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二十二年叔夏月
董武知道北地防线漫长,羌胡骑兵可在任何一点突波,若布下重兵严防死守,不但作用有限,损耗也将是什么巨大。所以将重兵布在几处要冲,多建了望所、烽火台,一旦羌胡骑兵入境抢劫,便起烽火呼应,大军严守隘口,并以多股骑兵相互配合袭扰,将来犯之敌困死在境内。这样你来我往数十回合,双方各有死伤。董武命朱亭龙、凌烟客驻守宅户,夜寒波领军驻守炀谷,扎世态驻守宣府。其余四虎及辨九幽、墨不同随董武驻守朔方,地方诸将严守各自辖区。
安邑司马麟帮助董武运送粮草与北地,司马错虽是小童但初生牛犊不畏虎,偷跑出去要见识一下羌胡兵势,竟然偷了一匹马直闯羌胡地域。一名中原打扮的孩童自然惹人注意,更何况司马错出来时故意偷拿了几件珍宝佩带身上,不久便被几名羌胡骑兵盯上。那几人见司马错中原服饰,但是全身上下随佩戴之物皆是稀世珍宝,心中起了杀人劫物之心。司马错三岁时偶遇南海神足,因资质上佳被收为弟子,虽然只是十一岁,那几名羌胡兵也不是对手,不过两三招这几人已经被打下马。
司马错翻身下马:“你们这几个不知死的喽啰,可知我是谁。”
羌胡兵只是摇头,司马错接着说:“我是中原第一富商,司马家的少主,怎么就这几个小玩意,就让你们这些穷鬼起了贼心。”说罢,司马错将随身佩戴之物扯了下来,丢给羌胡兵。那几名羌胡兵本以为性命堪忧,没成想竟然发了横财,自然大喜过望。
司马错见效果不错心中暗喜:“侍奉好小爷,自然有你们的好处,我司马家的商队来到北疆,本来我有心在草原驰骋,见识一下此地风情。让你们坏了兴趣,带我你见你们单于,司马家的少主到了哪里,当地之主都要招待迎接。”那几名羌胡兵那有胆子带司马错去见尹雉邪,但是垂涎赏赐就将司马错带去见羌胡八部首领之一的左贤王‘杜鲁’。几人对杜鲁细说方才之事,自然多有夸张,将司马错之武功、财富说的如同天下第一般。这杜鲁并不是心思缜密之人,当时便被唬住,对司马错百般礼遇,司马错心知此人不是尹雉邪,先是对自家的财物以及此次来北疆的商队(本不存在)的规模吹嘘了一番。然后佯装误认为对方是羌胡单于,说破之后佯作愤怒状,杜鲁对财物起心,听说司马家商队之事自然要抢劫一番。但是拿不定当前的孩童,而此孩童言谈话语之中似乎透露商队停留在宅户城,而且不止一家商队,现在的宅户成可说是满城珍宝。为了套出更多信息便带司马错去见尹雉邪,尹雉邪起初很不在意,但是司马错口才一流竟是将没有之事说的身临其境一般,再加上一名十一岁孩童任谁也不会过多提防,尹雉邪竟然信了。而且宅户城虽是北疆重镇,但是多年征战,城墙已经残破,当下便定下进攻宅户之计。独孤仇当时凭借在之前朔方之一战中,一人斩千军救下尹雉邪,在羌胡被封为右谷蠡王,此时也在尹雉邪身边。独孤仇了解中原情况,对于司马错之言自然不信,直言司马错欺骗。但是司马错镇定非常,直说独孤仇虽在朝廷,但不知人间富贵,司马家之财就是国库也不及。尹雉邪怎能想到一个小童能有如此胆量,孤身入敌营设局欺骗,对司马错的话是深信不疑。在尹雉邪心中司马错可以不杀,当作日后敲诈司马家的筹码,不过在进攻宅户之前定不能让中原人知道司马错已经在羌胡手中。于是假意要带司马错游览草原风光,留司马错于此。司马错心知肚明,自然不会推脱,只是揶揄独孤仇,要见识独孤仇之武功。独孤仇那里会搭理一个小童的要求,但是司马错死缠不放,尹雉邪为了更好控制司马错,也让独孤仇展露一下武功。独孤仇不得已,便随手耍了一套刀法。司马错连喝倒彩,讽刺挖苦接连不断,独孤仇大怒担又不好发作,要转身离开。司马错冷冷说道:“中原两大禁卫之一独孤家,世传当年太祖皇帝立国所依仗的修罗刀以及修罗刀法,独孤仇你的背叛不仅让家族受戮,你的武功更是让先祖蒙羞。”独孤仇大怒回身抽刀便要斩了司马错,之间司马错不闪不避只是运起内劲,双掌真气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喷薄而出。
独孤仇一惊停下脚步问道:“南海神足是你什么人。”
司马错冷笑一声:“正是家师。”
独孤仇心中暗苦,南海神足曾对独孤家有恩,当年锦妃痴迷武功,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多亏南海神足散去锦妃功体才保住性命,今天独孤家只剩独孤仇一人,一家之仇一家之恩都要他一人承担,是如何也不能伤害恩人的弟子,当下回刀欲走。但是司马错还是不肯干休,非要独孤仇使出修罗刀法,但是未免伤害恩人弟子,独孤仇怎么可能答应。一旁尹雉邪此时方知独孤仇修炼修罗刀法,但是自独孤仇投靠羌胡,从未见其使用,可见是对中原忠诚之心不死,此后对独孤仇便多了一份怀疑。独孤仇被司马错缠住走不了,尹雉邪自然要缓和一下情况,请两人各自坐下,直言喜爱司马错聪明,并请司马错务必多留在羌胡一段时日。
司马错答应道:“单于盛情,小子自然要多在此地游玩,只是,哎,我的师傅每年都要带我去南海练功,再过几日便要来了,他老人家武功出神入化,来去无踪无迹,就是我想留也拗不过师傅啊。诶,单于可愿意帮小子一个忙。”
尹雉邪自然满口答应,司马错笑道:“请单于多派兵将,将我居住的帐篷围起来,我师傅不爱与人交手,有素来不爱见外人,只要众人能将我的帐篷围得水泄不通,师傅进不来,也就带不走我。”
此言甚和尹雉邪心意,而一旁独孤仇心中也已明了,于是尹雉邪便在军营之中为司马错立起大帐,并排兵将一千人,分为四班,轮流守卫。