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的我,已经无法在结出无量剑阵了。强忍着心头的剧痛,勉强运起身上的灵力,挥出了两式斩魂诀。跑在最前面的两个道士的魂魄立时被斩伤。但随即一涌而上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档不住了。我身上十几处刺痛传来,已经大大小小受了十几处伤。好在我护体灵力较强,在加上来人都想活捉我回去,所以这些伤都不致命。我一声闷哼,连连倒退了数丈,一口鲜血喷出,灵犀剑支地,是在也无力站起身来了。纠缠三生七世的情咒,如今真真正正的发作了。我感觉我的神识又象是在玄荒之境中的无尽星海中一般不停的向虚空中坠落我强自保持着模糊的意识。眼睁睁的看着数人挥动着手中的法宝向我舞动着。
数股强大的灵力向我袭来,以我现在的情形,是无论如何也抵档不了的正在这危急的时刻,身后一声暴喝传来。一熟悉的人影幻出无数条残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我的前面。手中指诀变换,刹时间已经结了数十个防御的手印,一阵七色光华在他前面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只听砰砰数声巨响过后。阵阵罡气四溢。四周坚硬的水泥路上裂痕交错,碎裂开来。
强自抬开重如万斤的眼皮,看清了来人正是韩钟那熟悉的面孔。我心头一宽,继而感觉自己被一团无尽的黑暗包围紧接着,又是白影一闪,一个身着白色风衣的女子出现在韩钟身边,正是凌云。一身超凡脱俗的气质及她手中嗡嗡做响的天龙剑便代表了她的身份。修道者的神话江山的关门弟子,现任军魂,也就是灵异协会的龙头之一,又有几个人是不认识的?同时,上百名身着黑色或者白色风衣的大汉与女子的队伍仿佛是从平地里涌出来了一般,团团的围住了场中的那二十几名修道者。
看到这种阵势,就算是在笨的人也明白是军魂的人出动了。而韩钟与凌云是修道者大多都认识的人。开玩笑,灵异协会的三大巨头今天晚上来了两位,今天如果能捞到便宜的话那就是真邪了。
一个年长的老者不由得脸色一变,“韩总,凌当家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与你们灵异协会素来没什么恩怨,你们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却又是什么意思?”
韩钟冷笑道:“是没什么因怨,韩某虽然是协会的巨头之一,但自问资格不高,也不敢说能号令天下的通灵者。但是在协会成立的时候大家的盟约想必前辈不会忘记吧。江老前辈的话大家想必也没忘记吧。”
老者沉声道:“不错,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我们都是协会的盟友,这个协会的组成一方面是为了国家利益,另外一方面则是为约束一下乱成一团的修真界。你没有权力要求我们去做什么。我们今天要带走冯家的传人,与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凌云一声冷笑道:“但他现在毕竟已经是我们军魂的人,公然袭击组织的成员,这笔帐又该怎么说?”
老者一呆,一时间该不知如何去做。此时一边的一个年轻的小子喝道:“什么狗P军魂,什么狗P灵异协会。你们两个后辈步入修真才几天,就敢来这里指手划脚的?那江山一晃几十年没了人影,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靠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来约束整个通灵界,简直就是笑话,今天这个人我要定了。你们又能怎么样?”
韩钟与凌云皆是脸色一变,不错,他们的确是年轻,跟眼前这些活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岁的修真者比,确实是没有说话的份。凌云一声冷笑,“好狂妄的语气,不错,我们步入修行的时候是早,可你敢来比划比划吗?三招之内,放不倒你,你就可以带着人走。但是你被我放倒的话就要付出代价。当着我的面辱我恩师,你真当我是好惹的是吧。”
年轻人上前一步,手中的巨斧一挥,喝道:“小丫头好狂,江老已经数十年没出现过了,你这个关六弟子也不知是真是假,今天就让我来试试水分吧。”说完口中默颂真言,巨斧当头向凌云劈去
年轻人看着只有二十来岁,但实际年龄已经不小了,最少也有七十开外,但看起来就象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大凡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可以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不过大多数的人总喜欢把模样留在四五十岁左右。因为这么一来会给人一种和蔼,成熟的感觉。象这位把面孔留在二十岁左右的倒还是真少见。他手中的巨斧色做乌黑,是以千年乌铁煅化而成,在加上诸多法门炼制,倒也是一件罕见且威力强悍的法宝。他这一斧劈下去,就算是眼前是一块花岗石,只怕也能给劈碎了。而看凌云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能受得起吗?
