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到了正午,白天,也是军魂成员轻松的时刻,因为不用象晚上那样紧绷着神经的去巡察。倒还没有什么妖魔能明目张胆的敢在驻扎了五十余名身具精湛修行的军魂成员的别墅内乱逛。尽管别墅现在的禁制阵法大不如以前,是龙氏兄弟两人带一些精通阵法的成员临时建起来的,但是还没有什么人胆子大到自认为自己能在几十名具有高深修为的人眼皮子底下来赤裸裸的挑衅。
午饭过后,众人也难得的悠闲一会儿。三个年纪在三十左右的军魂成员脱下黑色风衣,懒洋洋的倒在别墅花园中的大树下。尽管他们的修为已经寒暑不侵,就算是在四十几度的高温下穿着棉袄也不会感觉到热。但那毕竟是用道法维持的,相比而下,倒不如脱下厚厚的衣服,在大树下吹吹风,感受一下自然微风的洗礼。
一个长着浓密胡须的小胡子一个翻身,已经从长椅上坐了起来,叹道:“如今这都什么世道,妖魔横行。连当家的别墅都差点让人给端了,这日子还能过吗?”懒懒的靠在长椅上,手指虚空一指,几根烟已经出现在手中,给另外两位同伴分了烟,轻轻一指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真火已经将三人的烟给燃着。这小胡子这一手看似简单,却实在是显出了修为的高深,无意间已经用出虚空取物,真火所到之处,也恰到了好处。这一手不由得使另外两位成员暗暗称奇。
一个戴着眼镜的军魂成员接道:“以天道来说,世逢百年,便有一乱,我们都刚巧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呵呵,任命吧,不然的话一身道法学来何用?只是不知道,那冯家的人,真的还会出现吗?”
小胡子斜眼看了一下四周无人,这才轻声道:“冯家的事,我们这些人还是小提为妙,你小子太年轻,根本不知道冯家的人重要性,所谓系天下安危于一身,这也不是吹的。这次他们冯家有难,自然也会祸及天下。不过劫数终究是劫数,总有一天会过去的,我们一心向道,求的不过是顿悟大道,得道而已。可是放眼天下,自古至今以来,能够真真正正羽化而去的又有几个?我们当初选择了这条路,自然要耐心的走下去,不管有没有希望。眼镜你说的对,如果不做点事,这一身道法学来何用?”
另外一个年纪看似只有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笑道:“说的也是,只是眼下见了这么多的事,心中也难免有些不平。”他顿了一顿道:“我们几个人的年纪加起来,也有几百岁了吧,我们这里我修行最晚,但也有八十余年光景,虽然比起来其他的修士,已经算是略有所成的了,但跟老大他们那群人比比,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是。我们之所以这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但都是修行到了一定程度,驻颜有术。但老大的三十余岁年纪却是实的,在凌大当家的,年纪更小,人家短短修了一二十年的道,便已经比我们修了上百年的道行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冯家传人,不过修了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的光影,修行便已经这么可怕,想起来我倒有点脸红。”
眼镜轻轻一笑道:“呵呵,小子,你修道虽然时间最短,但成就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况且你以道心稳固为长,今天,却又怎么看不开了呢?修行一靠的是天赋,二靠的是缘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别人能得名师指导,或者天生异象,以至自己的修行一日千里,这些虽然我们都不曾拥有,但我们也不能少了那颗向上的心,有了这颗不寂的道心,日后我们才能有进一步的成就。”
小胡子嘿嘿一笑,用力的拍在了小伙子的肩膀上道:“兄弟,别埋怨了,这条路就是这样的,恩,眼镜说的的确没错,这些事情,要看天意,也要看自己的际遇。能达到我们这种程度,对其他人来说,也算是望尘莫及了。呵呵,你当军魂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都进得来的吗?我们都是经过严格的考核,过了一关又一关才进得来的。我还算是有幸,几十年前竟然见到了江老前辈这样神话般的人物,也算是不枉这一生了。据说,江老前辈可是有望飞升的人,我们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怕是在哪个地方加紧修炼去了,以应付飞升之时天劫所引下的九天神雷。”
其余两人俱是一愣,两眼放光的说:“真的?你真的见过江老前辈?传闻中江老前辈超脱轮回,摆脱生死,已经达到天人的境界,这难道是真的?”眼镜叹道,“江老前辈神话一般的人物,我们寻常人哪里见得到,你小子还真不一般。竟然有这么好的福气见到已经将近于仙人一样的人。”两人眼光之中,俱是羡慕的神色。
小胡子得意的一笑道:“嘿嘿,也不知道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老前辈气度不凡,举手抬足间都有风雷之势,我幸得天生神觉,已经看出他体内真气敛而不发,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象已生,如果不是象我这种身具天生神觉之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一个举足重轻的修界神话一样的人物,倒觉得,他有点象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一样。与我同去的有几位朋友,在他们眼里,老前辈就跟一个凡人一般。修为高深,已经非我们这种人能所能窥得的了。”言语之间,满是赞叹敬佩之意。
两人不由得叹服,那个年轻的小伙子道:“江老前辈高深修为,神鬼敬之,我们如果能有他千分之一的修为,就已经足够了。就如眼下,什么天狐啊,什么解不开的灵异案件都迎刃而解了。”他话一出口,立时后悔,面色不由得一变。三人心意相通,不由得背后有些发毛,不自由主的向后看了一眼,仿佛这句话真的会给白护听到一样。
