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护不了别人,我也害怕自己有一天在那池塘里泡着,我最怕水了,以前跟着家人一起去游泳池,自己往水里沉,觉得那种窒息感很难受,在水里没有电视里面呈现的美感,只有自己因为难受而变形的脸,想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
要是某天,我也被推下去了,我该怎么办,这儿毕竟不是我家,这是皇宫,在这里随便杀个人,是很容易的,这不是法治国家,对于贵族们来说,平民百姓事没有自主权的。
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并且随着自己的心,是很难的吧!
我的手上把玩着的梅花,被我揉碎了,就像阿訇,多么可爱,多么听话,我也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孩,如果当时我没把他从冷宫抱出来,也许他现在虽然可怜,但是会活的好好的,是我错了。
我转身来到书架前,抽出《大兮记事》,翻了翻,其实我早已找到,只是纪子璟在,不方便拿出来,我对着那空档,轻轻的敲了敲,说:“沿书,今天给你带了好吃的,是我在竹舅母那里弄来的翡翠香梅糕,天晚了,我就不进来了,回去晚了,外祖母要担心。有可能最近我不回来了,要过年了,我很忙的,嗯...新年快乐。我走了。”
我翻开《大兮记事》,按了按里面那个凸起的图章,书架的下面就打开了一个正方形的门,从上面看去,可以看到一坡斜梯,我将翡翠香梅糕放在梯子上,又退出来,按了按图章,门又关上了,我找了个位置,将《大兮记事》放下,便下了楼,回寝殿了。
过了三天,开始过年了,皇宫里很热闹,除夕不用上朝,舅父也休息,早上起来先去龙息殿去敬拜祖先,后各自回去,准备晚上的家宴。
所谓家宴,就是皇帝的妃子、儿子、家人们,一起吃饭,我跟着外祖母一起去的,都已经来了,太后与皇上并排坐上面,因为皇上没有立后,所以四妃地位平等,左右两边散开,一边两妃,接着就是下面的各位贵人了,皇子们坐外围。
我的位置在靠殿门口,比较偏,听着舅父一个个打赏皇子,接着有一个个打赏**,与众人闲话家常,其实我觉得这些妃子挺可怜的,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争奇斗艳,很是无聊啊!
一阵歌舞助兴,各位该展示的展示,后来见木则公主站出来,对着舅父行了个礼,说:“木则不才,愿起舞助兴,祝各位来年心想事成。”舅父哈哈大笑“准了”。
这位公主也是十三了吧!微微发育的身体,被一袭红袍包裹住,配上她自信的笑脸,是令人眼前一亮,她跳得很好,异族的舞蹈是吸引人的,大家都看着她,她跳完了,对着堂上行了个礼,便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杨兮瑜,我想她这是喜欢杨兮瑜吧!我一直没谈过恋爱,但是还是可以出来,木则的眼里发出光芒,是要把自己美丽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喜欢的人,我觉得她很有勇气。
舅父说:“木则公主舞姿优美,与我大兮的舞比起来,是各有千秋啊!哈哈”下面众妃子又附和着。木则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又回到座上。
我正低头吃着翡翠香梅糕,就听到舅父叫我,抬头应了声,他说“弥儿,也给大家跳个舞吧,给我们看看。”
我站起来,拍拍手上粘的翡翠香梅糕屑,对着众人道:“弥儿就献丑了。”
在看完我扭头甩脑的舞蹈后,大家都笑了,舅父问:“弥儿,给大伙说说,你这是跳的什么舞。”
我说:“两只老虎啊,说的是有两只奇怪的老虎,一只没有耳朵,一直没有尾巴,真奇怪。”
大家还是哈哈笑着,外祖母说:“你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个正经。”
我瘪瘪嘴,回到座位上继续吃东西,过一会儿,舅父说我们小孩子可以出去玩了,我就出去了,什么家宴是很无趣的。
出了殿门,就看见几个皇兄围着木则说话,木则此时正值少女情窦初开,一边跟他们说着,一边看着杨兮瑜,我走到雨落面前,接果拴着雎鸠的绳子,让小鹭子跟着,准备往梅花林走,散散步。
我边走边唱“我有一条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带它去赶集,我拿起我的小皮鞭,我抽着小毛驴,淅沥沥里哗啦啦了,摔了一声泥,谢谢,谢谢大家。”
“鹭子啊,子啊,啊,你主子我唱得好吗,唱得好吗,好吗,吗,”
小鹭子一脸狗血的抬脸,讨好的笑着,说:“郡主啊,主啊,啊,您唱的实在是太好了,好了,了。”
我啪的拍在他的肩上“孺子可教也,可教也,教也,也。算你主子我没白教你,教你,你,你以后可不能出去丢我的脸,的脸,脸。”
小鹭子又狗血的说了声“谢郡主教诲,教诲,诲。”
听得后面传来一阵笑声,是大皇兄他们来了,大皇兄笑着对我说:“弥儿是怎么教奴才的,怎么说话都哆嗦了。”
我看看他们,道:“你们不懂,这叫语言艺术,是通过重复一句话或一个词,起强调作用。”
木则站出来,傲慢地说:“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语言艺术?怕只是某人瞎编的吧!”
我看看她说:“公主不知道,只能说明公主见识短浅,语言是多么博大精深,不懂也是可以原谅的。”
她用眼瞪着我:“胡说,根本就是你瞎掰的。”
我淡淡扫她一眼,“瞎掰如何?真的又如何?我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也不理她了,牵着雎鸠,领着小鹭子,准备继续往前走,杨兮瑜走过来说:“弥儿,你不要生气,我们明日要出宫去玩,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想了想,没推辞,应下来了,我没出过宫,心里是很想去的,这宫里真不好玩。杨兮衍过来跟我说:“弥儿,那扳指,我不要了。”我说:“你终于想通了,这是个好事。”
我继续往前走,走了一段路,我从袖子里拿出一盘糕点,给小鹭子,他感激的看着我,说:“郡主对奴才我真好,真好,好。”
我摸摸他的头,又从袖子里拿了只鸡腿,喂给雎鸠,也摸摸雎鸠的头,小鹭子的嘴角抽了抽。
我跟他说:“你喜欢吃糕点,而雎鸠喜欢吃肉,所以就给你们分别藏了点。”
小鹭子问:“郡主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糕点?”“因为每次我藏了糕点和鸡腿,我拿出糕点,你便很开心的那去吃,而雎鸠就只能吃鸡腿了。”说完我就看见小鹭子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郡主不能先拿鸡腿出来么?那郡主定会发现奴才喜欢的是鸡腿,呜呜,郡主,下次能不能让我吃鸡腿,有可能雎鸠喜欢吃的是糕点呢!”
我想了想,说:“可以的,不过先给我唱段《愁啊愁》,主子我心情好了,就会的。嗯”
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唱“愁啊愁,愁就白了头。自从我与你呀分别后,我就住进监狱的楼,眼泪啊止不住的流,止不住的往下流,二尺八的牌子往我脖子上挂呀!大街小巷把我游,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一步一个窝心头,手里呀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犯下的罪行是多么可耻啊,叫我怎能抬起头,离开了亲人我失去自由,泪水化作苦水流,从今后无颜再见亲人面,心中增添无限忧愁。”
我坐在椅子上,摇着头欣赏着,这首歌是唱出了小鹭子的心声了,唱得如此传神,我觉得他已经得到我的真传了,嗯,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