凌云一言不发,手中天龙剑晃动,也不见她有何念咒的动作,就象是凡人舞剑时候一般轻轻的档在前面。场中的大多数人屏住呼吸,看她是如何能化解这惊天动地的一斧的。
韩钟眉头一皱,本想阻拦,但凌云已经出手了,况且以凌云的脾气,自己多半是拦不住的。只得轻叹一声,静观其变。
两件法宝无声无息的相撞在一起,年轻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无声无息的比拼,结果却大大出他意料之外,原以为这一斧虽不至于能劈伤了凌云,但至少也能逼得她后退吧,谁知凌云根本没闪避的意思,只是轻轻一剑,也不见她施什么法诀,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就凭着貌似凡人的一剑,竟然能档下他这足以震碎巨石的一斧。他不禁脸上无光,大喝一声,口中真言在起,手中巨斧乌光闪动,显是用足了真元。
凌云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冷冷一笑道:“就这点法力,也敢在这里撒野?”说完手中长剑晃动,已经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而年轻人手中的巨斧却不自由主的随着她手中的长剑转动。
年轻人一惊,手上真元摧动,用尽了全力向手中的武器上涌去,武器却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巨斧已经不听他使唤似的。正在他愣愣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凌云那原来没有一点力道的长剑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灵力。天龙剑嗡嗡发响,阵阵红光涌出,突然间那乌黑发亮的巨斧一震,年轻人的手立时把握不住巨斧,掉落在地上。天龙剑剑气不收,一阵红芒涌到年轻人的左臂上,只觉一阵剧痛传来,年轻人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团血雾从他身上飘出,他本来握着巨斧的右手已经成了碎片
看着痛得直冒冷汗的年轻人,在场的二十几名修道者脸上再度灰白本来修真的人,断条手是不算什么大事的,大不了以后施以延生之法在接一条就是了,但是如凌云这般将人的手臂化成碎肉,等于就是断了手臂的灵脉,以后怕是在也难续上了。大多数的有了年纪的修真者均觉得脸上火热,一半是惊异于凌云的法力强横,另一方面则是感觉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在他们眼里只能说是小姑娘的女孩,修行不过十几年的光景,法力都比他们强了不知多少倍,脸上无光。有一些人已经暗自叹息,自己的机缘不好。
凌云一脸冷漠地看着年轻人,“看在你也曾是协会盟约的一份子,今天就不与你多为难了,斩你一臂,是给你一个教训。”
一旁默不作声的韩钟上前道:“各位,这位小兄弟是我军魂成员,他的身份也关系到天下的运数,所以我必须带他回去。如果有谁有意见的话,就直接到国家特别行动机关去找我。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略带杀机
众人不由得一声苦笑,心想自己有病还是怎么的,巴巴的跑到你们总部去找死?眼看着周围上百个修为高深的军魂成员,众人也没得选择,只得一哄而散
朦胧中,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着道袍的道人,渐渐的,他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了,一个慈祥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我不由得一震,扑上前激动地叫道:“师父”眼前这位略带微笑的正是我只有一面之缘的,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师父。
师父与我印象中的那位道长没什么区别,微微一笑道:“小宇,冯家虽然世代修行,且凌驾于其他修道诸人之上已有数千年。但是冯家与其他修道的人不一样,其他的人苦心修道,无非是想参透天机,彻悟天道。得以飞升天界。但在他们眼中,众生如蚁,生死有命。而我冯家世代,一生心中惟有众生。数千年来为救苍生,也不知逆了多少次天。所以冯家世代,纵然修为功德在高,也是不能飞升天界的。师父修行二百余年,冯家世代皆天姿过人,虽已经尽悟天道,但仍逃不过轮回!这次就是与你道别的。”
我不由得一惊,“师父你你要去投胎了吗?”
师父微微一笑道:“众人都道轮回悲苦,一心想超脱轮回,得以飞登仙界。但即使飞了又能如何?人生,本该是有着诸多起伏的。世人都道神仙好,却不知苍茫之中,众生皆是平等的,神亦有神的烦恼,与其永远承受那无尽的烦恼,倒不如安于天命,百年一个轮回,过了奈何桥,将前世因果尽数弃在奈何桥上。对我冯家来言,能不能飞,都是一样的。所以,做为冯家的传人,你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因为你不可能逃得出轮回,更不可能羽化成仙。而且你要承受诸多坎坷。为的只有两个字,宿命,冯家的宿命,只有斩那永远斩不尽的妖魔,承受那永远走不尽的轮回。”
我拼命的摇着头,“可我为什么会稀里糊涂的卷到这场宿命中来了?我不懂,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师父轻轻一叹道:“这也是你的宿命,人是不能看透自己的前世来生的。但你的前生被人下了三生七世的情咒。而如今,情咒已经被触动。如果今生在不能有一个结果,恐怕你会撑不了多久的。”
我又是一呆,喃喃地说:“这个我知道,可我该如何去做呢?我究竟该怎么办呢?冯家的后人还没找到,接着又来了我前世的孽缘。我该怎么办?“师父又是一笑道:“天地有道,一切机缘自有因果,般到桥头自然直,虽然你要去努力,但实在勉强不过的话,一切还是顺其自然要好。至于冯家的后人,我曾经对你说过,其实这个世界是很小的。有时候你穷尽一生去寻找的东西,说不定就在你身边。一切都是早已经注定的,冯家的人虽然能逆天,但却也改不了自己的命运的。“我点点头,心中却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出的哀伤,究竟是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是隐约的感觉到,曾经那个万事都不放在心上、曾经那个略带流氓的阳光男孩,以后恐怕是在也找不到了。
师父轻轻一叹道:“好了,一切都有定数,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能看透前生的机缘的话,也许能化解了你身上的情咒。“我一愣,“可是我又怎么能看得透自己的前生因果机缘呢?再说这也是逆天之举。”
师父轻笑道:“你身体里虽然流的不是冯家的血,但毕竟也算半个冯家的人了。虽然改不了自己的命运,但逆一次天偷看一下自己的前生因果这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若有一天,你能寻得天河星云图,大可以放心的去摧动它看清自己的前生因果,至于看清了以后,能不能完全化解得了,还需要靠你自己了。”
“天河星云?那不是白护的那件天地异宝吗?”我一愕。一时间一丝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突然感觉眼前的尘事,更错综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