺便,莫要为此事坏了道心。”
“我无大妨碍,只是面对冷酷的世情,总还是需要点时间去接受。之前是因此事心境受了不小打击,加上得知自己修为突破无望,恰巧回山便遇上人情变故,故而被心魔所趁”
“你的修炼出了什么问题了?”
“前年,我的道法便修炼道到充盈惯身,三花聚顶。真气再也无法精练有进,加上遭遇家里变故,心境有变。便想强行突破修为境界,不想差点因此丧命”
“按理,就算是强行突破有危险,最多也是修为尽失,重伤下场而已。为何会危及性命?”
“我自小便练习家传功法,且小小年纪便练得大成。不想此凡间功法内力竟与青云决真气有冲突”
“为何我们没发现你有内力呢,难道连师父也感应不出?”
“不知。不说你们,我自己先前也并不知道自己有如此深厚内力在身。小时候虽然练过此功法,但并没有非常刻意去炼。并没有感应到什么,而且自己体魄向来瘦弱,如何能想到竟已练到大成,家人也不知道我练成此功。所以我在突破修为失败后,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毕竟我十分确定我的道法修炼并无差错。却突破不了”
“后来你如何得知的?”
“白云观老道说的。当时我将要突破关头,天灵内却有真气暴动,在玄关内与青云真气冲撞起来,导致我全身真气暴乱,暴乱的真气竟能突破经脉进入血肉之内,冲撞全身血肉筋骨,几乎似要爆体而亡,幸得那老头发现我,为我理顺了真气”
“如此怪象,你练得是什么功法?”
“紫霞神功”
“没听说过”
“区区凡间功法,师兄怎么会听说过。那老头说我这个功法练的是自身的先天灵气。因已修炼大成,自身的先天灵气尽收缩进天灵穴,占据了天灵,是而青云真气要进入天灵穴突破修为时,这两种真气便打起架了”
“嘶!!!!这非仙家道法所修真气,师弟以后莫要轻易与人言”
“凡间内功,自不是在仙家正道之列”
“非也,此功法真气竟能与仙家真气相抗,非是简单的凡间内功能做到的,。我是怕别人以此为由,把你列为邪魔之道打击。你这功法可有何来历?紫霞神功,怕不是原名吧”
“这或许有理,此法内功激发时,紫气盈身,一般功法很少因表而名。只是,我也不清楚具体来历。此功乃是我家祖传功法,世代子弟皆修炼,并无特别。。。。我谨慎点就是了,想来无大碍。那老道说了。除了他,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感知得到我这功法灵气”
“竟有此事,这老道倒是有一套奇巧技法。现在既然已知道此中原由,何不散除此功,独修青云真气”
“已然迟了,因我多次尝试突破,造成这两种真气已有所纠缠感应,若是强行散功,非但两种真气尽失,更会因这两种功法失掉平衡,内斗再起伤及天灵,修道根据被毁。”
“此话亦有理,两强坐山,稍少不慎便会冲突争斗。十有八九会如此。”
“现在唯有想办法融合这两种真气,只是何其难啊,无前例参考,怕是希望渺茫”
“天无绝人之路,有了方向,终能到达目的”
“承师兄吉言”
“若任凭这状况在身,可还会伤身?”
“无碍,只要我暂不要刻意修炼青云决,让青云真气冲撞玄关,便无大碍。”
“只是就算你不修炼,青云真气亦会随时日而涨,从而冲进玄关”
“恩,为此,那老头传了我一套拳法及一段口诀。能把玄关附近的那部分真气练入筋骨中,只要我时常打打那头拳法,便无大碍。这两年来便是如此!”
“竟有如此功法,此老道怪异如此,必不是凡人”
“他确实就是个凡人,并不会仙道法术,亦无仙道真气。不过此人看似平常,却神秘内藏,确实是个非常特别的人”
“如此这般?不过他既善待于你,对你并无恶意。就是神秘。我们也不可去探人私隐”
“师兄说得有理”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多想了。我过来时就只想跟你说道一句,不成想竟变如此情景,想说的倒已不是要说的了”
“师兄的心意,我自能感受到。若不是遭了一遭心魔,又有师兄诱导。我这心坎里的道道怕是会一直压着。现在泄出来了,倒是舒坦了不少”
“呵呵,你这原本准备的,可是要跟小师妹说道的吧?”
“师兄说笑了”
“你既已无碍,我便走了。你好好休息。”
“师兄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