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几点到呼市啊?今天你二婶在家,你直接回家就可以了”。七点的早晨丝柔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二叔的电话已经来了,朦朦胧胧中丝柔含糊的回答着好的,苏醒的内心却有种强烈的感恩与幸福感,还记得去年考试前夕,二叔让丝柔去家里吃饭,那天正好二姑也在,在饭桌上丝柔抱怨着在考研这件事上老天对自己的不公,其实这样的怨言在丝柔毕业后的日子里总是会出现,虽然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但是每次都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语调同样的语言,给人一种这辈子这个不公都会在内心引起波动的感觉,嘴上每次都这样抱怨但丝柔明白很多事经历过就是一种收获,是自己不够努力但又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所以总想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安慰自己,其实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不要总是怨天尤人,以后不公平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要经历的还要有很多,现在你能做的就只能是接受,抱怨有什么用啊。”二叔不耐烦的说着,突然间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丝柔哽咽着无法下咽卡在嗓子眼的饭,眼里的泪水不争气的滴在饭桌上,这是二叔第一次批评丝柔,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柔的自尊心接受着强烈的煎熬,但她无处发作。
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但每次想起都像是发生在昨天,此刻的情绪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委屈取而代之的是感谢,那是一次摧毁自尊的教训(至少在丝柔心中一直这么认为)但也正是它的威力强大才震慑到丝柔意识到自己的错,从那以后,丝柔开始接受自己不够努力,不够有实力的事实,而不是把一切都归为学校没有给她校外保研的机会,归为大学没有好好安排好数学学习,数学老师不负责任等一些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是借口的理由。
“丝柔,是不是没有行李箱啊,一会一起出去买一个拉的皮箱吧,把这些东西都放到一起,免的去了丢东西”。
丝柔点着头,二叔边吃饭边继续说着“你说丝柔去北京还有什么准备的没有?”二婶想想“洗漱用品,电脑,复习用的书,然后带点钱应该就没什么了吧”。
二叔点着头,对丝柔说:“第一次一个人出门,注意点,有没有人接你?”
“没有,不过我去年去玩的时候去过那个学校,能找到”,二叔放下碗,故作放心的点点头。
“丝柔,你看这个背包好看不?要不再买一个这样的包吧,可以放手机和随身用品”,二婶边叫丝柔边说着,丝柔赶快说着不用了,因为刚才二叔已经给她买了一个三百多的皮箱了,不能再让二叔花钱了,再说她也用不着,就走几天背一个书包就可以了。
和二叔二婶逛了一下午街,二婶最后还是给丝柔买了一件外衣,其实过年的时候丝柔的衣服也是二婶买的,二婶对自己那是大家公认的好。逛完街回到家,二叔决定他做饭,牛肉炖胡萝卜,火锅,平时二叔都很少下厨,但厨艺却没有人敢否定,尤其是做一些关于肉类的饭。这样的氛围怎么能少了喝点红酒呢,吃过饭休息了一会,二叔不停的嘱咐,生怕丝柔丢了一样,十一点的车,十点二叔开车准备送丝柔去火车站,二婶给丝柔书包里塞了两瓶酸奶,又从冰箱里拿了面包和火腿让丝柔带上,丝柔还没来得及推脱,东西已经呆在书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