待看四周静无一人,三人才重重的出了口气,眼镜道:“这种话不要乱说,那天天狐虽然身受重伤,但仍旧是个不容忽视的主儿,尽管她并非邪类,且一身修为灵光四溢,显然修得是正途,但毕竟还是只天狐,我不明白,冯家传人,就会那么相信她?我感觉已经有些不妙”话说到这里,他便嘎然而止,下半句话却是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来。见两人都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这才轻声道:“狐之一族,驭心媚术最为厉害,自古以来,大多数狐仙会以自己妖烧身姿迷惑世人,而这次出手的是天狐,我怕冯家后人道心不稳,被她影响了心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两人同时一个震惊,小胡子已经低声道:“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自己人也就罢了,千万别在别人跟前提起。冯家后人年纪虽轻,但毕竟是身具真武之灵,与生俱来就身具大任的人,怎么能会被一只狐给迷了心窍?”吞了一口口水,小胡子还是忍不住道:“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事确实是不好说,其实我也是心有疑虑的,就是一直不敢说出口而已”
年轻的小伙子轻声道:“我们也不要在这里胡说些什么了,听说那白护与冯家传人,在前世就是有一段宿缘的,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想事情应该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烂的,这可是冯家的人,数千年来都一直凌驾于正道之上,就算是冯家不济,也不至于会这样的吧。”
三人登时心意相能的一笑,道:“对对,是我们多想了。韩头是何等聪慧的人物?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岂会看不出来,呵呵,我们几个,真的是有些杞人忧天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几人还是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刚刚的那番话,多半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在他们心里,有着一个让自己都感觉到可怕的想法。
眼镜轻叹道:“不过近日来的死魂案件,确实是有些蹊跷,食人心灵,吸人精元,完全是妖族的修行方法,至于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到目前为止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这里,除了除了她之外,别人可都是正道的啊,我们的人,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这毕竟是逆天之举,要遭天罚的,而妖族就不一样,天生就是逆天而生的”话说到这里,在次嘎然而止一阵寒意自三人心底而生,尽管小白根本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但他们仍然觉得身上一阵发毛。
轻叹一口气,小胡子道:“此事不要在提了,我们要相信相信老大,也相信冯家的人,或许”他话说到这里,突然间一个警惕的坐正了身子,喝道:“何方妖孽,敢闯军魂分部?”话说间人已经如一溜轻烟般的出现在前方的空地上,全身灵觉提至极限,但是却在也找不到刚刚那一点点的妖气。
另外两人的反应也不比他慢,他一声暴喝刚刚出口,两人也一个翻身起来。手虚空一抓,自己的法器已经出现在手中,紧跟着小胡子跳到眼前的那片空地上,全身真元提至极限,但是灵觉之中,眼前却是一片空白,除了他们三人外,在也没有别的人了。良久,眼镜才勉强一笑道:“大哥,你是不是精神绷的太紧了?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就算有,又如何逃得了我们的灵觉?”他笑得颇为勉强,如果说连他们三个的修为都无法找到潜伏在四周的人,那么这个人的法力,是相当恐怖的,在这里,也只有白护一人能做得到,一起到白护,三人的心中突然间一阵震惊,不祥的感觉涌在心头。
小胡子一声轻喝,右手食指急动,片刻间,一张符咒已经凭空划出,他双指一捏,符咒立时化做一团真火,他轻声颂道:“明皇之心,虚空遁影,现!”一团真火刹时间化成一阵黄光,将周围方圆数丈之内都照得一片通黄。
三人将灵觉提至极限,这才隐约的发觉,在前方透明的空气中,一个将近于透明的人影在轻轻的晃动着。三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以他们三人的修行,这人或者说是妖竟然可以瞒过他们的灵觉,若不是小胡子天生慧眼,在身具无上的遁影之法,恐怕他们三人也难以发现身边这个人的存在。
一惊之下,眼镜伸入怀中取出一张三角形的符纸,一声轻喝,符纸立时化做一团火焰,浮于高空之中刹时间,一个无形的太极图案已经在半空中传出。这是他们特有的联络方式,此法一出,十里之内凡懂得这个暗号的人就会得到信息,迅速赶来。眼镜此举,无非是想多给自己一方点希望,因为这个人既然能轻松的瞒过他们三人的灵堂,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分部,那就一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自己一方三人,多半是搞不定的,于是百忙中还不忘记叫多人手来。
暗号一发,三人心中便有些底气,小伙子一阵短暂的吟唱之声过后,右手指诀微捏,一个盾影已经将眼前那近于透明的人笼在其了,眼镜则是虚空一指指出,虚空中,已经化出一张符咒,印在那人身上。
紧接着,小胡子双手叠加,一声暴喝之声,他胸前已经幻出一条光虎的影子,一声咆哮之声隐隐传过,光虎已经紧随着眼镜的符纸向那近于透明的敌人袭去。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先是小伙子施出咒法,因住敌人,在加上两人以得意法术轰击,就算来人是金丹期的高手,恐怕也难以抵档。
然而那近于透明的影子仿佛是与空气融为一体一般,三人这连击,却对他没有多大的效果,水上胡子与眼镜的各自一击轻轻的穿透影子,击在地上,一声巨响夹杂着碎石四溅,十丈之内乱石横飞,而那影子竟然毫发无损。而小伙子幻出的盾影,也在刹那间碎裂开来。透明的人影,在一刹那消失不见。
三人没有多的时间震惊,他们的喉间,一条极细的血线渐渐显出,紧接着,一团血水如泉般的从三人喉间喷出,三人的生命,在那一刹那间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